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間路 第十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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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根福靜靜坐在囚室的床上,再過兩天就要被集中送到這個城市的第二監獄去了,對於他來說,那是一個陌生的天地,不知道到了那裏還會遇到什麼,還會發生什麼,一切東西對他這個來自偏遠農村的人來說都顯得過於複雜了。但是不管怎麼樣,劉根福自己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自己了,現在的自己,將會選擇一條主動的道路,也會選擇一條不妥協退讓的道路,不管前麵會遇到什麼?
“喂,小子,犯了什麼事了?”對麵一個看起來就很拽的人斜吊著眼問劉根福。
“我,我也不知道,我說是被冤枉的你信不信?”劉根福也用不友善的口氣回答道。
但是出乎劉根福意料的是,對麵的人竟然鄭重的回答了兩個字:“我信!”
劉根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連忙問道:“真的?你真的相信我是被冤枉的?”
“哈哈,相信你是冤枉的,靠,誰不是冤枉的,媽的,都是好人啊,哈哈。”
劉根福看著眼前這個戲弄他的人,突然也覺得一陣好笑,說道:“我叫劉根福,是因為販毒進來的,你呢?”
“我?你叫我大牙哥就成了,外麵的人都這樣叫我,至於我怎麼進來的,嘿嘿,還不是流年不利,打架隨便戳一下就他媽的正出個人命來,哎。”
大牙?劉根福看看對麵的人,牙是挺大的。
“哎,大牙,要不我給你說說我的案子,你給我分析下是怎麼回事?”劉根福突然腦袋一個機靈,他一直沒有弄明白那個時髦小青年為什麼要這樣陷害他,那樣做對那個小青年一點好處都沒有,甚至還要浪費他的毒品,劉根福在進來後就不斷的想過這個問題,如果真的是想通過他運送毒品的話,那麼那個周大哥人到那裏去了?警察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剛好眼前的這個人算是個貨真價實的壞蛋,說不上對於其中的事情他會了解的更多一點呢,出於這個想法,劉根福就想請大牙幫他分析一下。
大牙一聽倒是來了精神,對於別人能夠看得起他,大牙一向是非常樂意的,“好好,你給我說說。”不過大牙又疑惑的問道:“分析,你的案子不是法庭幫你分析清楚了才把你送進來的嘛,還要我分析啊?”
劉根福解釋到:“大牙哥,你先聽我講,完了可能你也就明白了,我是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件事情。”
“好好,我先不說了,你來。”
於是劉根福從自己到那個小現城打工開始講起,到李老板的將他殘忍的解雇,再到後來遇到了時髦小青年,最後就是在永城太盛賓館發生的事情。
然後劉根福把自己所有的分析和疑問也一股腦的端了出來。
大牙在聽了劉根福的所有經曆和想法後,不由得疑惑起來:“兄弟,照你這麼一說,現在我都有點相信你還真是被冤枉的了。”
劉根福淡淡說道:“冤枉不冤枉已經無所謂了,連法院的二審都已經判完了,哎,我隻是想不明白,當初那個時髦小子為的是什麼?”
大牙也有點疑惑的說道:“是啊,你說要是想通過你送貨,那接貨的人他在那裏呢?”
然後大牙警惕的看看四周,悄悄對劉根福說:“另外,我聽說道上有條習慣,一般不吃糊塗人。”
劉根福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大牙給解釋道:“就是說要讓送貨的人也知道點,不能象你這樣,一是怕中途丟了或跑了,接貨送貨也不可靠,另外也算是一點講究,怕報應吧”
“所以,”大牙搖搖頭說道:“你這事是透著古怪,還真得好好想想。”
“可是大牙,還能想出點什麼名堂呢?”劉根福咬咬牙說:“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也想不通他們怎麼會找上我的,”劉根福無奈的笑笑說道:“說實話吧大牙哥,我都已經不太願意多想了,其實從那天判決下來後,我就已經心死了,上訴不上訴我都沒有太在意,關鍵是不讓我死就成。”
劉根福又看看大牙,繼續說道:“你知道不大牙哥,我受過多少的罪,吃過多少的苦,按道理我是最窮的,一身上下什麼東西都沒有,我爹娘死了,我親弟弟也早死了,我妻子說是瘋了下落不明,我兒子掉河裏了,連個屍骨都沒有給我留下,可我還是不想死,老天一直在跟我為難,想讓我低頭嗎?不成,我得抬起頭來,我還得好好活著,你信不大牙哥,我肯定能好好活下去。”
大牙看著眼前這個漢子,說這些話的時候雖然有淚花在他眼睛中打轉,但是,大牙更多看到的是在他的眼睛中有一種深深的狠意,還有一股決不屈服的氣勢,那兩種感覺讓大牙感覺有些慌張,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有接口應道:“相信,相信!”
