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5 耍你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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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黃大隊的效率之所以那麼高,手到擒來,倒不是因為能力彪悍,或者事先對賓館進行了實時監控,而是——
有人舉報。
單必盟在叫來了特服後,又給派出所的李所長打了個電話,謙和的叫了一聲李叔之後,單必盟一點不拐彎抹角的把車烈的所在地詳細的告訴了李所長,並說車烈正在進行錢色交易,希望李所長盡快派人趕到。
李所長沒多問什麼,大半夜的讓大隊出動了,官場這壇子水深的很,想平平安安的出人頭地的,清明冷靜要,雷厲風行要,在其位謀其職要,巴結在高位的人,更要!一個派出所所長,官兒說小不小,在所轄區裏蹦躂著算是個土皇帝了,但說大卻也不大,李所長哪裏敢得罪市總局一把手的寶貝兒子。
於是無辜的車烈就被單必盟借到的這把名為‘掃|黃大隊’的刀,明晃晃的一刀給砍進了派出所。
而隱居幕後,優哉遊哉看著一手策劃的好戲上演的單必盟,心情卻沒想象中的這麼好。
“沒勁。”
單必盟站在走廊裏,兩手環在胸口,看著車烈被押送著漸行漸遠,聽著車烈一聲高過一聲的‘冤枉啊,真心冤枉啊,警|察叔叔你們抓錯人了啊’,然後可憐兮兮的被帶上警車,鳴著笛一路飛馳而去。
“笨死了。”
單必盟輕輕的歎出一口氣,在走廊裏發了會兒呆,腳下卻不自覺的跟著走到路口,招手攔了一輛車。
“鹿山區派出所。”
單必盟一邊說,一邊兩眼看著車窗外的夜景,這是鬧市區,縱橫的街道裏燈紅酒綠的靡豔,不夜城一樣的喧囂,漸次的落進單必盟的帶著些不耐煩的眼裏,單必盟皺了一下眉頭,吵死人的聲色犬馬。
單必盟忽然間無比懷念當兵的日子,白天的集訓苦不堪言,一到晚上大夥兒都是倒頭就睡的,休息的時間雖然少的可憐,但忙裏偷閑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憨厚硬實到像黑土一樣的笑容。
而這城市裏,人繃緊的弦鬆了,閑暇的時候多了,卻開始沉醉著紙醉金迷,忘記了黑土一樣的憨笑。
“該死的。”
單必盟驀的自嘲一樣的笑笑。
他確實曾不甘心過不得已的棄軍從醫,曾掙紮著想再回到那個熱血朝天的軍區,想拾回和戰友們同甘共苦,苦中作樂的過去,但這麼多年下來,他不是早該習慣了麼,怎麼忽然間又多愁善感起來。
難道……
單必盟一驚,腦海裏閃現了浴火的演唱會上,坐在身邊兒的車烈向陽花兒一樣的笑容,那個很容易就樂的不知東西的人,滿頭滿臉的汗,嘴肆意的上揚,曬了滿口的白牙,和記憶裏是如出一轍的憨笑。
——那憨笑像是一個開關,啟動了單必盟一直細細的塵封著,不願回顧的過去。
兜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單必盟愣了一下,按了接聽鍵。
“喂,必盟,我……”
車烈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帶著點恐慌,帶著點欲言又止。
“有事?”
單必盟向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偽裝的滴水不漏,麵對被他一手推入陷阱的車烈,單必盟此刻的語調不帶一點歉疚,平靜的就像是個一無所知的路人。
“必盟,我,我我……對不起!”
