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50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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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聽到悶油瓶開門的聲音,這人總是這樣,走路輕的和貓似的。
    “吳邪。”手臂被抓住,然後是悶油瓶帶了點情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把腦袋從膝蓋中間抬起來:“你回來了。”
    第一次覺著悶油瓶的手掌會是如此的溫暖,也可能隻是因為身體被冷水打的透徹,可就是這麼一點溫暖讓我欲罷不能的直接站起身,也不管會不會弄濕了他的衣服,整個人就完全貼了上去。
    悶油瓶被我嚇了一跳,一手扶著我一手拽了條浴巾塞過來。我也不知道這會兒究竟在鬧什麼別扭,甩開浴巾大步跨出浴缸,直奔臥室,把自己往被子裏邊一塞,連腦袋都不露出來。
    廚房裏邊有叮叮當當的聲音,我不想管,悶油瓶和我一樣不會做飯,我也懶得想他這會兒在那裏搗鼓些什麼,被子被身上的水浸濕,裹在身上隻覺得更冷,牙齒有點打顫,可我不想出來麵對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都要睡著了,才感覺有人來外邊拽我的被子。身體還是冷的要命,我哪裏肯放手,倆人就和拉大鋸一樣來回的撕扯,最後估計悶油瓶是不耐煩了,直接一個使力,我就光溜溜的直接暴露在空氣裏邊。
    然後我發現,其實屋子裏邊的空調溫度要比那半濕不幹的被子溫暖好多。
    “喝了。”悶油瓶把被子往邊上一甩,去床頭櫃上拿了杯子遞給我。我心裏泛著嘀咕,但還是很聽話的坐起身接過杯子。
    是家裏僅剩的那點雨前,不知道悶油瓶是真沒泡過茶還是怎麼著,茶葉放的太多,那味道簡直比膽汁都苦。但順著食道滑進胃裏,倒的確驅了不少寒氣。手裏握著溫熱的被子,感覺果然不那麼冷了。
    悶油瓶站我邊上看著我把茶水喝完,轉身去衣櫃裏邊拿了套幹衣服遞給我,我一低頭才想起來,尼瑪啊,我這邊竟然一直都是全丨裸的啊。
    伸手接過衣服,迅速穿好,才想起來問悶油瓶:“小哥,你大半夜去哪了?”
    悶油瓶把濕了的被子翻過來看看,皺了皺眉毛拎出臥室,好像壓根沒打算回答我似的。我不甘心的準備再問,然後突然想到,既然他不說必定是有他不說的道理,我應該要相信他。便也就壓下了心中的疑問,從床上爬起來去櫃子頂層翻了條新棉被出來。
    頭發沒幹,我也懶得弄,幹脆枕頭也不換了,將就一晚明天曬曬就好了。把自己重新裹進棉被裏邊,等著悶油瓶進來。
    房間裏始終沒有開燈,除了從窗戶外邊照進來那點光亮,就是全然的黑暗。可我和悶油瓶像是有默契一般的,誰也沒有去按開關,好像這樣一個讓我心緒不寧的晚上,這樣的能見度反而變成最適宜的。
    我不得不承認,張起靈,的確是夠了解我,也一直都如此的縱容著我。
    床鋪下陷,我閉著眼睛也知道是悶油瓶進了被窩,說不上是因為啥,他剛躺穩當,我就直接摟了過去。
    沒有一絲一毫的情丨欲和悸動,就是純粹的想要擁抱住這個男人,感覺他的體溫和手掌下的肌膚相貼的觸感,才覺得實在。
    悶油瓶睡覺一直都很老實,大多時候幾乎就是一個姿勢到天亮,可今天卻意外的側了身攬住我的肩膀:“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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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之後,我就很自然的回複到了剛把悶油瓶給領回家門時候的狀態。沒了間隙總是好的。倆老爺們兒你也不能指望我和悶油瓶說句【對不起】啥的,矯情不說,隻會平添生分。
    唯一讓我不怎麼爽的是,胖子,小花和瞎子居然在第二天齊齊的出現在我的鋪子裏邊。潘子估計是被我三叔給領回長沙了,胖子沒了能拌嘴的伴兒,一個人歪我那貴妃椅上邊嗞溜茶水閑的蛋疼。
    小花那還是各種俄羅斯方塊各種玩得自得其樂,其實我真挺想買個PSP送他,你說這人好歹也是老九門裏我們這輩唯一的當家,科技在進步,他怎麼也不知道趕趕潮流。
    瞎子斜靠在櫃台上邊,不知道和王盟嘟囔啥,反正我看他臉上那遮了大半的墨鏡外加一臉的邪笑就沒辦法把他往好人裏邊歸類,這人比胖子還不靠譜,可別是把主意打到我家夥計身上。王盟傻歸傻了點,但終歸是小爺我罩著的,這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
    進門的時候故意弄了挺大的動靜,果然,仨人把視線統一往我這邊一掃,然後……
    小花接著低頭俄羅斯方塊,瞎子幹脆一伸手摟著王盟的大脖子咬耳朵,那是真真兒的咬耳朵啊,我都特麼的能看見王盟眼珠子頓時往外突出了半厘米似的。
    要說還得是倒鬥鐵三角,胖子算是最給我麵子,把茶壺往桌子上一摔,直接挺著肚子就朝我奔過來,我還沒來得及躲就被他直接一個熊抱:“小天真,你可來了,餓死你胖爺我了。”
    我抽抽著嘴角雙手並用把他從身上揭下來:“我也不是西湖醋魚,你餓死了管我啥事。”
