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中)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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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眨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緊緊抱住胃部不斷翻滾,說著癡語,一手還落在臉上的瞳莫天。他現在麵無血色,絲毫沒有白天英姿卓群的樣子。完全不堪一擊。他大叫一聲“莫天,莫天,你這是怎麼了?喂!!你回答我啊!喂!!聽得見嗎??想要自殘啊,下手整麼很!!到底怎麼回事!!別嚇我啊!!這事怎麼叫我攤上了!!哎吆……我的祖宗哎!!你可千萬別嚇我啊!!撐著點啊!!!我送你去醫院!”說罷,就拉開他裹上自己臉頰的手,想要攙扶起瞳莫天,把他送往醫院救治。
沒有想到瞳莫天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他的手,又跌坐在地上。不言語,看起來昏昏的,眼神渙散。他無奈“你到底在拗什麼?再不去,你的身體就要不行了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什麼樣子?恩?快點起來,別這樣!”“不要……你……別管我……”“哎,你說你這到底是為什麼啊!!!!真是怕了你了,我的老祖宗哎!!”說完,就先輕輕的攙扶起瞳莫天,讓他靠在沙發上,然後跑去找救急藥。“莫天,你家的胃藥在哪裏啊?”瞳莫天已經沒有半絲力氣,緩緩的吐出,對他指了指自己臥室的方向。隨即,他就連忙地跑過去,到處搜尋,果不其然,在抽屜裏第二格,最外麵的地方找到了胃藥。如獲至寶一樣,拿著藥跑了出來,照著劑量,捏出兩粒,逼著瞳莫天喝下去。但是也隻能救一時之需。
看著瞳莫天吃完藥有所緩和之後,他又攙扶起瞳莫天,對他說“你這樣不行,我們還是去醫院吧。聽我的。別耍脾氣。”但是瞳莫天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一用力,依然跌坐在了沙發上,落了個結實。“不要……我不去……你走吧……我沒事了……”
劉濤很憋屈,自己這通罪遭的。他本來得到許平凡跟秦岩一起去了江南的消息。轉念一想,瞳莫天肯定還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一起呢。就想來做一把好人,提點提點瞳莫天,讓他上點心,畢竟自己的愛人跟別人跑了,是很不光彩的事情吧。況且他能夠看出來,瞳莫天是真心的喜歡許平凡的。隻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旁觀者清,他們愛得熱烈卻不自知,而自己這個旁觀者卻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想讓他們就這樣錯過姻緣,畢竟彼此這樣相愛不容易。他還是希望他們能夠一直在一起的。說到底,還是有自己的一點私心吧。他倒也不希望秦岩跟許平凡就這樣如此輕鬆地在一起了。那自己該怎麼辦。所以,就這樣,跑了過來,想要把消息告訴瞳莫天。到了門口才發現,瞳莫天竟然沒關門。本來覺得算了,看來是無緣。但是又被自己的好奇心作祟。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就推開了門,可是乖乖,他看到了什麼。瞳莫天那家夥,竟然一副要死之人的模樣,窩在地下,抱成團,還自己在打自己。自虐也該有個限度啊。嚇了他一跳。不由分說的就想去拉他去醫院,可是那人竟然執拗的跟塊木頭似的,紋絲不動。沒來由的一陣上火。自己伺候還伺候出罪來了。也不知道瞳莫天今天犯得什麼病,竟然這樣不顧及自己的身體。
實在憋不住,他對瞳莫天吼道“喂,你到底怎麼回事?自虐也該有個限度啊!!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啊!!有什麼事不能說出來嗎?”
“你懂些什麼!!!你懂什麼!!!”沒想到,被劉濤的一句話,觸動了瞳莫天的眉頭。他心底的傷疤被緩緩揭開“你懂那種最愛的人被自己趕走的感覺嗎?我他媽的現在就想死啊!!你知道嗎??我對不起他。對不起他啊!!!直到最後什麼都沒能為他做過。”“那你也不應該這樣啊……你……”“劉濤,你不要再說了。你知道嗎?我現在就想感受一下那時候我拋棄他的那種感覺。他的這裏也會很痛吧!!!有沒有我這種痛!這種撕心裂肺的痛!你知道的吧!!知道的吧!!”他的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胸口的衣襟。仿佛就要把他的那裏扯破,並不強韌的胸膛處被捏出了紅色的印記,很可怕。劉濤一把抓過他的手,阻止他自虐的行為。
下了狠心,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招呼在他的臉上,頓時間,他的臉上鼓起了五道手指印染成猩紅的顏色。痛的瞳莫天嘴角流出了一絲血跡。臉撇向了一邊。他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維持這個姿勢。“瞳莫天,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精明的人,你知道你現在像是什麼嗎?你現在就是一個廢物。別怪我說話重。做錯了就要去彌補啊,就要去追啊。你自己在這裏虐待自己算是怎樣?能怎麼樣?他能看到嗎?恩?別TMD犯傻了!!他看不到。不管你在這裏懊悔些什麼。TMD,他許平凡一個字也看不到,一個音也聽不到。有個屁用啊。算是朋友,我才來管你,不然你死在這裏又能怎樣?誰會來關心你。許平凡知道什麼?恩?”