車烈還沒說什麼,就先哽咽了一下。
今晚本來想和媳婦兒花好月圓的,卻被他搞成這樣,媳婦兒的菊花兒沒進成,不小心連老二帶全身的進了局子,他車烈從來都是倒黴的人,對這飛來橫禍他也就認了,但是還要麻煩單必盟來派出所領他回去,車烈真心的過意不去。
“必盟,我現在在派出所,他們說我嫖|娼,但是我沒有!總之你能先來一趟,交保釋領我回去麼,錢我會還給你的。”
車烈的上下牙都在打顫,不知是緊張,憤怒,還是害臊。
單必盟和李所長打了個招呼,稍稍寒暄了幾句,就順利的進了車烈的審訊室。
車烈正緊張兮兮的坐在椅子上,兩手使勁兒的絞著自個兒的衣角,車烈向來口拙,如今還人證物證俱全,生生的要扣給他一個‘嫖|娼’的罪名,這麼個氣勢洶洶的架勢,車烈早被嚇的結結巴巴的,哪裏還能分辯的了。
見單必盟進來,車烈驚喜的抬了一下頭,圓溜溜的兩眼竟然冒了點可疑的水光。
“必盟……”
車烈軟軟的叫了一聲,餘光瞥見審訊的人都離開了。
單必盟見車烈苦哈哈的坐著,時不時的不安的舔舔嘴唇,麵前一張桌子燈光大亮,把車烈驚慌的臉打的慘白。
“好了,沒事了。”
單必盟風輕雲淡的說道。
車烈卻很激動的撲上來,緊緊的抓住了單必盟的袖子。
“必盟!你聽我說,我沒有嫖|娼,是娼嫖我啊!我剛從浴室出來就沒看見你,我琢磨著快一個小時了,你買那啥也該回來了,就以為你躲在被窩裏,結果被窩裏是個陌生的女人!我想跑來著的,沒來的及跑出門就被抓來了……”
“哦,這樣。”
單必盟淡淡的點了點頭。
“說完了麼。”
“呃……”
車烈圓溜溜的兩眼眨了一下,單必盟的反應太平淡,不懷疑也不相信,完完全全是無所謂的樣子,車烈是個遲鈍的人,神經大條的很,但是看著這樣的單必盟,車烈忽然就覺的心寒。
他囉囉嗦嗦,口若懸河的說了那麼久,其實單必盟根本就不在意……
車烈委屈的咬了一下豐潤的嘴唇。
車烈是向陽花一樣的性子,給點陽光就能樂上一天,但車烈不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車烈骨子裏最怕被無視,最怕別人不在意他的存在,現在單必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對他的滿不在乎的氣息,這讓車烈心裏酸溜溜的。
單必盟居高臨下的看著車烈,車烈的表情戰戰兢兢的太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狗了,單必盟挑了一下眉,想起了他這一出借刀殺人的初衷,不隻是想懲戒精|蟲上身,敢拿他敗火的車烈,更是為了甩脫車烈。
“車烈,現在,聽我說。”
單必盟把袖子從車烈的手裏抽出來,按住車烈的肩讓車烈坐回到椅子上,略狹長的兩眼帶著戲謔的神色。
“我知道你沒有嫖|娼,那個女人是我找來的。”
“!”
車烈一瞬間像是被雷劈了。
“簡單點說,今晚上的事兒是我一手策劃的,我讓你開了眼進了一次局子,還讓你的檔案上有了抹不掉的犯罪記錄,我耍著你玩兒呢。”
單必盟薄薄的嘴唇微微的開合著,傷人的話就那麼淡淡的吐出來。
玩弄人於鼓掌之中,單必盟有這樣的頭腦,有這樣的實力,甚至還有可以逃過天網恢恢的後台,但是單必盟向來沒這樣的心思,直到遇見車烈,單必盟與生俱來,卻隱藏極深的惡趣味才逐一破土。
“什,什麼。”
車烈整個兒斯巴達化的看著單必盟。
車烈遲鈍,但真心的不傻,車烈知道單必盟說的是實話,合乎事實,合乎邏輯,隻是……
不合乎情理。
“這樣玩兒大了一點吧,我惹你生氣了?”
車烈卻不大吼大叫大吵大鬧,隻是如履薄冰的看著單必盟,小心翼翼的問著,因為車烈認定了那晚他對不起單必盟,所以車烈下意識的萬事都遷就著單必盟,不自覺的就把自己擺在了低單必盟一等的位置上。
車烈的逆來順受讓單必盟有些驚訝,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單必盟薄唇一揚。
“生氣倒是不至於,我就是嫌你煩了,三天兩頭的送飯,我說了不讓,你還不聽,所以耍你一把警告你一下,我不是隻會砸了你的包子,罵你幾句的,隻要我想,我能讓你進局子,甚至讓你退學。”
“你再敢纏著我,我早晚廢了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