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曼狄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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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鏡的清晨寂靜蒼涼。寒冷尋找著每一處細小的縫隙,想要鑽進人們的屋中。人們大多還蜷縮在溫暖的床上。而此時的曼狄克卻已早早的起床,準備自己的事情了。外麵還沒有太多的光亮,隻有幾聲掃帚摩擦地麵的聲音。曼狄克收拾著自己的衣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在英主兵營待多長時間。
    蠟燭快要燃盡自己最後的一點軀體,還沒等審判日的到來,曼狄克就率先處決了他們。一口氣,蠟燭滅了,屋子又恢複到了黑暗的樣子。曼狄克走出屋子,趕去馬廄,準備此次行程的馬匹。雖然英主森林距離岩鏡主城並不遠,但是有一匹馬總是會節省時間的。但是曼狄克似乎忘記了,這個時間,看管馬廄的阿布還在熟睡當中。這就意味馬廄的門還是鎖著的。很可惜,曼狄克等到了馬廄的門前才想起這個。
    “該死的!”曼狄克小聲的罵了一句。他想叫阿布起床,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阿布睡覺就像是死掉了一樣,即便是現在岩鏡被淪陷了,他也不會醒。真搞不懂,岩鏡為什麼會用這樣一頭豬來看守馬廄。曼狄克生氣的向回趕著。
    等曼狄克再次經過操練場的時候,那裏似乎多了些動靜。曼狄克模糊地看見,那裏有個人影,一招一式的練習著劍法。他慢慢地走了過去。長長的頭發讓曼狄克意識到,除了翰桑,不可能是其他人了。翰桑似乎沒有察覺到曼狄克的靠近,依舊認真地練習著。曼狄克也並不想去打擾翰桑,或者說是招惹翰桑。但是,翰桑手中的劍卻引起了曼狄克的興趣。那種冰冷的氣息,曼狄克再熟悉不過了。他摸了摸自己頸部的傷疤。
    寒冰,這把可惡的劍,曼狄克在心裏想著。不過,寒冰應該是凡特的劍才對,為什麼會到了翰桑的手裏。曼狄克對此非常不解。但是,曼狄克並不想多管這些閑雜的事情。曼狄克剛想離開,卻被翰桑叫住了。顯然,翰桑還是意識到了曼狄克的存在。
    “我親愛的翰桑,真是認真刻苦。”曼狄克立刻換上了自己慣有的笑容。
    “曼狄克,”翰桑卻沒有那麼客氣,“你最好不要打岩鏡的什麼主意。要不然,我會代替我哥哥,再用寒冰,賞你一刀。”
    曼狄克對翰桑話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他是翰桑,一個脾氣衝的像頭牛,說話總是帶火藥的小子。曼狄克說,“我可不敢打岩鏡的什麼主意。您看看我已經來了將盡一個月了,但是我並沒惹出什麼事情。所有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當然,我很抱歉,我那可愛的弟弟倒是總是闖禍。我為上次的事情,再次向您道歉。”
    “你明白最好。”翰桑說完又開始練習了。
    曼狄克也沒有再說什麼,靜靜地離開了。不過,一提到裏韜,曼狄克又開始犯愁了起來。他在猶豫,到底該不該讓裏韜和自己一起去英主兵營。雖然,在心底裏曼狄克並不想帶著裏韜。沒有裏韜的攙和,可能調查會更順利一些。但是曼狄克又擔心如果把裏韜單獨一人放在這裏,他又會闖什麼禍。曼狄克決定去找裏韜談談。
    天色依舊灰暗。已經接近裏韜房間的曼狄克發現一個身影從裏韜的房間裏走了出來。曼狄克認得出,那個人是哈洛迪。哈洛迪行動很快,迅速的向城堡外走去了。曼狄克走了過去,靜靜的站在裏韜的門前,看著哈洛迪遠去的背影,猜測著哈洛迪到底去幹什麼。
    門突然又打開了,曼狄克迅速的轉過頭,看著門裏麵的裏韜。裏韜顯然沒有料到曼狄克會在自己的門口。他吃了一驚,瞪大著眼睛看著曼狄克。等他回過神來,他才吞吞吐吐地說,“哥哥。你在這裏幹什麼?”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曼狄克說著,臉上無半點表情。
    “那麼,進來說吧。”裏韜將門敞開,自己退到門的一邊。
    還沒等曼狄克踏出半步,他就又停下了。他望著門外問道,“哈洛迪去幹什麼了?”
