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門口的風波）
    兩天後，牛總出現在辦公室，免不了又向員工們吹噓一番，極其誇張地講述自己在另一個城市裏的所作所為。
    當小玲再次將賬單拿出來讓牛總看時，牛總不禁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對小玲的一催再催有些反感。不過他沒說什麼，爽快的收了，並告訴小玲現在這筆錢不能報，因為公司準備上新項目了，正是用錢的時候，所以一定要開源節流，把錢用在刀刃上，希望小玲能夠理解，能夠先公後私，顧全大局。並且做出保證，下次發工資時的時候一定連這筆錢一塊給了小玲。小玲表示理解，就沒在繼續索要，隻能把這事先放一邊了。
    自從來到這個公司，自從認識牛總，自從跟著業務員出去練習跑業務，小玲幾乎每天都會遇到些麻煩事，從未間斷過，這一來二去的一折騰，心裏不禁有些憋屈，辭職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一天下午小玲跟著小王去一所中學推銷產品，在門口被看門的老師傅攔住，好話說了一大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是對方依然死活不讓進。當時門口附近立著一群閑人，見這邊熱鬧，全部湊過來當觀眾。
    老師傅問小王進去找誰，有什麼事。小王如實答複，聲明找副校長聯係一筆業務。他本想用副校長的名頭來震懾對方，沒想到老師傅根本不吃這一套，反而情緒更加激動。
    嚷嚷道：“學校平日裏就經常巧立名目胡亂收費，已經把學生害苦了，
    你們這些業務員現在又想鼓動校方購置那些屁用沒有的家當，錢誰出？還不是攤派在學生身上，你們心思都長歪了，為了掙錢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敢做，合夥坑學生。”
    隨後手指著小王，憤憤地說：“你前天來過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溜了進去，這事還沒找你算賬呢！倒自個兒送上門來了，找挨罵呢是不是？
    今兒個還帶個女的來，怎麼著，前天沒能說服校長，今兒個又要使美人計是不是？我發現你們的損招可真夠多的，為了達到目的簡直是不擇手段呀！”
    這句話說的有點重，明顯帶有人身攻擊的性質。小玲羞得麵紅耳赤，心裏有點窩火，有一種想撒潑的衝動。幸虧小王沒有失去理智，及時衝她了幾個顏色，才強行將怒火壓製下去沒有發作。
    周圍看熱鬧的人搞明白怎麼一回事後隨即加入老師傅的陣營，各個義憤填膺，七嘴八舌地指責二人，二人轉眼間成了眾矢之的，慘遭千夫所指，想反擊卻寡不敵眾，話剛出口頃刻被責難者的聲音湮沒，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小王意識到再呆下去隻有挨罵的份，不如趕緊走人。
    於是衝著小玲頭一甩，喊一聲‘撤’，立即衝出包圍，逃之夭夭，樣子非常狼狽。
    遭受這麼大的挫折，還受盡屈辱，兩人十分沮喪，失敗的陰雲一直籠罩在心頭。小玲覺得這一切遭遇全部是經理帶給她的，惱羞成怒，恨她恨的壓根癢癢。壓製已久的怒火實在憋不住了，終於全麵爆發，不管小王在不在身旁，日後會不會到經理麵前告狀，開始疾言厲色地曆數經理的過失。誰知剛起了個頭，便引起小王共鳴，他也開始發牢騷。說：跑不成單子，經理總把責任推到我們頭上，其實並不能全怪我們，前些日子有好幾個單子都快跑成了，可是一到關鍵時刻總被別的公司搶了去。還有幾次競標也都參與了，可是一標未中。
    為什麼這種情況屢屢出現，原因就在於別的同行的社會關係硬，而且該出手時就出手，舍得花錢買人心。現在做生意靠得就是關係和金錢，缺一不可。可咱們公司呢！兩樣都缺。牛總以前還經常吹噓自己有關係有錢，哥哥在市政府當官，有權有勢，神通廣大，什麼事都能辦成。還說有個總公司，奇怪的是迄今為止我們誰也不曉得他口中的總公司到底在哪兒。反正他親口描述的總公司實力雄厚財力雄厚，好像比起微軟來也好不遜色。
    吹牛的人見的多了，可就是沒見過能把牛皮吹這麼大的。真要有這兩層關係，競標能競不下來？到手的生意還能被別人搶了去？我算看出來了，這一切純屬虛構，都是他胡編亂造糊弄咱們這群小傻帽呢！他就是一個吹牛專家，總有一天他會像吹破牛皮一樣把自己的公司吹破產。
    小王說的話小玲有點不相信，滿腹狐疑。說：“你今天怎麼把牛總說的一無是處，不會帶有感情色彩吧！我和牛總接觸有一段時間了，給我的印象挺不錯的，應該算是個正派的人，而且很有頭腦。”
    小王冷笑一聲，說：你還真把牛總當神了，說實話你和他正麵接觸的太少，看到的隻是表麵，不是本質。要想解開頭上的麵紗看清他的廬山真麵，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