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目、他人之目 032、記憶和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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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深川的時候,鈴木忽然發現它們之間產生了很大的隔膜。
一切的原因都在於……
“靈,你來了,一直把槐寄放在這裏,終於舍得來接她了。”
一大早深川就造訪了這裏,從樹中走出來時還嚇壞了正在泡茶的雨。深川一臉疲倦地抱著雨直接倒在地上,沒了往日的溫和,而是一臉悲傷和憤怒。
看著有轉醒趨勢的深川,鈴木想到他會用怎樣的表情來麵對她呢,肯定是溫和的笑顏吧。
“醒了醒了。”
眼裏的霧氣漸漸減少,深川的眼裏倒影著鈴木的身影,伸出手抓住世界唯一的救命稻草:“槐……人類……”原本期待的溫柔眼神卻在瞬間變得充滿殺氣,“讓人類消失!”
青鷺火的臉色一變,他摟著雨捂著它的耳朵,似乎是在斥責:“靈,你在說什麼,不要教壞雨。”說著就帶著雨走出這間屋子。
讓人類消失?為什麼。
“槐,跟我去大阪,我要將一切都告訴你,將一切都教給你,然後……幫若報仇。”深川眼中的恨意讓鈴木覺得渾身起毛,但是聽到那句“為若報仇”時,心裏竟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報仇?發生了什麼事。
“跟我來!”二話不說拉著鈴木衝進樹裏麵,世界各地的樹都是連通的。
一路狂奔,隻是還沒到大阪就停了下來,走出樹裏,鈴木看到了戰後荒蕪的景象。深川拉著鈴木的手慢慢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隻知道周圍的樹全部都被砍伐掉。
樹魅沒有樹就會消失。
走了一路,一路的樹都被砍掉。
“若是出生在這裏的樹魅,沒了這裏的樹就會消失。”
不能直接通過樹去大阪,是因為這裏已經沒有樹。沒有樹,樹魅就會消失。大阪沒有樹,若就會消失。
沒有……
視線轉向前方,沒有一棵樹。
之前就想問深川,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深川靈,你喜歡若哲一嗎?”
難道讓深川想成為男生的契機就是若?那麼,讓若成為女生的契機……
“是,我和若相互喜歡。”
像很久之前一樣,深川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隻是笑容底下的那抹哀傷是多麼的明顯。鈴木很想告訴深川她喜歡上了一個人類,但是她卻沒有告訴他,因為她怕深川知道後遠離她。
對於鈴木來說,最重要的家人已經消失了一個,她不想再讓另一個最重要的家人消失。
所以……
“靈,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天際隱約泛白,鈴木看見了深川嘴角綻放的邪惡笑容,那笑容比罌粟還毒。
失去愛侶的感覺,鈴木比誰都清楚,那種深沉而又悲傷的痛,仿佛失去了所有。胸口處一直回蕩著幾年前那個人類說的話:“等這場戰役一結束,我就娶你為妻。”
我在等你,可是你卻沒有來。
鈴木努力將自己對人類的愛轉化為恨,隻因為不想失去最重要的家人。
多麼期待深川露出真心的笑容,隻是,這種期待隻是不現實的奢望。
“嗬嗬,槐,過來。”深川微笑著將鈴木推到一群小孩麵前,“證明你的真心。”
血,染紅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