    “什麼?”裏韜似乎沒有聽清楚曼狄克說的什麼。曼狄克用著懷疑的眼神看著裏韜,覺得他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他又問了一遍,“哈洛迪幹什麼去了?”
    “不知道。這幾天他總是出門。不過聽別人說他經常去妓院。或許他最近性欲比較強。都是男人的事情。”裏韜說。
    曼狄克沒有再去想這件事,走進了裏韜的房間裏。屋子裏隻有幾根蠟燭,並不是很明亮。裏韜關上門,然後問道,“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是這樣的。我要去英主兵營那裏。我想問問你,你的意思。”曼狄克坐了下來。
    “我的什麼意思?”裏韜不解地問。
    “你是想和我一起去,還是想留在岩鏡這裏。”曼狄克說著。他看著裏韜,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在心裏猜測著裏韜的答案。他對裏韜再熟悉不過了。將他自己留在岩鏡這種危險的地方,他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我還是留在這裏吧。”裏韜幹脆地回答說。這個答案出乎了曼狄克的意料。他略顯驚訝的看著裏韜,不明白此時裏韜的腦子裏是怎麼想的。
    但是曼狄克還是裝作很平靜。他說,“你真的想好了嗎?”他不確定裏韜剛才是不是一時的突發奇想。但是裏韜的回答是肯定的。曼狄克站了起來,一臉憂傷的樣子看著裏韜說,“我親愛的弟弟。我或許會離開很長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被這群狼們傷害到你。”
    “我知道該怎麼做。放心吧哥哥。”裏韜笑著說。這場對話是如此的平靜,以至於曼狄克都有些不習慣。裏韜又問道,“我可以請求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隻要裏韜不添什麼亂子,曼狄克會答應他的任何條件。
    “你能把和穆和菲爾留下嗎?我是說,我需要他們兩個在這裏保護我。”裏韜猶豫地說。
    “當然可以。”曼狄克答應的非常爽快。其實,曼狄克本來就沒有打算帶和穆和菲爾。這次畢竟是去調查沃夫家的秘密。而秘密隻允許貝爾家的人知道。曼狄克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經明亮起來了。阿布應該已經起床了。曼狄克決定離開。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裏韜問道,“什麼人?”
    “沃夫凡特。”外麵的人說。這到讓曼狄克又吃了一驚。凡特來找裏韜幹什麼。裏韜忙去開門,果然是凡特。當然,從凡特見到曼狄克時的表情來看,他對曼狄克的在場也頗感驚訝。
    “親愛的凡特大人,您來這裏幹什麼?”曼狄克率先開了口。
    “我是來找裏韜的”凡特沒有正眼看曼狄克。
    找裏韜,曼狄克的第一反應是裏韜又闖禍了。曼狄克看了一眼裏韜。裏韜的臉上一副疑惑的表情。曼狄克問道,“您找我弟弟有什麼事情嗎?”
    “有人看到哈洛迪在市井。”凡特開口說。
    “天呐,這樣的事情您也要管嗎?我們這些汀藍的人不允許到岩鏡的市井嗎!”曼狄克大聲地說。
    “請你聽我說完。有人看到哈洛迪在市井和一群可疑的人在一起。我想了解一下,最近哈洛迪都在幹什麼?”
