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我卻發現即便入了軍隊也無法保障饑有糧，寒有衣。吃的，是隔夜的窩頭，穿的，是劣質的棉衣。那段噩夢般的歲月，我都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活下來的。那時候，不要說馳騁沙場，建功立業，我甚至披上鎧甲後連一把兵器也無法拿得穩。”
    “那些年裏，我從軍營裏逃了一次又一次，從一個國家逃往另一個國家，可每個國家的情況，都讓我很失望。就連離國，也不例外。不過幸運的是，在離國，我遇上了恩師。陛下一定不知道，那時新兵與將領之間物資上的差距究竟有多少。那簡直……可說是雲泥之別啊。”
    “往後的事，陛下是知道的。臣跟隨恩師在沙場不斷斬下敵人首級，用它們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見到陛下。”
    蕭逸凝望葉啟不動：“所以？”
    “所以。百姓們的願望其實很簡單。有地可落腳，有食可抵饑餓，有衣可禦風寒；可不做無根浮萍隨波流，可不流離失所無所依。可如今八國，又有幾個可做到？”
    蕭逸道：“離國……做到了。”
    葉啟笑而不答，又道：“陛下可知臣每次出使邊境之地最常聽見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蕭逸看了看他，“是什麼？”
    “‘願此地為離國所屬！’”
    見蕭逸凝眉不語，葉啟接著道：“別人臣不敢確定，但若是陛下，臣以為定能一視同仁，給天下一個安定。”
    蕭逸反問：“為何你覺得孤可以？”
    葉啟不答，卻問了一句：“陛下可還記得你我第一次見麵是何時？”
    蕭逸點點頭，“記得。那是貞元五年，孤即位第六年的事。孤還記得你當時才行過冠禮一兩年，但眼神卻深沉得不像個少年人。如今看來，當是與你經曆相關。”
    葉啟低笑，答道：“是。臣當初確實不像個少年人。但陛下當年也不似臣想象中那般。陛下可知當年民間是如何傳言陛下的？”
    蕭逸聞言忽然來了興致，跟葉啟見麵那會，他才剛穿過來不久，那麼葉啟說的傳言中的“離皇”自然是這位本尊了。他倒好奇，這位本尊是如何的。“說來聽聽。”
    “昏聵、暴戾、醉生夢死、毫無主見。是個，受佞臣外戚擺布的傀儡皇帝。”
    “哦？”蕭逸啞然失笑，又衝葉啟揚揚下巴，“他們……真是如此傳言？那麼，你呢？你是否，也是如此看待孤？”
    葉啟搖搖頭：“臣眼中的陛下，冷靜睿智有一雙似能洞察世事的眼，卻哪裏是傳言中昏聵而無主見的君主！陛下也許會不相信，但臣……確實是因著陛下當時看向臣的那一眼，從此認定了陛下。因為臣相信，擁有那樣一雙眼的您，絕非等閑之輩！事實證明，臣沒看錯。”
    說著，葉啟又忍不住歎口氣。“隻可惜……”
    蕭逸一笑，接過他的話：“可惜，孤並無統一之意願。若心中並無這般信念，便會力不從心。”
    “是。所以，臣在為那些如同臣當年一般，四處漂浮的百姓惋惜。”
    蕭逸搖搖頭，又坐回禦椅。“何須惋惜？孤無此意願，總該有人有此意願。太子……不就是這‘有此意願’中的一人？”
    望了眼明顯一怔的葉啟，又笑道：“不過葉啟。走這條路，你可有做好麵對反對之聲的準備？統一，並沒有那麼簡單，這是個長遠的戰略，急不得。稍有行差踏錯，到頭來不止你會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就連離國，都可能覆滅。葉啟，要說統一，現在還真不是時候。因為離國，還不夠強大。”
    “……臣，知道。”
    蕭逸滿意地點點頭，“看你的樣子……隻怕心中藍圖已成。如此，孤亦不再多言。但有一點孤一定要問明白——統一之後如何對待各國民眾你都想好了嗎？既一心為了蒼生，那便不要讓他們從一個火坑跳往另一個火坑。”
    葉啟沉默好一陣，這才道：“臣……謹遵教誨。”
    蕭逸頷首，“退下吧。”
    “……是。”直到再看不到葉啟身影，蕭逸才搖搖頭，歎一聲：“葉啟啊葉啟。你可不要讓離國成為第二個秦。”（作者君：秦國短壽嘛~~~）
    （作者君的吐槽時間：
    說到“不輕易放棄手中權力”這個……
    原著是這麼寫的：
    巽國：先貼司徒兄的經典言論——
    【“父皇您從年輕的時候就和南宮伯父是故交，再過段時間琳兒要是統一八國肯定是少不了戰爭的，父皇也不想和南宮伯父從此變成敵人吧？不如我們就此放棄吧？像皇甫玉寒那樣坦然放棄不是更好？”】
    【“嗬，江山再好怎比紅顏一笑。”】
    再貼他那跟他一樣腦殘的父皇的話——
    【“唉……你還真是個癡情種呀。那好吧，其實父皇早有退位讓賢的意思，隻是怕你不舍得。現在既然你這樣說了，那父皇就下旨退位，將皇位傳給琳兒那丫頭。”】
    作者君：摔！特麼司徒兄為了成全你那所謂的癡情，你特麼把全國人民都賣了當聘禮了是嗎！！特麼全國人民在你眼裏就那麼不值錢，就特麼隻能換來仙子那一笑啊！！
    還有巽國皇帝陛下，特麼你兒子腦殘你能不跟他一塊腦殘麼！
    何少年亂入：我怎麼覺得是因為有這麼個腦殘的爹才會生出同樣腦殘的兒子啊？遺傳這東西啊……【望天~[謎之音：何少年，我突然覺得你真相了。。。]於是……葉天才，我代表巽國人民支持你輔佐太子當離皇然後把這腦殘的一家端了--[背景音樂：巽國皇帝和司徒兄同唱“我們是腦殘秀逗的一家~~~~~”]
    然後是兌國[沒錯就是漁民兄他家]——
    未崩壞的漁民兄已經貼過了，省略他吧。直接看他爹的反應。你就知道為神馬未崩壞的漁民兄會那麼地腦殘了！
    【兌國皇上聽到這不禁打了個寒顫：“旻兒，快幫朕擬旨，朕即可下旨退位。”】
    。。。。→→剛剛看到的超級大雷。漁民兄，我為你節哀。二皇子，晚上不用客氣地好好鞭撻他吧！
    【歐陽禦旻在心底暗笑一聲，驕傲的微微仰起頭。哈哈，這回終於幫瑤兒辦成了一件事，這回她就沒有理由再拒絕我了，她的貴妃之位我可是坐定了！】
    二皇子亂入：貴妃……身為男子，你就不能有點追求麼！[謎之音：追求？二皇子你想讓漁民兄競爭“後位”麼。。。]
    漁民兄亂入：去汝妹的貴妃！小爺我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活得這麼沒臉！還驕傲？驕傲個P，這簡直就是丟臉丟到天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