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2 他鄉遇故知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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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像是進入了狂暴的狀態,一時沒聽見單必盟的話,兩腳踩著蠕動的車烈,沒受傷的一隻手狠狠的掐著車烈的脖子。
    單必盟的胸口越來越悶,臉上卻越來越從容。
    “臨走前,向你預見一下兩條路,你可以選擇繼續努力的掐死他,也可以選擇把他當人質,和我談判。”
    “我勸你想想清楚,人臨死掙紮起來是很可怕的,你現在卻隻有一隻手用的上力,掐死他得花上一陣子,等你收拾完了他再來追我,我恐怕已經和外麵的三十多個人彙合,連警|察都叫上來了,到時候漫山遍野的搜你,你插翅難飛。”
    單必盟說完,靜靜的等著男人的回應。
    男人不理會單必盟,鐵手仍然箍在車烈的脖子上。
    單必盟深吸了一口氣。
    單必盟扭頭就跑。
    單必盟卻隻是做個架勢,單必盟下定了決心,如果跑出五步,男人還沒反應,他就折身回去,拚了和一無所知的男人肉搏,拚了男人身後恐怕有埋伏的同夥,拚了陷入未知的險境也要先把車烈搶回來。
    一,二,三……
    單必盟跑出三步,男人忽然叫了一聲。
    “盟,盟子?”
    “!”
    單必盟驚在原地。
    單必盟轉身,回過頭,男人已經鬆開了手,隻是把車烈掙紮的有些脫力的兩手扭在身後,不讓車烈動彈。
    單必盟見車烈暫時沒危險了,不動聲色的先鬆了口氣,又有些愕然。
    ——盟,盟子?
    叫他盟子的人,隻有兩種人,一種,諸葛鳳凜,另一種,他曾經在部隊的兄弟。
    諸葛鳳凜不會像個野人一樣出現在這兒,而他在部隊的兄弟……竟然,竟然在出了他和趙寶兒的,醜聞一樣轟動了整個軍區的事情之後,難道還有部隊的兄弟,肯憨厚的,一如既往的叫他一聲‘盟子’?
    “真的是你!”
    男人非常不合時宜的憨憨一笑,鮮血淋漓的手一揚,抹了一把髒兮兮的臉。
    “咳!我早該想到是你了,沒在軍區摸爬滾打著,白淨了不少啊!開始都沒認出來,不過就你這百步穿楊的飛刀,就你這泰山崩於前你還能淡定的和老天爺討價還價的架勢,可不就是咱們軍區的頭號狙擊手種子,‘迷霧’!”
    “……”
    單必盟沒說話。
    單必盟被迫退伍後,整整五年,沒再回頭和任何部隊的人聯係過,沒看過任何關於他的軍區的情況,單必盟甚至逼著自己不再回憶,回憶這段曾燃燒了他整個青年時期的血液的過去。
    因為遇上部隊的兄弟的事兒,單必盟容易心緒不寧,容易厭惡他現在,死水無瀾的窩在燈紅酒綠的城市裏的生活。
    現在聽男人說的話,不見外,憨厚淳樸,甚至說出‘迷霧’時還帶著一點自豪,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為趙寶兒的汙蔑,而對他嗤之以鼻的鄙夷,單必盟聽的竟有些感動,站穩了腳跟愣愣的看著男人好一會兒。
    “冬生?”
    單必盟喃喃道。
    “是!”
