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掐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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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墨的身體在近半年的時間裏壯實了不少,個子也長高了,看上去像個七八歲的少年了。
楚成睿的武學老師司空先生在楚家住了三個多月,就又去不知何處雲遊了。這三個月對楊墨來說幾乎是重塑筋骨的過程,司空先生悉心的教導,費心調理,加上楊墨天生與之俱來的敏銳,縱使在這具不爭氣的身體下,也算打下了比較穩定牢固的基礎。
過得比較順心,讓他即使非常累,但一直精神狀態很好,隻是粉嘟嘟的小臉一直沒有褪去嬰兒肥,讓他很鬱悶,實在是楚成睿沒事就愛掐他的臉蛋。
秦氏滿心喜悅的注視著孩子的成長,臉上散發著慈愛的光輝,讓本就平和的她平添了一份說不出的魅力。
楚南康來過秦氏院裏幾次,秦氏的溫柔似水,含羞帶怯讓楚南康心生憐愛,連帶著對楊墨也更親近了一些。
臨近十月節的時候,韓原告假回鄉探親,也給他們放了假。
這一日,楊墨正在房中練字。就聽院中咋咋呼呼的一個聲音喊著:“小四,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楊墨不由的笑起來,有近三四個月沒有見到楚成策,也不知道有沒有變化。這些日子沒有他,自己倒是過了頗為安靜的一段日子。
放下手中的筆,擦擦手上沾到的墨漬,邁步出來,就看到虎頭虎腦的楚成策雙手托著個大大的哈密瓜,正得意的瞅著他。
一見他出來,楚成策趕緊抬抬手臂,獻寶似的說道:“小四,你見過這個嗎?”
楊墨自然是見過的,現在也隻能無奈的搖頭:“沒有見過,不知道三哥拿的這是何物?”
“嘿嘿,我就知道你沒見過,特意拿來給你的。這個叫做蜜瓜,隻有北地才有的。”楚成策笑得咧著嘴,一臉自豪的說道。
北地?楊墨突然想起來楚成睿楚成策的親生母親劉氏的姑父是北地魏王府的王爺。
楚成策一直眼珠不轉的盯著他看,打定了主意要看楊墨驚訝羨慕的模樣,結果有些失望。楊墨的臉上既無驚詫亦無喜悅,不由得心裏就不大高興,脫口而出:“小四,你傻了?發什麼呆呢?”
楊墨被他喊得一愣,才反應過來楚成策還抱著挺沉個瓜一臉等著誇獎的模樣,急忙走下台階,站到楚成策身前,笑著說道:“謝謝三哥,我來抱吧。”
“還是我抱吧,就你這小身板。。。咦?你怎麼長這麼高了?”楚成策這會是真有些鬱悶了,本來有個比自己小的弟弟,現在卻長得快追上自己。唔,我得快點長,不能讓小四追上,楚成策暗暗下著決心。
這麼想著,楚成策雙手抱著大大的蜜瓜三躥兩蹦就站到了台階了,像個精力充沛的小老虎。
楊墨趕緊跟在後麵。
聽見外麵吵吵的聲音,秦氏就站在門邊含笑看著他們倆人說話,見他們上了台階才說道:“三少爺來啦!快到屋裏吧。”
這時院裏新分來的小廝楚木急忙走過來,接過蜜瓜抱著站在一邊。秦氏的貼身丫鬟楚錦忙著問道:“四夫人,這瓜是放著還是?”
“去切些來端給三少爺和四少爺,然後送些去給大少爺,剩下的你和楚木也嚐嚐鮮。”秦氏吩咐道。
楚錦是夫人周氏派過來伺候秦氏的,秦氏明白,她現在的境遇都是沾了楚成睿的光。若不是楚成睿和楚成墨關係親厚,自己一輩子也不敢肖想會過得像現在這樣舒適。
“四娘,大哥那裏不用了,我娘帶回來很多,每個院裏都有的。這個是專門給您和小四拿過來的。”楚成策在秦氏麵前收斂了孩子氣,客客氣氣的說道。
“幾個月不見,倒是會說話了!什麼東西不用給我了?嗯?”楚成睿的清越的聲音遠遠的從院門口傳來。
“大哥!你怎麼偷聽別人講話呢?”楚成策不滿的說道。
楚成睿懶懶的瞅了他一眼,不屑的說:“就你說話,還值得偷聽?”
“大哥你。。。。。。”楚成策小臉漲得通紅。
這倆天生的冤家!楊墨好笑的看著,也不勸架。隻是拉著自己的母親先進了屋,身後那兩人也顧不上吵架了,都趕緊進來。
“行了,你們兄弟說說話,我去給你們做些點心過來。”秦氏滿麵含笑的瞅著幾人說道。
“娘,這些事放著給楚錦做就好,您去歇著吧。”
“是啊,四娘您歇著吧。”
“沒事,這事還是我拿手。”秦氏說著話,一挑門簾出去了。
這時,楚成策又從懷裏掏出一包用油紙裹著的東西,攤開在桌子上,竟是二十幾枚長壽果。楚成策笑著拿起一顆放在楊墨手裏,又拿起一顆比劃著說道:“小四,這個果子特別香,你看,應該這麼吃,把外麵的皮剝掉,吃裏麵的果仁。。。”
正說著,又一眼瞟見楊墨不沾陽春水白皙粉嫩肉呼呼的小手,又伸手拿了他手裏的長壽果,將自己剝開的果仁放在他手裏,笑得自豪:“來,吃這個,我給你剝。”
楊墨哭笑不得,自己平時練武舞刀弄劍的,怎至於連個核桃也不會剝,何況還是脆皮的、薄皮的核桃。可他心底熱乎乎的,眼前這兩人是自己的哥哥,是他上一世夢寐以求的親人。
楚成睿看著眼前這倆說得親親熱熱的兩人,有點臉色不善,總有種楊墨背叛了自己的違和感。可他也知道自己想法不對,畢竟楚成策也是小墨的三哥,兩人很久不見了,親熱一點也是自然的。
但是,怎麼就覺得這情形這麼別扭呢?
“嗯哼,成策,你可知你手中這果子叫什麼名字?”楚成睿伸手拿了一個掰開,拿了一瓣果仁放進嘴裏,脆香入味,口感極好。
“這個叫做克蘇果,是源於西北之地,集山地之靈氣。。。”
“對吃食倒是這麼上心。”楚成睿不冷不淡的一句話正戳中楚成策的肺管子。
就看楚成策氣得臉鼓鼓的,怒目而視的瞪著他,胸脯劇烈起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哥,三哥好意給我們帶些吃食過來,你又何必故意氣他?”楊墨眼看著戰火要燃起來了,避免殃及池魚,急忙勸道。
楚成睿一下冷了臉色,站起身來甩袖子走了。一直到出了院子,也沒見楊墨喊住他,更是臉色陰沉。
楊墨不知道為何這點小事就讓楚成睿氣成那樣,不過是小孩子之間拌個嘴,再說了,自己著實也沒說什麼不當的話呀,他怎的就衝著自己來了?
算了,楊墨隻當他鬧小孩子脾氣,也不以為意。
楚成策見大哥走了,心裏頓時舒服了,踏實了,拉著楊墨大講特講他這些日子的見聞,倒教楊墨了解了不少外頭的事情。
秦氏端來點心,卻看到隻剩兩個孩子了,隨口問道:“你們大哥呢?”
“哈哈,被我們氣走了!”楚成策沒心沒肺的得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