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走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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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楚南康將秦氏正式納為側室,將軍府設宴,宴請親朋近友,一時熱鬧非常。唯一讓楚成墨鬱悶的就是,母子二人分開,母親搬入西跨院與高氏同住,而自己則被安排與楚成睿同住一院。楚成策仍與母親住一院裏。
晚間,楚成睿掐住楚成墨肉呼呼的臉蛋,沒好氣的問:“怎麼,你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就這麼不願與我同住?”
楚成墨咬牙拍掉他的手,一字一句的道:“俗話說,父母在,不遠行,我不過願意在母親跟前侍奉就是了。”
“平日裏說你小,你還不樂意,瞧瞧你這離不了四娘的模樣,可不是還沒斷奶的娃娃?”楚成睿攬著他的肩頭,湊到他耳邊嘲笑。
楚成墨心中酸痛,他兩世為人,怕是沒有誰能明白他骨子裏對親情的渴望吧。
楚成睿詫異的看著楚成墨難得的沒有反駁,正要逗他,卻忽然對上一雙哀慟的黑眸,隱隱帶著水光。霎時,一絲針紮似的痛襲擊了他的心髒,他不由得抽口氣。
大力的抱住楚成墨,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上,緩緩地說道:“小墨,別難過,我會保護你。”
“謝謝大哥。”楚成墨真心誠意的感激。
楚成睿更緊的抱住了他。
半晌,楚成墨緩緩推開他,臉上帶了笑模樣,轉開了話題,耍賴道:“大哥,前些日子,韓師傅又說我的字寫得難看了,你這當老師的不合格吧。”
楚成睿唇邊帶了笑意道:“韓師傅可也說了成策的字不好?”
“那倒沒有,三哥的字寫得比我強多了,”楚成墨正反駁著,突然靈光一閃,訥訥道:“難不成,三哥的字也。。。。。。”不是吧,這倆平日裏總是不對盤的哥倆,怎的還有執筆學字的溫馨場景?
“不錯,是我教的。”楚成睿看著他一臉驚詫的模樣,笑意更深,慢悠悠的說道:“沒辦法,這個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這資質有限,怎的還怪起當老師的來了?”
楚成墨暗怒,呲牙道:“為人師者,當傳道授業解惑,哪知大哥你,不思教學當因人施教,反倒對學生求全責備。。。。。。”一邊說著,楚成墨緊緊盯著楚成睿的舉動,以防不測。
眼瞅著楚成睿的濃眉輕輕挑起,楚成墨轉身就跑,卻還是被楚成睿一個箭步就抓住了,麵對他薄怒的眉眼,楚成墨隻得求饒:“大哥,我錯了,你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哦?錯了?”楚成睿拎起他,放在書桌上,似笑非笑的瞅著他,“說說看,錯哪了?”
“咳咳。。。”楚成墨垂了頭,低眉順眼的小聲道:“我錯在不識時務了。”
“哦?”楚成睿繼續挑眉。
“古人說的好,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我應當先跑出門外,再說實話的。”楚成墨眼神更加無辜,語氣更加溫順。
卻把楚成睿氣得笑起來,他一手製住的雙臂,壓製在他自己身後,一手掐著他粉嫩的臉蛋,笑得危險:“我還不知道小墨你有一副伶牙俐齒。。。。。。”
楚成墨扁嘴:“那個什麼,這不是近墨者黑麼?”
“你!。。。”楚成睿幹脆放開他的雙手,騰出兩隻手來扯住他的腮幫,又氣又笑:“你小子就氣我吧。”
正月初六,楚南康接到調令,赴京都隨大將軍嚴執戟出征。楚南康幾人知道嚴執戟領兵,都非常高興。
這日晚間,家宴席上,楚南康又叮囑了家裏的事情一應由夫人周氏和長子楚成睿管著。管家眾人連連稱是。
幾位側室夫人似有說不盡的話與楚南康話別,戰場凶險,刀槍無情,一人一句囑咐著要保重身體,屋內頗為熱鬧。
晚上,楚南康留宿在夫人周氏房中,高氏秦氏還好,獨劉氏氣憤難平,又有不舍之意,心緒雜亂,輾轉難眠。
第二日一大早,天不過蒙蒙亮,沒等眾人起來送,楚南康和司空先生就飛馬遠去了。
正月十三,楚成睿的兩位舅舅劉澤文、劉澤武從北地過來拜年,卻不想楚南康已隨軍出征。
劉氏見到哥哥弟弟自是非常高興,張羅著安排宴席給哥哥弟弟接風。
楚成策聽了下人過來彙報,拉住身邊的楚成墨就往自己院裏飛奔。剛進院門就大聲喊:“舅舅,舅舅!”
劉澤文笑著罵道:“白長了一歲,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
劉澤武大步邁下台階,伸手將楚成策拎到自己眼前,大笑兩聲,問道:“策兒,想舅舅沒?”
楚成策覺得被舅舅當小孩看,在楚成墨麵前失了麵子,故使勁兒掙紮著:“小舅舅,你放開我,放開我。。。”
劉澤武手臂用力,將他遠遠的扔出去。
楚成策用力一扭身,雙腿一分,穩穩的站在地上,心裏十分得意。
“好小子,功夫見長進啊!”劉澤武說著話,一近身,劈頭就是一掌。
楚成策急忙偏頭躲開。
兩人你來我往就過起招來。
楚成墨側立一旁,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下兩人,心中暗想:果然人如其名,劉澤文儒雅溫文,未語三分笑;劉澤武濃眉闊目,一副大嗓門。
“澤武,快進屋歇會吧。累了一道了,回頭你們爺倆再切磋。”劉氏笑著喊道。
那兩人這才各自收招,劉澤武用力拍了拍楚成策的肩頭,讚道:“好孩子,功夫不錯。”
這時,楚成睿也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到兩人急忙施禮,“見過舅舅!”
“成睿長大了,一表人才啊。”劉澤文笑著對劉氏道。
劉氏略微笑笑,吩咐丫鬟上茶。
幾人進屋落座。
“這位是?”劉澤文看了看楚成墨,眼睛閃了一下,問劉氏。
劉氏當作沒聽見一般,仍是笑著說:“大哥,這茶可是年前將軍從福建帶回來的上等岩茶,你快嚐嚐,看看怎麼樣?”
楚成墨臉色不變,仍垂頭坐著,不由得有些惱怒楚成策定要拉自己過來,這不是上趕著找不自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