    夏冬生狂點頭,單必盟和夏冬生在一個特種兵的中隊,單必盟宣誓入特種兵時才十六,是整個中隊乃至大隊裏最小的,滿個中隊的兄弟都拿單必盟當弟弟那麼的照顧著,即使單必盟的性子周全的不需要任何照顧。
    而其中,夏冬生是對單必盟最好的,掃地內務扛器械,恨不得連野戰訓練時的夜裏值班都替單必盟值了,單必盟剛開始不適應,問了句為什麼,夏冬生憨笑著說單必盟長的像一個人。
    像誰呢?夏冬生又不說。
    “你怎麼……”
    單必盟看了看夏冬生身上的衣服,說是隊裏正在進行秘密的軍事戰備演習,為了防止身份暴露也太牽強了,因為剛剛夏冬生看車烈的眼神,是真的動了殺機的,怎麼看,夏冬生都更像是亡命天涯的人,而不像個執行任務的特種兵。
    既然可能是亡命之徒,那這麼一來,單必盟就有些問不出口夏冬生何以至此了。
    單必盟於是沉默了。
    單必盟走過去扶著車烈,夏冬生也沒攔著,部隊是個大染缸,但其實人心比在外要淳樸的多,一個中隊三年下來,床頭對著床尾睡,夏冬生對單必盟的感情那是真的深的和親兄弟一樣了。
    車烈心有餘悸的窩在單必盟的懷裏。
    “嗚嗚。”
    車烈扁了扁嘴,車烈這回可算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魂都嚇沒了一半兒,單必盟的氣息讓車烈稍稍安心了一點,車烈吸了吸鼻子就旁若無人的哽咽了一聲,緊緊的揪著單必盟的衣襟不肯鬆開。
    車烈是很想抓著單必盟的手,就野兔子一樣的竄出林子的,但是這會兒單必盟似乎和這個‘冬生’挺熟絡,車烈就不摻和了,乖乖的依偎在單必盟的懷裏修生養息。
    “咳咳。”
    夏冬生瞥了車烈一眼。
    夏冬生剛剛聽到了車烈說的話,雖然匆忙中沒聽清車烈叫的什麼,但夏冬生分明的聽到了一個字,‘跑’,對於車烈這舍身給單必盟爭取逃跑時間的行為,夏冬生還是很有些欣賞的。
    不過……
    不過這小子這麼兩眼淚汪汪的,緊緊的縮在盟子的懷裏,也太怪了吧!
    “盟子,這小子是誰?”
    夏冬生滿腹狐疑的問道。
    夏冬生不由得往歪路上琢磨了,畢竟趙寶兒曾和單必盟倆男的有過那麼一腿,夏冬生雖然不像其他兄弟那麼的惡心單必盟,但是也絕對沒法兒正常的看待單必盟了。
    單必盟沉吟了一下,沒急著回答,轉了個彎兒委婉的問道。
    “挺複雜的,對了冬生,你怎麼跑這兒體驗叢林生活來了?”
    “屁個體驗叢林生活啊,我被一幫龜孫子雞飛狗跳的從家裏攆到這兒來的!”
    夏冬生倒是不遮不掩的爆了粗口,青黑的臉上懊惱和憤恨叢生。
    夏冬生今年三十三了,當兵時,夏冬生是個能為國死的兵,流血挨槍子兒都不帶眨眼的那種硬漢,吃苦就和吃甘蔗一樣,啃的那叫倍兒甜倍兒爽口,各項軍事素質頂尖,是個讓軍區的首腦們讚歎不已的兵。
    但是夏冬生當時兵當的有多好,夏冬生現在就有多恨。
    恨軍區的首腦,恨國家的律法,恨社!會!
    夏冬生被觸動了機關,倒豆子一樣嘩啦啦的開了話匣子,說的唾沫飛濺。
    “我為了咱們國家的軍事力量拚死拚活的訓了快十年,上戰場了讓我掉腦袋我都不會吭一聲,我連人帶命的都獻給國家了,國家你總得對得起我!我家裏就一個老娘,我也不多求什麼,拿我那點工資給我娘養老就成,但是!”
    夏冬生滿額頭的青筋暴起。
    “盟子,你知道的,我是農村兵,今年新年的時候,我回家探親,操!我家的房子被村裏拆了,非法拆的!說是我娘就一個人,不用住那麼大的房子,我就見我娘窩在一個小土坯房裏,斷水斷電,我娘那麼大年紀了還得每天走上快一個鍾頭去打水,我每個月寄回家的錢,被村裏的流氓隔三差五的偷一點,搶一點,就光看著我回家的次數少,就敢這麼無法無天!”
    “我都告上法庭了,居然還說我證據不足打回來,操,就幾個流氓,出了法庭的時候都嬉皮笑臉的,我還整治不了他們,我是個兵,鐵的紀律,狗屎的還一直被軍民魚水情的給洗腦著,當時也不想和他們動粗!”
    “我那會兒還真的天真了!就求大隊長,求政委,求一切能求的人,讓他們讓人和村裏人說說,我是為他們保大後方的兵,我娘是軍人家屬,照顧著點我娘,結果屁用沒有,開春了我再回家,我娘居然給被我告上法庭的那些個人氣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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