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0 熱切的單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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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烈下午的課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大課,幾個班合夥兒一起上,講課的是個小老太太,秋天午後的陽光暖暖的擁進教室來,小老太太站在講台上,定定的看著點名冊。
小老太太肉眼估計教室裏一共來了四十多個人,剛剛點名卻硬生生的應了一百多個‘到’字,各個還都應的聲線不同,小老太太不禁感慨,如今的學生都會變聲兒了,進步啊進步。
小老太太也沒在意,就當下,要是真心的和大學生計較上課必須到的事兒,教授們都該被活活的氣死。
於是小老太太看的很開,繼續歡樂的講她的課,底下的學生放鬆,小老太太也就放鬆,剛上課時還是站的筆直的很有師者風範的,沒一會兒小老太太就覺的累了,搬了條板凳舒坦的坐下了。
車烈趴在桌子上,麵前攤著一本不小心帶錯了的高等數學,車烈滿臉的幸福洋溢。
車烈今兒個中午從實驗室臨走前,鼓起勇氣問了單必盟個事兒。
——“必盟,你昨兒說回去考慮考慮,要不要和我練練親密的問題,考慮出結果了沒?”
——“嗯。”
——“什麼結果!”
——“你的提議不錯呢。”
車烈還記得單必盟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嘴角微微的揚起,走廊曖昧的光影如有神助的打在單必盟精雕細琢的臉上,襯托的穿著白大褂的單必盟簡直一笑傾城,迷的車烈目眩神迷。
更讓車烈目眩神迷的,是單必盟同意了!同意和他練一練如何變的親密了!
“嘿嘿嘿嘿。”
車烈眯著眼,自顧自笑的憨憨的。
錢坤捅了車烈一下。
“老四,你傻笑什麼呢?”
“嘿嘿。”
車烈轉過頭和錢坤對視著,嘴咧的開開的,嘴角的肌肉都快笑抽了,像是在組織語言,卻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來。
錢坤看著車烈旁若無人的傻樣兒,無奈的歎一口氣,正要再說什麼,忽然聽到‘咣幾’一聲,講台上原本優哉遊哉的坐著的小老太太猛的站了起來,聲量也提高了。
“同學們配合一點!”
小老太太走下講台,然後敲了敲前排睡的正香的同學的桌子,輕輕的說了一句。
“教研員就在門口,檢查上課的質量呢,你給我醒醒!”
“是,老師!”
一個同學猛然驚醒,眼睛剛睜開,小老太太又和藹的一笑。
“這位同學,來回答個問題吧,剛剛我說到了馬克思主義在社會主義國家中的應用,你可以舉個例子麼?”
“這個……”
“比如在我國?”
“哦,嗯,在我們偉大的祖國,那啥,馬克……”
“這孩子怎麼這麼糟心,不會回答就說的慢一點,拖延一下時間嘛。”
小老太太一邊輕聲的嘀咕著,一邊拿眼睛的餘光瞄著門口的教研員。
同學恍然大悟,拖長了尾音。
“哦,馬——克——思——主——”
“好了,回答的很好,請坐!”
小老太太忽然如釋重負的舒出一口氣,教研員已經滿意的離開了,小老太太滿麵笑容的就讓什麼都沒說的同學落了座。
車烈還抱著本高等數學,在嘿嘿的傻笑,車烈是個選擇性遺忘很嚴重的人,早已把昨晚上單必盟的冷淡和他的失落丟在腦後,滿心裏隻剩了單必盟今天的笑容,想想就覺的生活真美的冒泡。
不過可惜啊可惜,單必盟這幾天回家住,就不能和他一塊兒吃飯了。
車烈又有些惋惜的吧唧了一下嘴。
錢坤在旁邊挑著眉,像看麵部神經肌肉失調症患者一樣的看著車烈,先笑,笑的先天智障一樣,然後再歎氣,歎氣的像是中了五百萬又不小心丟了一樣,老四這樣兒真的怪怪的,怪怪的……
對了,老四之前就問過他怎麼追媳婦兒,後來又開房去了,果然老四現在是陷入熱戀,整個人變成白癡了!