    “告訴他吧,裏韜。告訴他你親愛的哈洛迪最近都在幹什麼。但願他在幹完女人之後會留下自己的大名。”曼狄克說。
    “你什麼意思?”凡特問道。
    “哈洛迪去市井是為了找婊子。不是每個人都想您一樣,有個艾麗珍天天陪在您的身邊。”曼狄克笑著說。
    “你說話最好小心點。”凡特被曼狄克的話給激怒了。
    “我並有冒犯您的意思。”曼狄克說。
    “我會繼續調查這件事的。如果事情並不像你們說的那樣,那麼我很抱歉。你們會被趕出岩鏡。”凡特說。說完,凡特便準備離開。
    “等一下,我的大人。我還有件事情要說。”曼狄克叫住了凡特。
    “什麼事?”凡特並沒有轉過身來。
    “我要去一趟英主兵營。”曼狄克說。
    “什麼!不行,這絕對不行。我不允許你去那裏。”凡特轉過身來大聲地說。
    “為什麼?我小的時候可以去,難道長大了就不可以去了嗎?”曼狄克說。
    “你去那裏做什麼?”凡特說。
    “我好不容易來一次岩鏡,當然要去拜訪一下我的老朋友,卡特寧將軍。”曼狄克說。曼狄克小時在岩鏡的時候,卡特寧經常與他打成一片。兩個人的交情非常好。當然,凡特也知道這一點。“我保證我隻是去和卡特寧敘敘舊。”曼狄克又補充說。
    “你準備在那裏呆多長時間?”凡特問道。
    “一天,我想一天就夠了。”曼狄克說。但是曼狄克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隻要他離開了岩鏡,去了英主森林,那麼呆多少天都由他自己說了算了。
    凡特想了一會兒,終於開了口說,“那好吧。我準許你去英主。但是你要保證隻待一天。”凡特看著曼狄克,眼神犀利。
    “我保證。”曼狄克笑著。這次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等到凡特離開之後,曼狄克也迫不及待地馬上行動。他要趕在凡特改變想法之前就離開。如果凡特把事情告訴了斯菲克特,那麼自己的行動就又會變得很麻煩了。
    曼狄克看著裏韜說,“那麼,我先走了。你最好別出什麼事情。”裏韜搖了搖頭,沒有吱聲。曼狄克一心隻想趕快離開。雖然他還有很多話想要對裏韜,但是他將它們統統咽進了肚子。他隻說了一句,“回來再告訴我,最近哈洛迪到底在幹什麼。”曼狄克也開始懷疑哈洛迪的行動了。但是緊迫的時間不允許他多想。他離開出了門。
    曼狄克趕到馬廄。感謝諸神,那頭死豬終於醒了。阿布正在別扭地打掃著馬廄的衛生。曼狄克走了過去說,“阿布,把我的馬牽出來。”
    阿布看了一眼曼狄克,笑嗬嗬的行了一個禮說,“貝爾大人。”然後慢吞吞地找著曼狄克的馬。焦急的曼狄克除了不停地跺腳,無奈地看著阿布之外,別無可做。過了一會兒,阿布才將馬牽出來。曼狄克接過韁繩,立刻向城堡門趕去。
    曼狄克意識到了阿布給他耽誤的時間。所以還沒出城堡,他就騎上了馬,加快了速度。果然,斯菲克特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斯菲克特抬頭望著曼狄克說,“貝爾大人,我有話對您說。請您留步。”
    “對不起,凡特大人隻給我一天的時間,我不能浪費。”說完,曼狄克勒緊了韁繩,衝了出去。他聽到了斯菲克特在自己身後的叫喊,但他充耳不聞。將斯菲克特孤零零地甩在了身後。曼狄克終於離開了岩鏡主城。
    加快著速度,曼狄克徑直地向北趕去。踏過鬆針河,穿過鬆針嶺。曼狄克幾乎用了一天的時間才到達了英主兵營。曼狄克看著有些陌生的英主兵營,緩慢地行進著。來往是士兵沒有人搭理他,隻是送上了自己奇怪的眼神。當然,曼狄克也並不在乎這些。
    對比著汀藍的兵營,曼狄克不禁露出了鄙夷的表情。簡陋的石屋,破舊的木質階梯。這一切都是不能與汀藍的兵營相比的。男人們穿著簡單的鎖子甲。手裏的長劍發出叮當的聲音。曼狄克下了馬,摘下手套,尋找著自己該去的地方。
    “您好大人,有什麼能為效勞的嗎?”一名士兵問道。
    “我想見卡特寧將軍。他現在在哪兒。”曼狄克問道。
    “您一定是貝爾大人吧。將軍正在大廳等您。”士兵說著,帶領著曼狄克去往大廳。曼狄克跟在士兵身後,不禁疑惑起來。正在大廳等我,曼狄克想著,難道他們知道我要來嗎?曼狄克越想越不明白。走了不久,士兵站住了說,“將軍就在裏麵。”曼狄克看著麵前的屋子。一座冰冷大灰暗的大石屋。
    曼狄克不知怎麼了,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他將手停在門前,遲遲沒有推開門。剛才稀奇的事情讓他變得警覺了起來。但是他還是推開了那扇木門。木門發出吱的一聲,非常刺耳。曼狄克抬起自己的頭,果然卡特寧,當然還有斯業將軍正在裏麵坐著。見到曼狄克進來,卡特寧興奮地站了起來,說道,“曼狄克,我們等你很久了。”
    卡特寧給曼狄克一個深深的擁抱。曼狄克起初的疑心慢慢地消失了。他笑著擁抱著卡特寧。曼狄克說道,“真是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曼狄克看著卡特寧,看著他熟悉又陌生的臉。卡特尼的臉上還留著小時候的影子。但是成熟無可置疑的成為了主旋律。棱角分明的臉凹凸有致。細長的黑色眉毛與黑色的頭發交相輝映。
    當然,曼狄克也注意到了卡特寧身後的斯業。他禮貌地走了過去,向斯業行了一個禮,說道,“斯業將軍,您還好嗎?”