    “哎,我說天真,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哈,那胖爺我也是遠道而來,你不是魚,可你總得讓我能吃著魚吧,你說對不,小哥。”胖子一邊死命的拍我肩膀一邊拿眼神往悶油瓶身上挑,我心裏不爽,你說話就好好說話,老擠兌你那豆丁大的小眼睛也不怕抽筋了。
    “得得得,我怕你還不成麼,都沒吃呢吧,走,樓外樓。”其實我肚子也在叫喚,懶得和胖子一起浪費口水,估摸著這幾號人都癟著肚子呢,杭州是我老巢,昨天吃的屬實憋悶,喝的也不盡興。也算是好不容易的,哥兒幾個湊齊了,這頓小爺我該請。於是就招呼了另外仨人,加上悶油瓶,六個大老爺們關了鋪子,直接打車再去樓外樓。
    王盟酒量不行,半道就躺了,我拿腳踹了他幾下,這貨連動彈都沒動彈,鼻子一皺哼唧兩聲,看來睡的倒實在。
    我嗬嗬一樂,啟開五瓶啤酒,自己麵前留了一瓶,剩下的往那圓盤上邊一擺,順手一轉:“一人一瓶。喝完了談正事。”
    這話一出,屋裏的氣氛瞬間就變了,就連一直滿嘴跑火車的胖子都停了話頭,歪著腦袋死盯著我瞧。
    “看啥,我也不是傻子,沒事你們能湊這麼齊全?下次啥時候還能一起喝酒都是指不定的事兒,今朝有酒今朝醉,小爺我先幹為敬。”說完,我特瀟灑的一抬手,對著瓶嘴直接吹了個喇叭。然後把空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對著四個還沒動作的人露了個標準的天真無邪式笑容,八顆牙齒,白森森的,我自己都覺著瘮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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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這一桌的人麵上好像都讓我給唬住了,實際上就沒一個真肝顫的主。
    胖子第一個伸手拿了酒,學著我也吹了個喇嘛,放下空了的酒瓶子打了個中氣十足的酒嗝:“天真啊,這都說近啥遠啥的,你和小哥來一起之後,這果然就提了個檔次,值得表揚,值得表揚啊。”說完就來那拍著肚皮傻笑。
    來一起?
    該不是小哥和他們說了?我心裏有點犯嘀咕。
    可是看著小花和瞎子也都拿了瓶子開始燜酒,喝幹之後還不忘朝我這邊露了會意的表情,我又突然覺得這沒啥,知道就知道唄,除了刨刨人家祖墳啥的,我一不偷二不搶,那也算是生在春風中長在紅旗下的社會主義大好青年一枚。倆男人來一塊也不犯法,都是過命的兄弟,難不成我還瞞他們一輩子?
    先不說別的,金屋藏嬌這詞用在悶油瓶身上那就是種侮辱,要是小爺我這回還有命回來,就大操大辦的把他直接娶進門,天天媳婦兒、媳婦兒的叫著,想來就隻有倆字能形容:舒坦!
    估計我這會兒笑得太過於詭異和猥瑣,小花實在看不下去,就合上手機蓋,拿手指來桌子上邊敲了兩下:“你想什麼呢?笑得和中了五百萬似的。”
    “娶小哥。”
    “嘶……”
    我話一出口就聽見一桌子上邊齊齊的三個倒吸冷氣的動靜,這才心道不好,順著小花的話就把自己的念想給抖露出來了。剛想著怎麼圓場,就發覺這是個和悶油瓶重修舊好的時機,幹脆也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顧慮,想著黑金古刀這會兒來我衣櫃裏邊,就站起身順手抓了剛剛喝光的酒瓶子往悶油瓶麵前一塞:“小哥,等這次咱們回來,我娶你,你要是不同意,現在就一酒瓶子拍死我!”
    屋裏安靜的可怕,這次就連胖子都摒了呼吸,也沒人再發出聲音,四個人,十二道視線直直的射向悶油瓶那張不知為何變得有些陰霾的臉。
    本來我以為這事準稱的就和什麼似的,那悶油瓶和我別說處對象這茬兒了,同居都特麼的要有小半年了,怎麼可能還會不準稱?
    實在要說你不樂意也行,大不了就接了酒瓶子,一瓶底子拍死我拉倒。可現在這麼和我大眼瞪小眼的算是怎麼個事兒啊。
    旁邊還一圈的兄弟瞧著呢,悶油瓶你這是故意不給小爺我麵子還是怎麼著啊?
    老話說的好,在家裏就算當牛做馬的,那是個爺們兒都得受著,媳婦大過天麼。可現在是在外邊,你好歹得給你男人留點麵子啊。
    我一邊這麼來心裏想著一邊拿眼神示意悶油瓶對麵還坐著我幾個兄弟,心想以悶油瓶的洞察力肯定能明白我是個什麼意思,誰知道他還是和個木頭疙瘩似的,隻拿一種我看不明白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我瞅。
    【噗……】
    “哈哈哈哈哈哈……”
    我特麼的這回真是連自殘的心都有了,扔了酒瓶子就去掐胖子那油膩的脖子。
    尼瑪你啥時候放屁不好,非挑小爺我求婚的時候?結果招來小花和瞎子一陣的哄笑,那氣勢,尼瑪攔都攔不住。
    我掐夠了胖子再拿眼神去瞟悶油瓶,心說我擦,白瞎小爺我這一番心思了,到了也沒知道他悶大天神的意思。
    誰知道就在我以為這事兒就這麼著了的時候,悶油瓶站起來了,拿黃金右手淡定的從地上拎起一瓶還沒啟開的啤酒走到我麵前,把酒瓶子往我手裏一塞:“吳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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