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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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我在這。”不知道我發呆了多久,才被悶油瓶的聲音把魂兒給喚回來。下意識的點點頭,我把自己整個兒給埋在了被窩裏。
    胃裏空落落的難受,心裏更是翻來覆去的惦念。其實也可能就是白天睡太多,這會竟然就一點困意都沒有。可我不吱聲,就把自己弄得跟個鴕鳥一樣的窩在被子裏邊,聽窗戶外邊淡淡的風聲,還有,悶油瓶那幾乎是無聲的心跳。還好,他還在。
    這幾天我最盼望的竟然就是胖子的到來,因為他來了,屋子裏才會有點人氣兒。我們倆吵吵罵罵的,時間好像都過的特別快。悶油瓶還像照顧老媽子似的一日三餐定點定時的給我準備好,隻是菜色變的清淡了很多。大夫也來給我看過,一溜的CT,彩超下來,最後定性了個胃潰瘍外加營養不良。
    其實我壓根不在乎這些,181的大老爺們什麼良不良的,口腔潰瘍我倒是聽過,胃潰瘍是個什麼病我還真就沒有具體的概念。可悶油瓶好像有點在意,結論就是前天我和胖子研究偷溜出去喝酒的時候,悶油瓶許久沒有出現的冷光死技能再次重現。胖子那天溜的特別快,臨走還不忘在我耳朵邊嘟囔,讓我想死也不要拉他下水雲雲。我氣結,可看悶油瓶冷下去的那張臉,撇撇嘴,低頭繼續吃我的清粥小菜。
    不到倆禮拜,偉大的主治醫生終於吐口說我算是可以出院了,但是胃藥還是得盯著吃,飲食有禁忌,最過分的是特意強調了兩遍忌煙忌酒。我當時真有心想一拳頭過去擂得他媽都不認識他。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胃病和抽煙又扯上什麼關係了?
    其實吃什麼我還真就不大在意,畢竟上山下鬥那會兒頓頓的壓縮餅幹還得就著涼水省著吃,出了鬥之後我的胃口更是一天的不如一天,所以隻要是能填進肚子裏去的,在我這兒那都OK。可煙酒全忌和直接把我扔粽子堆裏跳探戈的難度基本是一致的。
    回望之前的一年,我那是一天一瓶小酒的喝著,一天兩包的小福抽著。現在說出來聽著就無比小資,無比愜意,可能也就隻有我自個兒心裏頭明白,完全失去悶油瓶消息的那一年,煙酒的地位等同於生命呼吸器,算是能維持我正常吃喝拉撒睡的基本條件。其實我不好煙也不嗜酒,我隻是在那個時候需要什麼來填補心裏一道一道的裂縫,我才覺得我是活著的。那時候我也隻能在酒精和尼古丁所製造的幻境中跟自己說,我不疼。
    出院那天小花打了電話過來,問我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我用終於拆了線的爪子捏緊了手機給自己打氣,然後盯著悶油瓶那雙淡然卻漂亮的眼睛,無比肯定的說了倆字【回家】。
    先送胖子上了回北京的飛機,悶油瓶拎著我們倆不多的行李跟著我一路往火車站走。這一道我心裏都和鼓號隊排練似的聒噪的沒完沒了。自打那天我死皮賴臉的和悶油瓶算是確定了關係,其實我們倆的相處模式以及談話方式都和以前幾乎沒變樣。我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而以我戀愛零記錄的前科就知道在這方麵我不比悶油瓶強到哪去。最起碼他的人生是條直線,沒頭沒尾,還帶無限延伸的。保不齊在他散落的哪段記憶裏,就有些你儂我儂的斷章。可反觀我這邊兒,那空白的叫一個徹底。
    其實睡不著的時候我也想過,悶油瓶那個【嗯】到底是特麼個什麼具體的含義。可我還是想到他後來從床底下掏出來的那把被我自以為聰明的用來威脅他的黑金古刀。假如他是不同意,當時就該一刀把我料理了。所以還是同意了吧。但就算小爺我二十多年都沒拉過女人的手,我特麼的也知道倆人搞對象那肯定不是這麼個搞法。
    上大學那會兒我偷翻過寢室哥們兒私藏的一本書,好像叫什麼《戀愛的基本要素》,全書洋洋灑灑的能有千八百頁,其實總結起來就三條:
    一【時間】二【話題】三【XX】
    時間就是兩個人有自主意識的想要更多的相處時間。話題等同於互動,就是兩個人有誌同道合的興趣愛好,並且,分享高興的事再分擔難受的事,說白了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至於第三點,那就是一正經八百的十八禁話題了。
    把我和悶油瓶套進去看看。得出以下結論。
    打從三叔樓下看見他開始,一直的上山下鬥,那幾年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當然還特麼的得先美好的自動剔除掉他沒事兒就給我來個消失什麼的戲碼。他失憶那會兒倒是和胖子獨處了一段,但我在北京點天燈鬧事的時候,他那也是義不容辭的就站在我這邊了。住院這段更不用說,我出不了醫院,他也就天天天天的照顧我。雖然我鬧不明白這算不算也是一種自我意識。但這第一條勉強算是達標了。
    如果說倒鬥這玩意兒也算個興趣愛好,那我和悶油瓶也不能不算是誌同道合。而他無數次在鬥裏不顧自己性命保全我。巴乃那次我為了把他和胖子給拖回到地麵上也的確是做好了同生共死的準備。這麼算來,可能我和他之間已經完全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個檔次的交
    情了,所以果斷確定,第二條堅決的達標。
    至於這第三條,我才剛開始合計就把自己給逗樂了,倆大老爺們兒玩十八禁?能不能玩我心裏都沒譜,所以幹脆直接先無視。
    以少數服從多數這條最基本的常識來評定我和悶油瓶,好像真的就是在搞對象了。可我總覺得肯定哪裏不對,總好像是少了點什麼。可我也努力說服我自己,畢竟咱不是花樣少女,難道還真的逼著悶油瓶跟我親親愛愛的?估計他要真那樣了,我反而會不習慣。總之,我這亂七八糟的心思一直是持續到了要買票的節骨眼上。我拿出了大不了就被黑金古刀抹了脖子的衝勁兒,把悶油瓶給安排到候車室的座位上候著,自個兒屁顛屁顛的去買了兩張臥鋪。娘的,小爺我這回說啥也非得把你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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