瞳莫天一直不說話,一直在盯著牆壁上掛著的表,時間仿佛在靜止。但卻是一點一滴的在流逝。瞳莫天閉著的嘴巴終於緩緩開啟。劉濤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下手太重了,讓他生氣了。沒想到,瞳莫天開口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一個月零5天零52秒。劉濤你知道嗎?他離開我,已經有如此之久了。我……撐不住了…我想試試看我能堅持多久…本以為我還可以在堅持的長久一點。原來我對他的離開,隻能堅持1個月零5天零52秒。我想他,好想他……你知道嗎……可是他已經不在我身邊了。沒有他了,什麼都沒有了。而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愛他……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很可笑……真的……隻是我現在好想……好像見他……哪怕一麵”
“不……這並沒有什麼!!!!現在還不算晚!!你要盡力的去追回來啊。”“別開玩笑了,追……你讓我怎麼追……你教教我……一個傷透了他的心的人,還怎麼能得到他的心?怎麼能再次得到他的信任?別開玩笑了……你不知道我傷的他有多深。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我是多麼的無能。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其實我什麼都不是……你明白嗎?”
劉濤氣竭“如果你不試一試的話,就永遠不知道結果。他是很深很深的愛著你的啊!!怎麼可以輕言放棄呢?那不是你,我認識的瞳莫天不會輕言放棄。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他會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追求。你看你現在呢?完全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哪有什麼信念可言。快點振作起來啊!!成為我認識的那個瞳莫天。”其實說這話的用意,隻有劉濤自己明白。也許這樣對雙方都好吧。那麼自己也沒有白跑一趟。
“我……算了……劉濤……你不用再說了……我現在連他在那裏都不知道,我還有什麼資格去談追他,而且……我們之間……有的隻是錯過,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愛他,也許到現在我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你……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顧及什麼麵子?你傻啊你……”要不是念著他是個生病的人,自己真想給他罵個臭頭,然後再暴打一頓,打醒這個傻瓜。“那,這裏是他的地址跟聯係電話,我找秦岩問到的,他現在跟秦岩在一起。要怎麼樣,你自己看著辦……不過首先,要想追回他,你要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先跟我去醫院,聽到沒有?”
“我……謝謝你劉濤……”還是頭一次,瞳莫天學會說謝謝,這對於一貫驕傲成性的瞳莫天來說是多磨的不容易。劉濤不覺咧開了嘴,嬉笑著“這樣才對嘛!!乖乖的先跟我去醫院啊”“可是……我還是不能夠去聯係許平凡,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而且我……配不上他。我要等到能夠配得上他的那一天,在出現在他的麵前。那時候我會拚盡全力多會屬於我的一切。讓他永遠不會離開我!隻是不是現在!你懂嗎?”“好啦,好啦!!你的雄心壯誌,我了解了啊!!拜托你……先乖乖跟我去醫院吧。當務之急是你的外傷加內傷啊。治好了病再談感情啊!!哎……真拿你沒辦法……整麼大人了都不知道照顧自己……難怪許平凡要離開你……”
不在爭辯些什麼,瞳莫天乖乖的跟著劉濤去了醫院,打了點滴。接受治療。醫生給他做了胃鏡,看了他胃部的片子之後,得出結論“急性胃炎,胃潰瘍。還有一些小穿孔。”總之沒有一塊好地方,而且全都是些老病,是長久積累才引起的。老醫生搖搖頭,對於現在的年輕人如此不注意身體表示頗為無奈。倒是也有些氣憤,出於醫生的角度他給瞳莫天開了藥,然後頗有些教育的口吻對瞳莫天跟劉濤說道”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動不動就不吃飯,熬夜,把自己當成什麼啊……又不是鐵打的。看著吧……出事了吧……來的人都說沒事,沒事……積勞成疾啊,要記得克製,知道嗎?那……我給你開了些藥,你記得按時吃。等著再回來做複查“劉濤一邊”恩恩啊啊……是啊……他就是這樣。麻煩您了……“的應承著,一邊幫瞳莫天拿著單字幫瞳莫天拿藥,給他記下劑量。讓他按時吃藥。瞳莫天有些疲累,就仰頭躺在醫院的椅子上休息一陣。腦子裏全是跟許平凡在一起的一幕一幕。又有些小心酸。但是不想讓劉濤擔心,又悄悄的遏製住。隻能告訴自己要鎮定,要堅強。老男人的地址跟電話都得到了不是嗎?再過一陣,等著自己能夠配得上老男人之後,再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