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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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上去,你幫我。”我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朝小花走過去。說完之後,其他三個人用一種形容不上來的眼神齊齊的看著我,我一聳肩:“反正多蠢的事兒我都幹過了,不差這一件,你就說幫不幫吧。”
    小花沒回答我,隻是去看黑瞎子,黑瞎子又看向胖子,胖子繞了一圈,最後看看那個洞口,一拍大腿:“胖爺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你們兩個。”說完往那隕玉的洞口下邊一蹲。小花和黑瞎子也走到他邊上,路過我的時候一人在我肩膀上邊拍了一下,不知道是鼓勵還是歎息。
    我反複的嚐試著要順著洞口爬進去,就和一年多前我曾經做過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隻有我和胖子,如今多了兩個幫手。可結果卻幾乎沒差。如果說有進步,也隻是從爬上去10米增加到大概20米左右,而後果就是我比那回跌的還要嚴重。就算有黑瞎子和小花胖子護著,到第二天早上,我身上估計也沒幾塊皮不是破的,渾身疼的不行,可我咬咬牙,抬頭看著那個洞口,不死心的還在繼續試。
    胖子先受不了了,嚷嚷著要歇會兒,我看得出他這做腳墊的差事也的確太難為他。點點頭,讓他們三個去休息一下,順便吃點東西。
    我一直也沒問他們悶油瓶是什麼時候怎麼聯係的他們,又為什麼他們就答應陪著他回來,我想這些對我都不重要。唯一的,我還能奢求的,就是這次他還能回來。就算再玩一次失憶,隻要回來就行。
    我覺得我已經堅強到可以再一次,甚至是無數次的對他說【你好,我是吳邪】。
    抬頭看著那並不算是很高的洞口,想起來有那麼一句話,【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那是不是我麵前的這段就可以用這句話來形容?因為明明隻是幾米高的距離,我卻怎麼也猜不到那裏麵到底有什麼是你念念不忘的,有什麼是我永遠也捕捉不到的。
    第五天的時候,黑瞎子說要出去再帶點食物進來。我讓小花和他一起,小花說不用。我沒再說更多,隻是依舊休息一小會兒就繼續嚐試著攀爬進洞口。
    我總以為隻要我再努力一點,也許就能追上你的腳步。可我忘了,你是張起靈,而我,隻是吳邪。
    最後一次攀爬我幾乎以為我要成功了,因為在全然的黑暗之中我似乎真的能看見歪斜的岔路,甚至好像離你都是那麼的接近。可惜,洞壁太滑,酸麻的腿腳隻是想再往上挪動一點,整個人就直接掉了下去。昏迷之前好像感覺手臂接觸到一個微涼的但是帶著體溫的觸感,後腦一疼,就什麼感知都沒有了。
    被你輕輕擦拭的淚水終於慢慢的幹涸,胃裏的翻江倒海漸漸的也平靜了,我不知道怎麼又睡著了,這次做了很多夢,每一個,都關於你。
    再次醒來,沒了刺目的陽光。空蕩的病房,讓我懷疑之前的一切也是在夢裏。
    “天真同誌,胖爺我來看你了。”病房門被推開,然後就看見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肚子先擠進來,我抽抽嘴角,想說話的時候才發現嗓子裏麵火辣辣的直冒煙。
    病房的燈被點亮了,然後有人攬著我的肩膀把我給扶起來,手裏也被塞了一個溫熱的杯子。我轉頭。
    “小哥。”微涼的體溫,柔軟的總會讓我誤以為是女人的觸感,這次我沒哭,而是終於又能笑得天真無邪。
    “嗯。”悶油瓶還是那張麵癱的臉,不過我倒是覺得百看不厭,他淡淡的回我一個字,我就能樂嗬的半天找不著北。溫水順著食道滋潤著幹渴的喉嚨,挺甜。
    “我說小天真,這回你可真的要謝謝胖爺我,要不是你掉下來的時候我給你當了墊背的,這會兒估計你還躺在ICU呢。”胖子搬了把凳子坐我床邊,我斜著眼睛看了看,其實挺擔心那椅子會不會就這麼讓他給壓塌了去。
    “行行行,謝謝你,對了,小花呢?”我把空了的水杯遞回給悶油瓶,慢慢開始想起來撞暈之前的事情。
    至於張起靈到底是怎麼就會出現在我麵前我基本不做考證,反正他就是有那個本事,能給我最大的驚嚇和驚喜。
    “下午你醒了一回,然後他就走了。說是北京有點事得回去處理。”胖子從旁邊的水果籃子裏邊挑了個蘋果,拿衣服前襟擦了兩下塞到嘴裏哢嚓一口。看得我也有點饞。
    “死胖子,你看不見我才是病人嗎?而且那是我的慰問品吧,交出來。”我一點都不帶客氣,伸了手就搶過來要往嘴裏送。
    “你丫的確是病了,還病的不輕。醫生說你全身多處軟組織損傷嚴重,還好是沒有大麵積骨折。這哪是找人,根本是找死。不過,天真無邪小同誌,恐怕你害的最大的是相思病吧?哈哈哈哈哈哈。”胖子最後那句話讓我直接把還沒完全嚼碎的一口蘋果渣全都噴他臉上了,一點沒浪費。然後我感覺有個視線就在頭頂直直的看著我。我掙紮了半天,沒敢抬頭。
    “相思你妹兒。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是要把東西還給小哥才那麼著急的。誰知道他這次會不會又什麼都忘了,全忘了還好,要是忘一半,到時候再以為東西是我欠他不給的,你覺著我有幾條小命夠他捏巴著玩的?”不敢看悶油瓶我就把怨氣全撒在胖子身上。胖子噗嗤就笑了,還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那種,然後說了句什麼不打擾你們小兩口,就一步一顫悠的出去了。
    其實我想攔他來著,可我渾身都使不出更多的力氣。等胖子把門一帶徹底的滾蛋了,我一邊把蘋果往嘴裏送一邊合計著,千萬別冷場,千萬別冷場。
    “吳邪。”
    “嗯?”
    “我沒忘。”
    我真恨不得直接掐死麵前這個一臉淡然的悶油瓶子,你多說兩個字能死不?能死不?什麼叫你沒忘?是你沒忘上次蛇沼出來之後的記憶。還是說你沒忘我們從相識就開始的記憶,還是說你想起了更多?
    可我沒問,我知道,他想全都告訴我的時候,他會說的,張起靈這人也許根本不是不擅表達,而是太會算計。他知道他這不明不白的三個字就足夠讓我安心了,是,我安心,至少,我可以理解他說的是【吳邪,我沒忘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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