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塵世篇 【求橄欖枝】第30章 故地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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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青看著遠處茫茫一片,林子裏陰森的叫聲,心裏酸酸的,師傅以前才不舍得把我丟在荒郊野嶺不管,如今師傅果真失憶了,而且師傅的性子變了好多。
風青想著,捏了捏酸澀的鼻子,把神器丟進戒指離開了山嶺。
他想師傅或許在“如是觀”裏等他,所以腳下的步伐輕快起來。
如是觀裏就隻有大殿裏有一盞油燈,燈火隻有黃豆大小,夜風一吹就似滅非滅,好寒磣。風青朝裏一望,居然沒人。
那去後院看看好了。風青一轉頭,正好看見一張慘白的人臉。
風青一驚,不由得後退一步。太久沒見鬼了,感覺還真驚悚。等他安撫好自己,才發覺對麵那人身上沒有半分鬼氣,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風青咳了一聲,緩解尷尬,然後問道:“你誰啊?”語氣很衝。
對方裂開血紅血紅的嘴道:“貧道是此間道觀的觀主,小公子幾天沒回來,貧道擔心就在此地等候。”
聽到對方是如是觀的觀主,風青覺得他長得還正合這道觀一樣破敗,二者相得益彰,或者是錦上添花?
“我師傅在哪裏?”
“小公子說的是風師祖?哦,師祖沒有回來。”
“沒回來?”風青著急地拉住對方的手臂。
“小公子,哦,不,師叔你別急。”
“師叔?”風青不解地看著觀主,就想看傻子一樣,這人怎麼語無倫次的。
“嘿,師叔,不知後山的神器出世沒有,白天動靜大得很,但是師祖有命,不許我們靠近,所以,所以……”
“你師祖拿著神器跑了。”風青氣憤地說道。他不是氣師傅拿走神器,而是師傅居然拋下他走了,就在他對敵的時候,半句話都沒有留下就走了。
“嗚嗚,這麼多年我都想看神器,居然還是沒見上一麵,嗚嗚,我死不足惜啊!”觀主捶胸頓足的嚎啕大哭。
風青一頭黑線,這白臉人怎麼說哭就哭。
“看吧。”風青將戒指裏的長劍丟出來給他看,像丟垃圾一樣。
“啊?”受驚的觀主看著地上閃著幽幽黑光的長劍,眼睛瞪得豆大,口吃的說:“神……神……器……不,不是……師祖拿走了嗎?”他手抖著拿起地上的劍。
果真是神器,這氣息都蘊含著靈氣,一入觀主的手就轟鳴直響,一看就是靈性非凡的。
神劍不想讓觀主碰,所以劍身一抖,直接飛到風青的肩膀上。
風青哪裏有心情和它逗趣,伸手把他抓下來,然後從劍鞘裏抽出長劍,往自己食指上一滑,一滴血就順著劍身流淌,被吸收進去,算是認主成功了。
風青立即感覺有一股意識與自己建立了聯係,於是開口道:“做了我的武器就要聽話。”
長劍一陣轟鳴,算是回應了風青的話。
“自己回到戒指裏,需要你的時候再自己出來。”風青就是心情不好,所以處處找茬。
長劍委委屈屈地自己鑽進劍鞘裏,然後跳到地上,蹦躂兩圈,倏地飛進了戒指裏。
觀主兩眼放光,期盼地看著風青道:“師叔,你的劍好聽話啊,果然是神器,神奇啊!”他那雙爪子來回搓動,恨不得立馬掰開風青的戒指,把神器取出來自己把玩。
風青理都不理他,轉身就走,這家夥太聒噪了,明明是個活了千年的人精,結果這性子,慘不忍睹啊。
“師祖也拿了一件神器嗎?難道有幾件?早知道我也去湊湊熱鬧,說不定也揀個一件半件的。”
那後悔不迭又狗腿的模樣,風青鄙視極了。
你以為撿大白菜啊,滿大街隨你選,神器那麼好弄,用的著死那麼多人麼?
