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屬於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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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居住地的附近有一個小公園。確實很小,一個小沙坑,旁邊並排著三個鐵架,給小孩子當單杠用的,不過前些年有個小孩在那裏摔斷了手,便不再有大人允許自己的孩子爬到上麵去。臨近馬路還有一棵樹,現在是夏天,正值枝繁葉茂的時候。就這樣,大體就這麼些東西。而我現在坐的這個秋千,還是五歲的時候央求父親給我做的。
一切都好像夢一樣,到撫華的事,遇見霖的事,還有一起經曆的事。如夢一般,現在醒了,一如既往的空虛襲上心頭。
天漸黃昏,人潮開始湧現,下班的,放學的,匆匆從我眼前走過,可是沒有人對我的存在感到疑惑。偶爾會有人看一眼,但立刻被我身上的奇異服飾給嚇跑了。
正考慮著要不要就這樣回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前,整日的勞累壓著她的神經,肩膀達拉著。手中提著晚餐要用的材料,還有我沒見過的包。這樣的情況下她是不可能會注意到我的吧。
我張了張口,“媽媽。”
聲音極細,可她聽到了。我微笑,麵對她,我總是無害的微笑,怕她轉身就不再回頭了。
可是她還是嚇到了,雖然我已經盡量表現得自然。
她用驚恐的神情看我,許久才抖出兩個字:“沐美?”
是的,我在這裏的名字就叫沐美。
杜沐美。我的父母也不知道這個名字是誰取的,當他們從孤兒院把我領走的時候我就已經叫這個名字了。
我跟著她走。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在前麵,我在後麵。之間總是有一段距離,怎麼也橫越不了。會是因為她麼?因為她每次都會像今天這樣這樣乖巧的站在路口等她的母親,還是因為她才是他們真正的孩子。
知秋還是個孩子,很小很小。小到我忘了自己也曾經曆過那樣的年紀。一見到母親,她臉上掛滿了笑,那樣的欣喜不是偽裝出來的,真誠的,發自內心。
她撲到她的懷裏,這是我想著卻永遠不敢做的事,她輕易的辦到了。
終於她發現我了,“姐姐?姐姐嗎?”我點頭,其實我很喜歡這個妹妹,也嫉妒得要命。可她總是用她的天真來化解我心中的黑暗,使我更加的厭惡自己。
然而此刻她的天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警惕與恐懼。
可能我真的離開太久了。
據說,我在這裏“失蹤”了一年多,上門來探望的親戚鄰居大多是因為聽到了不同版本的流言想來親自確認一下的。學校的流言蜚語也早滿天飛了。我用失憶的借口回避,而隨之而來的卻是昔日的朋友一個個的遠離,這時才切身體會到人言的可畏。
本來相處得不錯的一群人,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原本這就是我的世界,可是想想,還是“那裏”適合我吧。雖然不知道“那裏”是哪裏。
真是尷尬的處境啊。
從回來的那天起,每個晚上都能聽到的聲音,像鋼琴的演奏,但是那聲音極細微,曾經讓我懷疑是我的錯覺。
現在,我站在“九十九”站路口。
九十九站??是走到哪個荒北大漠來了,連個站名也這麼奇怪。再仔細一想,發現自己搭哪部車來的都忘了。耳邊隻有那忽遠忽近的琴聲。
一幢西式的洋房,由於年代過於久遠,外牆上已是班駁點點。不知名的野草趁著縫隙,搶著駐紮在灰黃色的牆體上,綠綠蔥蔥,倒也不失一番風味。
琴房在一層的大廳裏,門沒鎖,輕易的就能推開。而琴就在大廳之中,無人彈奏卻發出著誘人的曲子。
“你來了。”天籟一般的聲音。
第一次見到他,我便想起了昌炎所說的話。但是即使昌炎是個善於詞彙的人也無法將他的美用區區的文字表達出來,我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驚呆了。
“是我找你來的。”我想也是。
“知道我是誰嗎?”
“……神!”脫口而出。
他輕輕的笑了一下,我的心髒劇烈地震動。
“我不是。這個世界沒有神。但是那裏就不一樣了。”他伸出手,兩個小小的玻璃瓶隨著淡淡的白光出現,他把它們豎立起來。我看清楚了,一個裝有七彩的七個小球在漂浮著,上上下下,晃得我眼花。另一個則是隻有一個白球,發出微微的光芒。
他指著七彩瓶告訴我,“這是七美人。”
“七美人?”就是那個世界的神?“為什麼?”
這第八個美人挪動他的腳步,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努力壓低心跳聲,可是無濟於事。更要命的事,這樣的感覺很是熟悉。
“你到底是誰?”這樣下去我的心髒會受不了的,我節節後退。
“你忘了?對啊,你忘了啊。也忘了我們的約定。那我隻好從頭開始說了。”
好熟的語氣,我想兩次在我夢中說話的都是他了。
“那是一個和這裏平行的世界!你知道嗎,創世之初,在每個時空中都存在這樣一個世界,有的滅亡了,有的存活,有的瀕臨滅亡。而個個世界之間有時會偶然的出現通道,所以你能來與去,就像我在這裏一樣。”
“我不懂。”
“你在還沒被收養之前是個身份不明的孤兒吧。”我點頭,院長說是在青棗林裏撿到的我。
“那麼我……”
“你是那個世界的人。”
驚訝!還是驚訝!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看來回複記憶與失去記憶沒什麼差別。
他像看透了我的內心,將裝著白色小球的瓶子放在我手上,神奇的,它發出的光竟然能讓人感到溫暖,遍及全身。
“這是你的父親!”
啊?
“這是你的母親。”隨即又把七彩瓶子遞過來。
啊??
“啊,不對。”他又接過去,將瓶子轉了一周,最後指著紅色的球對我說,這才是。
暈死。他說的是什麼啊,怎麼突然又扯出我的父母,還是兩個不知道是不是生命體的物體。
“她是撫華的神,其他的是各國的神。雖說是神,卻都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了。”
原來地嵌等國的人還是猜對了,他們的神早就偷渡到這個世界,還變身成棉花糖了。一想心裏就不是滋味,如果眼前的這人說的是真的話。裏麵有一個我的母親。
“紅奩堡。”
突然被嚇了一跳,這人說話有點沒邏輯,“這又關紅奩堡什麼關係?”
“他們一族從創世之始就反對神的存在,你的父親就是紅奩堡的人,當時他奉命潛入離島,除了有神引見的人以外,他是第一個能活著踏上離島土地的人。而後殺了除了你母親的六位神仙。”
而我的母親,不用說傻子也想得到了,“所以他們最後都成了這個樣子?”他依舊微笑,輕柔的銀發像鍍了層月光,隨著擺動,發出柔和的光。“神是不會死亡的,就算隻剩下原神也能重生。而原神是毀不掉的,在我找到之前,他們在個個時空中漂流。”
“就是因為這樣,一然才這樣跟我過不去嗎?”我沉思。
“他是紅奩堡的一個遠支,但因為才能出眾,已經被選為紅奩堡的下任繼承人了。”
“那紅果呢?”
“你的堂姐。”
敢情都是有血緣關係的,難怪總是纏著我不放。一然說的話也大致能明白了。
“那麼,你是誰?”
看我疑惑的目光,他依舊不緊不慢的說著:“我是創世的錯誤,和你母親一模一樣的人。”
“雙胞胎?”
“按你們人界的說法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