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已經聞夠了藥水味，現在看來，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啊！味覺的免疫力還真是容易提高啊！我迷迷糊糊的想著，也記不清楚是什麼時候醒的，眼睛疼的要命，無法睜開，動了動手指。
    “玉燕…”
    耳朵些“嗡嗡”作響的感覺，我還是聽出了哥哥的聲音，想點頭，頭卻是被儀器固定住了一樣，灌鉛般的疼。
    “不要亂動…”
    哥哥把我歪了的頭扶正，我才感覺我全身疲乏，竟是動也無力去動，也不知道是什麼大病小病，我的眼睛閉的都有些不舒服了，挺想睜開來看看的，眼皮卻怎麼也睜不開。
    “玉燕啊…如果想睜眼，別費勁了…”
    傳來哥哥歎息般的聲音，我猛的一抖，然後，靜靜的等待下文，我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說話，隻是這點沉默就已經夠了，足夠逼的哥哥說實話。
    “腦中淤血壓迫視神經，且眼角膜感染，暫時性失明…”
    終於還是幽幽的說道。我鎮定，我苦笑，還沒有嚐試過這種滋味與感覺，我已經習慣去學著去成熟與竭力的鎮定。
    “咳咳…這樣啊…”
    我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因為作響的耳朵，我覺的我自己說的話如此的幹澀。
    “你真的長大了啊…不過你這個樣子，更讓我擔心誒！爸媽，已經坐飛機趕過來了。”
    似乎是找不到更好的話題了，我也不在意的聽著。
    失明，的確是以前一直都沒有想到過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卻不想我就是沒官爵一樣，不就是失明麼？好象沒有所說的悲哀的死去活來的，我想我隻適合扮演沉默者的角色。
    “那智楓呢？他…”
    我使語氣放鬆，不知為什麼，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或許他隻是站在病房的某一個角落裏，用憂鬱的目光看著我，隻是不說話。
    有很長很長是沉寂，我也等了好久好久，之後就有推門出去的聲音，還好勉強使我的聽力得到了適應。
    “玉燕…”
    我想推門出去的應該是哥哥，我聽到那寵溺與自責的聲音，一笑，一雙大手握住了我的手，我不用看，隻要憑那沙啞的聲音，就可以猜到冤大頭那焦慮的麵孔。
    “幹嘛叫的這麼悲慘啊？我又沒缺胳膊少腿的，不就是失明嘛，沒那麼恐怖哦！”
    我使我的語氣放輕鬆，倒像是我在寬慰冤大頭一樣，還沒搞清楚狀況到底是誰失明。
    “那天我不小心撞到你，沒想到頭部竟是殘留著傷，沒有檢查出來，以至於…”
    冤大頭頓了很久不說話，我倒是無所謂的心態，我知道他很自責，從理論上來說，倒真的是冤大頭害的我失明來著。
    “哦哦哦，這樣啊，那你是自責的要以身相許還是跳樓自殺啊？這兩樣我可都擔當不起哦！”
    我輕輕笑了起來，不過稍稍的使勁也使臉部肌肉疼痛不已，笑都不能過度的笑，真難受啊！
    “嘖，你心情還真好啊，虧你還笑的出來。”
    冤大頭的語氣顯然比剛才放鬆緩和了不少。
    “那又怎麼樣啊，失明就失明咯，我為什麼覺的無所謂的感覺啊？真是煩惱啊…”
    我一人自言自語的在那邊感歎，也不知道冤大頭聽了我的話是什麼表情，總之會用看白癡的目光來看我。其實雖說這話有點開玩笑的意思，可我事實上真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平心靜氣的去對待。
    “好好休息，本來是提前得先做一次手術的，不過伯父伯母執意要等他們來了在進行，應該快了吧！”
    覺的冤大頭把我的床頭放了放高，我點了點頭，頭倒是沒有剛才那麼疼了，不就是做手術嘛，反正我覺的並沒有什麼可怕的，起碼暫時的失明，可以看見很多不想看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