風青也是得到了九頭魔蛇萬多年的道行才能順利取走神器。這個千年人精去還不夠那群蝙蝠塞牙縫。
“師叔……”可憐兮兮的喊著。
風青一個瞬移消失無蹤,隻留下觀主仰頭遺憾地長歎。
風青漫無目的飛著,不知道怎麼尋找師傅,心裏惶惶然不知所依。飛了幾天實在累了就下到地麵,找處僻靜之地修煉幾天,然後繼續飛,希望能尋到一點關於師傅的線索。
風青這樣一路走走停停,冬去春來,三年就過去了,他走了不少地方,可是半點師傅的消息都沒有。
雖然修煉也算勤快,但是他的階位與境界不相符,一直是一個隱患,動了幾次武,如今病根就落下了。就像在身體裏埋下了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體而亡。修煉雖然讓他實力穩固了許多,而且這段時間遇見的事情不少,境界也在逐步提高,可是修煉的根本已經傷及,風青倒是看得比較開,生死有命,強求不得,隻是一心想找師傅,其他的他並不是特別在意,心態還是好,所以病情沒有惡化下去。
風青找不到師傅,決定回一趟仙人穀。雖然師傅不記得他了,但是那個地方畢竟是兩人共同生活過的地方,回去看看心裏也好受一些。
他如今在北方盤國,要回南方子玉國境內的仙人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風青也不急,一路慢悠悠地行去,居然又用去了一年多時間。
他其實是無聊又無奈,不知道自己活著為了什麼,這樣無限的等下去為了什麼?內心總有一股惶惶然的感覺。師傅究竟在何方,他又在忙什麼?
回到仙人穀的時候是深夜,鬼哭狼嚎的穀底與以前寧靜祥和差了太多。
風青一步一步走了進去,設在穀外的禁製早就沒有了,野獸隨意出沒此地,荒草長得比人還高,風青看著位於荒草中央那座小木樓,莫名地掉起了眼淚。
木樓經過一百多年的侵蝕早就破敗不堪了,木板掉著,踩上去吱嘎吱嘎的響,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坍塌了。
夜,十分淒涼。
濃濃的雲層遮擋了月光,四周都是黑暗。風青站在窗前,想起以往的事,甜蜜的,憂傷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記得有一個晚上,師傅抱著他半躺在窗棱上,親昵地和他說話,他躺在師傅的胸口,鼻息裏全是師傅的味道,安心的溫柔的,世界那麼安謐和溫暖,師傅總是很疼他,舍不得他不高興,舍不得他哭。
師傅,你現在在哪裏呢?
你看,我們的家已經破成這樣了,以後怎麼住啊?
師傅,你給我雕的窗欄都壞掉了,我們把他修好可不可以?
師傅,七彩花沒有了,以後再也沒有絢麗的花色迎著晨光綻放了。
師傅,你做的菜不好吃,可我還是好喜歡。
師傅,可不可以再抱著我看月亮?
可是,仙人穀沒有月光了,你怕不怕我餓?
師傅,我想你了。
你明明說會永遠陪著我的,為什麼要忘記我?
風青一臉憂傷地看著那濃黑的雲層,好久沒有見過純淨的月光了,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重現仙人穀的美麗。
師傅,等你想起我,我們還住在這裏,可好?
第二天一早,風青就開始清掃仙人穀的穀底。
他決定先把雜草統統除掉,他不想使用法術,而是自己用手一點一點的拔草,他覺得靠自己的雙手創造屬於自己和師傅的家,很幸福,也很滿足。
拔了一小部分,風青白嫩的小手就勒出了血痕,泥土草汁全站在手上,又髒又粗糙。風青看著漸漸落下的日頭,苦著一張臉。
風青終究是沒扛著法術與徒手作戰的巨大差異,揮手間將雜草掃平了。他打了一個哈欠,靠著破爛的木板小睡一會兒,入睡前他想了想,決定明早開始修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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