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第六十章 心字已成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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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段紅雪悶悶地低吼了一聲,便倒在了我身邊,似乎終於發泄完畢。
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圓睜著,眼裏,早已沒有了眼淚。
我的心,現在就像一個被掏空的巨大窟窿,再也不剩下什麼。
身體中的迷藥漸漸退去,慢慢地開始恢複了知覺。下體中的痛楚這才排山倒海般地向我襲來。
我緩緩地伸出雙手,支撐著慢慢坐了起來。
剛想借著這股力站起身來,腳下卻一軟,‘撲通’一聲便摔倒在地板上。
“我來幫你。”一件袍子突然披在了我身上,段紅雪伸出手來,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不要碰我,”我身體一個激靈,猛地甩開他伸出的手。身體的厭惡感又如巨浪般地湧進了心裏,我竟不可抑製地吐了起來。
“不過是個賤民,竟如此大的脾,多少女人想要獲得本王的親睞,還…”
“你別說了。”我暴怒地打斷了他的話,身體因痛苦而開始激烈搖晃起來。我顫抖著雙手想要將這肮髒袍子扒下來,卻才想起我的衣服早已被撕成了碎片。手就這樣停在在了袍子邊緣,手指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僵僵地立著。
“你這個女人…”段紅雪剛想再開口,石室的門卻突然打開了。
陡然有光線射入我的眼裏,我一時有些不適應這光亮,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情情。”我看見耶律齊向我衝了過來。
“不要,不要過來。”我僵硬的手指這才有了知覺,忙慌亂地整理起淩亂的衣衫。
“情情,你,怎麼是這副模樣。”耶律齊這才開始看清楚屋內的狀況,剛要觸到我的手立時僵在原處。
“段紅雪?”他眉頭一皺,有些奇怪地看著衣衫不整的我們。
當看見草墊上的汙物時,他才艱難地吐出了這幾個字。“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在做什麼?”
“這麼回事?這還不夠清楚嗎?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呆在間黑屋子裏,還能做些什麼?”段紅雪竟欺身上前,挑釁地看著耶律齊。
我別過臉,身子一軟,跌坐在地板上,雙目無物地盯著地麵。
“我殺了你。”耶律齊的雙眼開始泛紅,舉劍便向段紅雪砍去。
此時的段紅雪武功還沒有完全恢複,隻是不停地左躲右躲。不一會兒,肩上便被刺上了一刀。
卻見一個戴著麵具的,身材欣長的高大男子也闖進了屋內,對著早已赤紅雙眼的耶律齊叫道:“殿下,師父已經逃走了,他們應該是中了我師父用‘藍醉香’調製的春藥。”
早已失去了理智的耶律齊,此時哪裏還能夠聽得進他的話。隻是更加瘋狂地揮劍刺向段紅雪,不一會兒,便刺中了他好幾劍。隻見段紅雪此時已倒在了血泊中。
“殿下,冷靜點兒。”隻見那麵具男飛身上前死死地抱住了白吟風,“這一切都是師父惹的禍。你不要中了師父的奸計。”
“滾開,我今日一定要殺了他。”耶律齊猛地一腳踢開了麵具男,便要向段紅雪胸口補上最後一劍。
“住手。”隻聽一聲怒喝,隻見老狐狸不知從何處躥了進來,擋在了耶律齊的劍尖下。
耶律齊此一刺太猛,當看清老狐狸時,已很難將力盡數收回。利劍瞬間便劃進了老狐狸的身體,幸好老狐狸擋偏了些,隻被刺穿了手臂。
“先生,為何擋我。”耶律齊怒喝道。
老狐狸隻是盯著耶律齊,一字一句道:“殿下,別忘了,他可是大理國的王子。您還想和大理國結仇嗎?”
緊接著,便看見有幾名男子也闖了進來,嘴裏邊叫著“王子”,邊慌忙上起扶起身受重傷的段紅雪。
我看著他們這出鬧劇,突然覺得這一切似乎和我毫無關係。
對了,現在,正如老怪物所言,這不過是一出戲,一出滑稽戲。
這麼想著,我緩緩地撐起了搖搖欲墜的身體,向屋外走去。
“情情,情情,你去哪裏?”耶律齊看見我往外走,這才有些清醒過來,奔到我身後,一把將我攬入懷中。
男人的身體?我一個寒顫,“不要碰我,好髒。”這麼說著,我‘哇’地一聲又狂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