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墨雨端上來削好的蘋果，何瞟了兩眼：“弄個柚子來吃吧。”於是，墨雨趕忙去剝柚子，何吃了一口：“有點苦，家裏還有火龍果嗎？”墨雨又趕忙去剝火龍果。反複幾次，墨雨什麼都沒有說，何卻因為自己的捉弄而變得更不自在。
    何猛撲過去，從後麵將墨雨擁入懷中，不為其它，隻是想聞聞那個味道，似乎在那個味道中能給自己空曠的心找到些許安慰。
    “恨我吧？”何將頭無力地埋入了墨雨的肩窩，似乎隻是在探尋著些許溫存。
    墨雨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搖了搖頭：“沒有。”
    “騙人！”
    “我沒有恨你的理由不是嗎？從始至終都是我一意孤行靠近你的，有了今天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我自己造成的麼？”
    墨雨，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這幅樣子，我比你更心痛，但是不管犯下多大的罪過，我隻是想你在我身邊，怎麼辦？對不起……
    “今天……工作很辛苦嗎？”墨雨覺得肩上的人似乎有點反常。
    “隻是想做了……”何闖麵不更色地說著，然後便吻了上去，他不想自己的異動被墨雨察覺，隻有在這樣的時候那顆空曠的心裏才會吹過一點充實吧。
    墨雨盯著前麵的電視，那些如同露水般灑落的記憶又浮現出來。
    “為什麼不能愛我呢？為什麼！我很孤獨，很孤獨……從出生以來就是一個多餘的存在，沒有人需要我沒有人愛我……所有人都是一樣，我隻是想過得好一點，隻是不想再那樣墮落下去也不行嗎？沒錯，我是很下賤，為了物質我可以出賣肉體給一個老頭子，我可以跪在別人麵前委身獻媚，但是！我隻是想，沒有人來愛的我，至少可以讓自己過得好一點，這樣想一想也有錯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有了比物質更重要的人，我想好好的愛你啊，我可以什麼都不要……闖，我們明明是戀人不是嗎？我們在一起很開心不是嗎？為什麼你不能愛我？我為了你什麼都可以啊，闖……抱抱我，好嗎？”那個雨夜，那個何闖知道了墨雨過去的雨夜，墨雨悲痛欲絕。是啊，他有什麼錯？當世界都將一個人冷落的時候，他試圖自己去抓住一點點活著的理由有什麼錯？當你被饑餓、貧困和病痛壓製的時候，當你隻想活著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尊嚴能有多少人還在舍命維護呢？
    後來，何闖抱起了趴在雨中的墨雨，第一次主動向其索要。那個時候他其實就已經陷入了感情漩渦，他想在墨雨的身上留下他的印記，以此向世界宣布墨雨是他的所有物，隻是那時他還不知道，那就是愛的萌發。
    回憶完畢，何的發泄也完畢了。墨雨從桌上的紙抽抽出紙巾先幫何做了擦拭，然後自己也潦草地處理了一下後庭的狼狽。一切處理好後，墨雨穿上衣物，端著沒有吃的果盤走進了餐廳。何闖躺在了沙發上，想起方才毫無反應的墨雨，何闖的擔憂又加劇了。墨雨似乎已經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出現這樣的情況。本來以為也許是恐懼造成的，可是讓墨雨正常生活後仍就是這幅狀態。
    “阿聯，怎麼樣？”次日，何約了阿聯為墨雨做了全麵的檢查。
    “我問你，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我……你隻管告訴我他的身體怎麼了？”
    “很糟糕，肝髒腎髒都有問題，腦血管有痙攣情況，內分泌也明顯有恙。有輕微胃潰瘍，血壓低到快要人命了。但是身體沒有傷，你究竟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這樣下去小雨會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怎麼會……我隻是想好好跟他在一起，隻是這樣啊。”
    “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強求的，極端的手段隻會讓你們離得更遠，你好自為之。對了，近期不要做，他的身體會崩潰的。你好好照顧他，過兩天我會過來複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