錢坤又搖搖頭,老四原本就夠傻的了,這下子可好,智商都快和豬擠一個食槽去了。
錢坤看著車烈臉色風雲變幻,滿懷同情。
苦了未曾謀麵的弟媳了,得天天兒的像照顧個傻子一樣的照顧著車烈。
錢坤暗歎了一聲。
“嗯?”
單必盟忽然皺了一下眉,捏著手機的手抖了一下。
剛剛,怎麼有股莫名其妙的蒼涼感……
“小盟,怎麼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低沉穩重的男聲,單必盟的老爹單慎。
這會兒的單慎順風順水的敲定了一筆買賣,出手了整車的衝鋒槍,手槍,自動步槍等,還有一批單兵便攜式防空導彈,阿爾巴尼亞在上次的衝突中,吃了馬其頓雌鹿直升機的大苦頭,過去了快十年仍然心有餘悸,就在防空導彈上下了血本。
單慎坐著頭等機艙,在平流層跨越了大半個世界的版圖,帶著交易成功的喜悅和讓人精疲力竭的時差,這會兒正站在家裏的玻璃魚缸子前,一手拿著座機的聽筒,一手碾碎了點魚糧投喂給魚缸裏的銀龍。
微微泛著波瀾的水麵倒映出了一張斯文儒雅的臉,金絲眼鏡,隱而不露的狹長雙眸,即使不笑也像是與人為善的五官。
隻有在生意場上或是戰場上和單慎交鋒過的人,才會刻骨銘心的知道,單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稍不留神,他就能把你盤剝的隻剩一層空殼。
“你剛剛說的夏冬生,不錯,回家後再和我說說具體情況。”
單慎笑著。
叛離的特種兵,叛離前還有近乎中隊長即是正營級的軍銜和經驗,簡直就是當年身為八十萬禁軍教頭,卻被生生的逼上梁山的林衝的翻版,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可以幹翻其他所有人的保鏢!
隻要再費些心思控製住夏冬生的娘,夏冬生就是他指哪兒打哪兒的槍了!
單慎笑的舒心,一星半點的陰狠從單慎的揚起的嘴角流露,單慎儒雅的臉恍惚的有些生人勿近的森森可怖。
“爸,我想說句話,你別覺的不中聽。”
單必盟皺著眉。
即使隔著電話,單必盟都能猜出單慎在想什麼,論陰狠,單必盟不在單慎之下。
單慎一愣。
“你說。”
“夏冬生是我的兄弟,我把他介紹給你,並不是說他沒有退路了,隻能跟著你混,他是個人才,放哪兒都能閃光,所以他和你一般的手下不一樣,我不希望你用卑劣手段,換取他的臣服。”
“小盟,你多心了。”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但是爸,你剛剛,是在打冬生的娘的主意吧。”
單必盟的聲音很從容,說出的不像是猜測,更像是斷定。
聽了單必盟的話,單慎的笑容居然爽朗起來,單慎和單必盟是血緣上的父子,但因為隻差了十四年,所以兩人早先的就更像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了。
“好,好,你的兄弟,我不會虧待的,他的娘,我一根毫毛都不會動。”
“不,爸,冬生的娘,你不僅要動毫毛,還要連整個兒人的動一動。”
“?”
“冬生要見他的娘一麵,醫院裏全是警方的人,他們在醫院裏見麵不方便,而且A市市立醫院的醫療條件也一般,我希望爸能把冬生的娘接出來。”
“小盟,你這是……”
單慎扶了一下眼鏡,笑容斂去了,眼裏卻有些異樣的亢奮在跳動,似乎對單必盟的建議求之不得。
“你這是要我和你媽公然挑釁啊。”
監控夏冬生的娘的人,都是葉紅隼部署的人,抓捕夏冬生算是省裏的領導給葉紅隼下的重要任務了,葉紅隼重視的很,絕對不允許出一點岔子,單慎要是敢動手腳,這可是完完全全的明火執仗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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