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中)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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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了,老男人走了已經有三天了。瞳莫天雖然麵上表現的很平靜。不過生活稍微的有些錯亂。早上,依然無人喚醒,隻有依靠手機的鬧鈴叫醒自己。厭煩的伸長手臂按下鬧鈴,爬出溫暖的被窩,匆匆收拾好趕去上班。
出庭,應酬,本應是忙得不可開交。但是整日心裏卻像是丟了點什麼似的。空蕩蕩的,越顯苦悶。於是他決定給自己放鬆一下,一個人出去靜靜。所以下班之後他並沒有向往常一樣回到毫無人氣的家,而是獨自來到大街上徘徊著。毫無目的盲目的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街邊的立交橋上,抬腿站在立交橋上,環視著下麵飛速形式的車輛,和成群結隊的行人。他突然覺得好寂寞,好像沒有了伴,隻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人。縮緊外衣,他下了立交橋,沿著街邊走到了一處花店,在門口站了許久,看到一批又一批的情侶甜蜜幸福的靠在一起,前來買花。升起一陣醋意。曾幾何時,當老男人給自己遞上那一捧捧嬌豔欲滴的鮮花的時候,自己不曾珍惜。現在也不知道零落了多少。那時候他們也是有甜蜜的小幸福。可是現在隻剩自己形單影隻。
不想要自己的思緒在記掛在老男人身上,他麵色冷冷的轉身,任由風將自己的頭發吹得淩亂。踏著漠然的步子回家。進了家門出口的卻還是“老男人,我回來了……”換來的還是滿屋的漆黑。空白了幾秒鍾,開開燈。脾氣暴躁的把自己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脫下,往沙發上一丟。就不再管它。
家裏寂靜的可怕。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緩解。抬手開開電視開關,讓電視發出最大的聲音。也許隻有這樣才可以衝淡一些脆弱的感情。想要做飯,卻發現根本無從下手。原來離開了老男人自己真的是個廢物。卻又不想承認。不願再吃外賣,隻能硬著頭皮自己下廚,摘了一些菜,放到水裏衝洗著。瀝淨了水把菜平攤在案板上。就要拿刀開切。第一刀很穩的下去了,瞳莫天沾沾自喜著,“你看啊老男人,這些東西沒有了你,我自己也可以不是嗎?”第二刀……第三刀都平穩的度過了,第四刀一落下,指頭就見了紅,割破了皮,流著可怕的紅色。咬住牙,瞳莫天把手放到水龍上清洗著,看著漸漸染紅的水。他的思緒不覺又飄遠。是怎樣,才能讓老男人學會做這些。他到底經曆過什麼?對於瞳莫天這種衣食無憂的人來說,自然是不能體會到許平凡自己一人生活的艱辛。
沒有過多的處理傷口,瞳莫天隨意裹了個創可貼,想要等著它自己慢慢的結痂,長好。要是老男人在的話一定會心疼的衝自己大聲吆喝吧“瞳莫天,你這是在幹什麼!受傷了都不知道處理。哎……”然後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他的口中細細的允舔著,不留死角。輕輕地在他的傷口上吹氣,滴上藥酒,替他消毒。再輕聲的問他“還疼嗎?沒事了,沒事了”自己一定會趁機吃他豆腐。想著老男人害羞到極致的麵容。瞳莫天不自居的臉上帶了一絲笑意。沉溺在這幻境的溫柔中無法掙脫。
隻有手上的傳來的陣陣疼意才時時刻刻的提醒他——許平凡,那個可為自己做任何事都不求回報的人,真的已經離開自己了。真的已經走了。連影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麵前,電視機依然傳出綜藝節目嘻嘻哈哈的嘈雜的聲音。不過卻被他自動屏蔽掉了,好像什麼都聽不到,隻有自己的心跳聲再井然有序的響著。
不想再去看這些毫無涵養的綜藝娛樂節目,關上電視。他轉回臥室,開開電腦。坐在桌子前處理著沒有處理完的案子。僅開了一盞小燈,悶頭的修改著。很久之後眼睛累的生疼。抬起頭來,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睛,觸到傷口,他倒吸一口冷氣,還真不是一般的疼。隨口地說著“累死了!喂,老男人,我的夜宵?”轉而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為自己說出胡話而羞恥不已。
平日裏到這個時間一定會有的牛奶,現在卻沒有按時送上。手邊隻是空空如也的玻璃杯。隻有這個還能證實著,確實有許平凡這個人存在。握緊手中的杯子。瞳莫天的手微微的顫抖著。轉而去倒上了一杯牛奶放到微波爐裏加熱。熱氣燙的手生疼,但還是堅持著不肯放下。啜飲著杯中滿帶熱氣的牛奶。他輕輕的合上了雙眸。衝著空氣喃喃著“我給你三天時間了,回來啊!你TMD給我回來啊!!!”可是沒有人應答。
什麼時候開始,晚上隻能開著燈入眠。夜的黑如同要把自己吞噬。這一切,也許真的是命運的作弄。心底的痛漸漸浮出來,把強撐的麵具撕破,露出最原始的皮囊。瞳莫天真的是有一點點的想老男人了,不過也隻是一點點而已。他的施舍,老男人不配得到,他一直整麼覺得。自己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沒有任何優點的老男人?自然這一夜又是在迷迷糊糊中悄然而逝。直至下一個天明,無法預見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