    “感謝貝爾大人關心。我想我還能多活幾年。”斯業說。曼狄克從斯業的口氣中就可以察覺出,斯業並不歡迎自己的到來。他和自己的交情可不深,也隻有一麵之緣。隻有身後的卡特寧好像沒有對自己有什麼防備。
    “聽說你們等了很久了。這是怎麼回事?”曼狄克問著。
    “當然是岩鏡傳來的信嘍。”卡特寧說。曼狄克注意到了卡特寧臉上的變化,很明顯信上的有些東西並不需要曼狄克自己知道。曼狄克笑了笑,隨聲應和著。沒想到岩鏡的行動這麼快。還沒等自己來到英主,信已經送到了。曼狄克猜測著信上的內容。無疑是斯菲克特叮囑這些家夥看好自己。
    “趕了一天的路程,你一定很累吧。可惜兵營裏可沒有什麼好地方讓你休息。”卡特寧見曼狄克不說話,自己先問候了起來。
    卡特寧的話講曼狄克從沉思中拽了出來。曼狄克笑著說道,“這並沒有什麼。”
    “我給你安排了一間單人的房間。我知道你不喜歡和別人同住一間屋子。”卡特寧說。
    “謝謝。”曼狄克說道。突然一股喜悅感湧上了曼狄克的心頭。自從來到了岩鏡之後,應該是說自從曼狄克長大之後,很少有人這麼關心曼狄克了。曼狄克為自己能交上像卡特寧這樣的朋友而感到欣慰。
    “你們先坐下,讓我們好好聊聊。”後麵的斯業發話了。卡特寧和曼狄克找了椅子坐了下來。斯業看著曼狄克說,“聽說大人是為了來和卡特寧敘舊的。”
    “是的將軍。我們從小就是很好的朋友。一別近十年,我真的很想念我的老朋友。”曼狄克說著。沒人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假話。
    “我代替卡特寧向您說聲感謝。但是,大人,您是從汀藍來的。英主兵營這種氣候惡劣,環境肮髒的地方真的不適合您來。”斯業說著。
    “您把我想的太嬌貴了。”曼狄克說著。
    “是的,是的。曼狄克總是在我們挨打之後,堅持到最後沒有哭出來的家夥。我們當時還在懷疑他是不是不會哭。”卡特寧說。
    “事實證明,我哭起來並不比別人差。”曼狄克和卡特寧兩個人笑著。
    “或許這話我不該說,信上說大人您隻會呆一天,是嗎?”斯業說著,就像是在提醒著曼狄克。告訴他不要想幹什麼壞事。
    “我真的很想你能多呆幾天。但是這是命令,我也沒有辦法。更何況最近英主森林出了些事情。”卡特寧歎息道。
    “發生了什麼事?”曼狄克好奇地問。
    卡特寧剛想開口,卻被斯業止住了。斯業說道,“這些事情不需要您的操心。”卡特寧也立即明白了斯業的意思,也沒再說什麼。談話又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曼狄克簡單地吃了晚飯,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僅用著兩三根蠟燭照明,非常昏暗。雖然有個壁爐,但是屋子還是寒冷無比。曼狄克坐在桌子旁,想著什麼。突然,曼狄克摸到了自己胸口的東西。他顯然忘記了自己在收拾東西時,將一本書揣進了自己的懷裏。曼狄克掏出書來,靠著燭光,讀了起來。
    這是曼狄克在來岩鏡的途中,從加拿城用自己的匕首換來的書,狼族的故事。曼狄克無心地翻著書頁,瀏覽著書上的東西。書的開始講述了狼族的曆史。書上寫的很生動,顯然是哄小孩的故事。不過曼狄克還是饒有興趣地讀著。曼狄克讀著一字一句,尋找著自己想知道的東,想看的東西。
    狼族是黑暗之神達克的奴隸,是他忠誠的仆人。狼族依靠著達克的力量,占據著北方。故事一點點的進行著。之後就來到了美麗女神繆蒂與達克的對抗。最後繆蒂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將達克封印了起來。書上寫著:美麗女神繆蒂用盡自己最後的一絲力量,對抗著眼前的一片黑暗。繆蒂借助了水的力量,用水晶將達克吸了進去,成功的將他封印在了次元之中。而那顆水晶球、掉落在了北部的英主森林,形成了一個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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