劉根福在說完這寫話後,將腦袋望牆上一靠,緊緊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了。
大牙看著緊閉上眼睛的劉根福,心裏突然升起一個想法,他感覺眼前這個來自農村的小夥,有一種說不上的氣質,看上去讓人感覺到很有力量,而且,還有點可怕。
大牙輕輕歎息下,這的確是個被冤枉了的人,隻是,這種事多了去了,就象他自己剛才說的,隻能認命了,關鍵是能活下去就成了。
看著劉根福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大牙知道他肯定還在想那個時髦小夥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原因呢。
為了打破兩人間這種異常的沉悶,大牙故做輕鬆的說到:“哎,兄弟,其實要讓我說,真要解釋你這事可能也不難啊。”看著劉根福被自己挑起了興趣又重新睜開雙眼,大牙故意賣著關子似的說道:“你想,這凡事總的有個目的吧,這大部分的目的他不外乎就是謀錢,或者謀權吧,那想想你這事最後到底是誰得好處了不就清楚了嗎?”
“你這說了和沒有說一個樣?”劉根福沒好氣的冷冷說了一句,“誰得好處?那要說警察都立功了,那還…”劉根福突然象是把半句話咽下了肚子,他看著大牙,兩個的心中都象閃過一道霹靂,雖然這個想法過於大膽,但是,並不一定代表它不可能啊!
“大牙,你給我講講那個緝毒的何隊長的事成不?”劉根福想起了那天見到何隊長的感覺,不由心中一動,對大牙說道。
大牙也突然間象是想起了許多東西,想了很久,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對於這個何大隊長,我到是在外麵混的時候聽到過一些東西。”
大牙整理了一下,然後繼續道:“先說這人的經曆吧,好象這個人是就這兩年突然間被提拔起來的,剛開始好象才是個一般的小巡警,沒多久就到了緝毒隊,然後成了副隊,後來就是正隊,反正聽說從他進緝毒隊後,總是能夠破獲一些重大的販毒案件。不過,”大牙猶豫了下又說道:“不過我有幾個幹這個朋友說,其實何隊屁的能耐沒有,盡欺負生人。以前還不知道這什麼意思,現在想起來,哎…”
“大牙哥,你再給我講講這個何隊的為人,這個你也知道點吧?”劉根福低著頭,大牙無發看清楚劉根福表情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這句話裏麵所流露出的那種強烈的狠意,大牙不由心裏一個寒戰,穩定了下心緒才又繼續說道:“這個嘛,據道上的兄弟私底下議論,說這個何隊長為人心狠手辣,隻要是被他盯上的,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
大牙繼續往下講了些什麼劉根福一句都聽不進去了,到現在為止,他已經能夠肯定整件事情的真相了,那就是這個何隊長設計的一個陷阱,犧牲一個區區的劉根福來換取他何隊長的平步青雲!
至於那麼肯定的得出這個結論,劉根福知道並不是因為和大牙在這裏推測的結果,他現在更相信那天看到何隊長時的感覺,那時候他就強烈的感覺到眼前那人對自己非常的不友善,想至自己於死地,那時候還以為自己是瞎猜想的呢,可現在看來,事情真的就是這個樣子了。
劉根福憤怒,那是一種死寂般的憤怒,體內的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在這種憤怒下竟然沒有象上次那樣爆發出來,相反的劉根福在那種已經不知道如何來表現出自己憤怒的狀況下,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操縱這股力量了:那是一股強悍的力量,它竟然隨著劉根福的想法不斷的遊走在身體的各個部位,配合著劉根福憤怒的情緒,它似乎正漸漸和劉根福的身體合成一體,而身體似乎也因為這種變化而更加強壯起來了,隨著它走過,身上的血管都似乎要漲裂開來了。
大牙看著眼前的劉根福,心中隻有陣陣的震蕩,這是什麼?!剛開始看到一團紅球在劉根福全身遊走,然後劉根福的身上突然變的紅通通的,然後再變白,並且對麵劉根福對他竟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壓力,那種感覺是直接來自精神方麵的,感到壓抑,感到絕望,感到無助…
最後大牙終於重重的栽倒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