第一卷(下)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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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裏剩下的隻剩下焦急,以及不適。他討厭醫院的味道,因為對於這裏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不過此時也隻能靜靜地等待了。真是可笑,上天也許就是要讓他們這對如此相愛的情人經曆千百的磨合,很沉痛,卻又必須要背負。明明早上還是在一起醒來,對方的體溫還是那麼的真實。現在想要觸碰卻都是奢望。好可笑,卻也好無奈,隻能忍受。多想再多一秒靠在他的懷裏,聽他說一句“回來吧,老男人,我想你。”可是能夠對他說這句話的人現在卻是性命堪憂,怎麼能讓他不難過。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他能早點承認他愛他,那是是不是他們之間就不需要經曆正麼多的坎坷。如果他能夠拉住瞳莫天,那麼是不是他就不會受傷,是他害了他。
終於,在焦急的等待中,手術燈滅掉,醫生絡繹而出,許平凡不適的眨眨眼睛,奔上前去,問醫生“醫生……他怎麼樣了?”心中卻是百味雜全,千萬,千萬不能有事。拜托了!像是接受命運的審判一樣,他期待著醫生的回答,醫生看到他的樣子不覺有些眼熟,但是又不知道在哪裏見過,隻是搓搓手,望了他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本來,可能已經沒命了。”許平凡一口氣差點沒換上來,瞪大著眼睛,瞳孔有些擴散。醫生被他的反映嚇到,想要捉弄他的念頭也隻能打消,急急的接到“不過嘛……還好送來的早,他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還沒有渡過危險期。你是他家屬?來這邊簽一下住院手續吧。我們還要對他進一步治療才行。”許平凡像是脫了力一樣,頻頻的往下流著冷汗,他以為……他還以為……瞳莫天已經……還好這不是真的。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撐下去。也隻能呆呆地由秦岩拉著去前台叫上住院金,辦了手續。臨走之前,醫生問了一聲“你叫什麼啊?看你好麵善。”許平凡隻能虛弱的衝他一笑,自報家門“許平凡,可能認錯了吧。”醫生也很訝異,不過隨後搖搖頭也就由他去了,隻是在心裏想著:許平凡……許平凡……這個名字怎麼整麼熟悉?在哪裏聽過?怎麼記不起來了。
許平凡甩下秦岩,顫抖著狂奔向加護病房。真的好想見他一麵,還有什麼能夠比人的生命更加重要呢?他死了母親,失去了父親。而此時讓他最掛念的就是瞳莫天,他怎麼可以拋下他一個人在這世上,孤孤單單過一輩子。他現在隻希望他能夠快點醒來。因為他對他的感情已經超出了愛情的存在,晉升為了親人。他是他唯一依靠的支撐,他倒下了,讓他怎麼接受。
到了病房跟前,卻又躊躇了。他不敢看他,生怕見到的是他冰冷的身體。手搭在門把手上握緊又鬆開。終於像是鼓足勇氣一般。輕輕的打開了門。眼前,瞳莫天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麵容溫和。隻是頭上,身上裹著紗布,打著點滴。但是就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幕,卻深深地觸動了許平凡的淚腺。好像剛剛沒有哭出來的淚水全部一起迸發。撲撲簌簌的流了下來。一滴一滴落到脖頸上。預示著主人的悲傷,難過癡情。
他慢慢的一步一步挪到病床前,看著瞳莫天蒼白以及憔悴不堪的臉龐,心疼之感無以附加。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觸上他的臉龐,勾勒著他的英挺的眉宇,輪廓分明的臉龐。那觸感如此的真實,卻又如此的模糊遙遠。好像不再有了靈魂。他就這樣一點一點的用自己的手去感受,去觸摸。投入的程度連秦岩進來都沒有注意到。
不覺間,他探身向前,輕輕的親吻他的眼睛,鼻子一直到了嘴巴。淚水就這樣滴落在瞳莫天的臉上。怕感染到瞳莫天的傷口他又慌忙的撤開身體,改成握緊他的手,淚水又打濕了潔白的床單。他聲音幾度哽咽,像是快要說不出話來一般。他就這樣緊緊地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一直沒有鬆開。他覆在他耳邊對他輕聲的說“莫天,你是個壞人。既然你可以毫不猶豫的說不愛我,為什麼要來打擾我的生活。既然你說要給我一個家,為什麼又要拋棄我?你知道嗎?我愛你,愛得好苦……你騙走了我的心,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而我卻是失去了所有啊。為什麼!!為什麼。你起來啊!!你告訴我啊!!”哽咽聲打斷了他的話,他隻能放任淚水滑下臉頰,用手胡亂抹著眼角的淚水,讓它逝去。“而現在呢。你又為什麼要回來找我?還說這些話來讓我不知所措?你說過的啊!!你說過要我跟你回家。你說過你不能失去我啊。難道這些都是騙我的?你起來啊,你看著我啊,你告訴我這些都是真的,你說的都是真的啊。我……我還沒有答應過你要跟你一起回去啊。你不能拋下我一個人。不可以啊!你知道嗎?你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錯嗎?你……你還沒有聽我親口對你說一句我愛你!我愛你啊!!傻瓜!你為什麼要整麼傻。為什麼要推開我。你在呈什麼英雄啊!你知不知道!!我……我不能沒有你!真的……真的不能沒有你!!”秦岩想要過來安慰許平凡,但是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隻能悄悄地退出房間。
自然許平凡也沒能看到秦岩退出房間時候落寞的身影。秦岩正對著門,拳頭撐在門上。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其實他早就知道許平凡跟瞳莫天之間的關係不可能整麼快就完結。他們注定是要在一起的。許平凡跟瞳莫天之間的愛,真的不是任何人可以插足的,他們的愛太深,太厚重,也許這點也是自己所奢望但卻無法企及的。他是明眼人,雖然許平凡再三的抗拒瞳莫天的示好,一直接受著自己的贈與,但是心裏完全沒有他的一絲地位。這一點從許平凡於瞳莫天相間的第一天起他就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隻是他還是希望能有一絲的回環的餘地。而現在看著許平凡的表現,是不可能的了。倒是自己多情了。可是心被抽離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他沿著門板緩緩的蹲下,深深地呼吸著。雙手抱著頭部,難過的不能自己。正當他要絕望的時候。一雙皮鞋落在他眼前。一個異常熟悉的淡淡的卻帶有一絲挑逗意味的男人聲音傳來“喂!起來吧,別蹲著了,怪難看的。再次鄭重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劉濤”那人深呼吸,緩緩吐出下一句“喜歡你!喜歡你秦岩,無論你心裏是否有別人,請不要拒絕我對你的愛。”隨後一雙秀氣卻又美麗的手輕輕巧巧的伸向他眼前,像是要把他拉起來。他的心猛然的一顫。是他!!怎麼沒想到會是他,他抬起頭,一雙驚訝的眸子對上他那人笑意盈盈的黝黑的眸子,仿佛靈魂都被吸走了一般,隻能搭上那人伸來的手,借著他的力,站了起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他是劉濤沒錯,還是那樣的誘惑,富有朝氣。可是他剛才說的是怎麼回事?“你……”“對!你沒聽錯!我,劉濤!要追求你,不管你有沒有情人。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怎麼樣,有興趣跟我玩這個遊戲嗎?以一輩子做籌碼。”秦岩無語凝噎,但是又暗暗覺得好笑,這人還真不拿自己當做外人。“好!隻要你玩得起!我秦岩奉陪到底!”二人對視了許久,不覺雙雙啞然失笑。都暗罵自己白癡,怎麼會輕易就下了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