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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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他就找到了文雅的表姐,問明了文雅的身份,一下就驚呆了。天啊!這文雅不就是相隔十年的同學——他日思夜想的初戀情人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五年前他四處找她,後來聽同學說她已結了婚,這消息像一擊重拳打在他心上,他幾乎痛不欲生,此時他覺得自己一無所有,那晚他獨自喝了一夜悶酒。幸好有人把他送去醫院搶救,要不事情就大了。
其實他身邊不乏才貌雙全追求者,可他心裏隻有她,容不下第二個女人。
他想:文雅不是有份好工作嗎?怎麼好好的卻出來打工呢?莫非……,他不再往下想。隻求快點見到她。他請求表姐帶他去找到了文雅。文雅此時正在晾衣服。把一件件擰得半幹的衣服往竹竿上掛,她的手指已經不像學生年代那麼纖細美麗了。
“文雅,你真的是文雅嗎?”這個平時威嚴得不拘言笑的老板居然像個孩子一樣跑過去握著文雅的手語無倫次地說“我是東海啊!你還記得嗎?還記不記得?”
文雅在準備出來打工前,就想過,聽說陳東海也是在南方發展,自己落到這等地步,若碰上他,我顏麵何存呢?可是偏偏你不想碰上的卻找上門來了。
文雅把手抽出來,詫異又懷疑地看著陳東海,越看眼睛睜得越大,等她認出了他,再想想兩人目前的差距,瞬間覺得無地自容。沒想到曾經自己放棄的人,現在已經真的像他當日所說那樣:“混出個樣子”了。
東海很高興,一個勁地邀請文雅和表姐去吃飯,兩人拒絕不下,隻得同去了。
飯桌上,陳東海對文雅說話的口氣還是同學時代那樣,可她聽了內心酸痛,自歎時光不會倒流,臉上也黯然失色。東海見他於此,本想問她分別後的情況如何,又隻好把口邊的話咽了下去。表姐用腿碰了碰文雅,她這才回過神來,禮貌地問起東海這些年的境況,他很平淡地用幾句話概括了自己創業的艱辛與險峻。然後笑問文雅這些年過得可好。文雅的苦笑著搖搖頭:“這個吧不好說。”
回想高中同學時,文雅是個漂亮的北方女孩,那時他是男同學追求的目標。他們中有句話:“追到文雅,我拜你為師。”因此,有不少品學皆優的英俊男孩向他獻殷勤,也有那些無心向學的人跟著起哄。可他們哪裏知道,她和陳東海已彼此相愛。
她的高考成績很好,被南方一所大學錄取。和她報考同一所大學的東海。因考試發揮得很不好,而榜上無名。文雅要去南方讀書,兩人不得已就分開了。東海有股強勁,在這裏失敗卻要在另一個地方成功。他不想再念書,立誌要外出闖出一番事業,混出個樣子。
文雅背起行李準備南下離開的時候,他堅定地對她說:“等我賺了錢,蓋了房子,買了車子,我就來找你。”
幾年後,文雅大學畢業了,初出茅廬卻運氣不錯地找到了份好工作。可剛進單位,人事都很生疏,一個女孩獨身在外,難免會感到孤單與害怕。這時單位一位老大姐對她特別好,由於經常去她家聊天、吃飯,就認識了她的兒子,鄭龍。
鄭龍是個中專生,比文雅還要小一歲,在銀行工作。他對文雅可謂是盡心,追她都要追到天上去了。文雅雖然心裏惦記著陳東海,可畢竟兩人四年沒有聯係,也許他已幹出來一番事業,說不定還成了家。這麼一想,也就咬牙答應了鄭龍。向家中二老稟明,把兩人的事定了下來。
後來結婚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生活也很寬裕,文雅覺得自己特別幸運,能遇到這樣好的人家,很是不易。文雅想著,就這麼平平凡凡過著也足夠了。
可鄭龍卻不這麼想。結婚剛一年,他就向銀行遞了辭呈,和幾個昔日的同學下海經商了。一開始時,公婆比文雅更不能理解鄭龍,天天找他鬧騰,想讓他回去銀行工作,可是隨著鄭龍賺的錢慢慢多起來,公婆也就默認了他的選擇。家裏日子也過得更加好,要什麼有什麼。旁人沒有不羨慕的。
可自從他們的女兒小玉出生後,公公婆婆就添了一塊心病:鄭家已是三代單傳,如果兒媳婦不能生個男孩,那鄭家的香火從此可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