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赫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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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諾換上了一身灰色的長服,又套了一身皮上衣。腰間插著的長刀,被皮帶緊緊的鎖在身上。一件毛茸茸的披風貼在赫諾的後背上。高筒皮靴也緊緊的貼在腿上,一副與寒冷向駁斥的的樣子。換完了衣服,他就急忙地出了門。
赫諾要趕去的是鋼銘原來的理臣勞爾提的家。勞爾提的家在貴族區,與居民區有一段距離。赫諾以前去過勞爾提的家,他現在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尋找著。赫諾並不知道勞爾提的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勞爾提作為鋼銘城多年的理臣,他去世後,他的家人理應獲得貴族般的待遇。赫諾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目的地。
這是一座中等大的宅子。石牆壘砌的很整齊,牆麵平滑無比。一扇古銅色的門鑲嵌在石壁中間。門上雕刻著簡單的方形花紋。上麵還有兩個獅頭狀的把手。來往的行人會不時瞥一下赫諾。赫諾顯然在這裏是個陌生人。而任何在貴族區的陌生人無疑就等同於犯了什麼偷竊或是別的什麼的罪犯。
環視了周圍一眼,赫諾最終敲響了門。赫諾站在門前,有些沉不住氣。裏麵傳來了腳步聲。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了。開門的是一位看上去是中年的女人。女人的眼睛看了一眼赫諾之後,又向四周也瞟視了一下。之後她才正視著赫諾問道,“大人,你是?”
“我找勞爾提夫人有些事情。”赫諾語氣平和,顯得很紳士。
“對不起大人,夫人正在休息,不方便接待客人。”女人的語氣很匆忙。說完她就想把門關上。但是被赫諾阻止了。
赫諾用手擋著門框,說道,“我可以等夫人休息夠了再談。”
“恐怕不行,大人。我沒有權力把一個陌生人留在家裏。”女人說道。
“什麼人,瓊絲?”屋裏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赫諾下意識的向屋裏麵看去,隻有一個空曠的房間。勞爾提夫人一定在另一間房間中。女人顯得有些尷尬。赫諾笑著對那女人說,“看來夫人醒了。”之後赫諾大聲的衝著屋內說,“勞爾提夫人,是赫諾,岩鏡的沃夫赫爾諾。”
“原來是赫爾諾大人,您進來吧。”勞爾提夫人說道。
這時女人才不情願的讓開了道路。赫諾並沒有對此顯得多麼得意,還是一副謙恭的樣子。客廳的麵積很大,有幾張椅子擺在那裏。還有一個放著些裝飾物的木架。赫諾好奇地看著周圍。十幾年前的這裏可不是這個樣子。
勞爾提夫人從另一間房間裏緩慢的走了出來。她是個年近六十的老人了。歲月侵蝕了她的每一寸肌膚。勞爾提的死更是讓她的肉體和精神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深陷的眼窩顯得很疲憊。無精打采的樣子讓人看上去好像是已經病入膏肓了。她穿的很多,棉衣、皮衣裹在身上,但是她仍在瑟瑟發抖。
勞爾提夫人強擠出一絲微笑說,“親愛的沃夫赫爾諾大人,您來這裏是做什麼?”她找了一個靠近自己的椅子坐了下來。
“夫人,我隻是有些事情想問問您。”赫諾依舊站著。
“瓊絲,去倒些水來。”夫人用自己虛弱的聲音說著。瓊絲點頭示意了一下,去了另一間房間。勞爾提夫人用抬著頭看著赫諾問道,“什麼事情,大人?”
“首先,我對勞爾提大人的過世感到非常抱歉。我希望這沒有讓您太過於難過。”赫諾看著眼前這個悲傷的女人說。
“如您所看到的,我的大人。我現在走路都快成為問題了。勞爾提的死對我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我現在都無法從這團陰影中走出來。”勞爾提夫人的眼神極其的暗淡。
“不管怎樣,生活還要繼續,不是嗎?”赫諾安慰起這個無法走出喪夫之痛的女人。
“您說的對,大人。”勞爾提又歎了口氣。
“我不知道這會不會顯得有些冒犯,不過我希望您能給我講一下勞爾提大人去世時候的事情。當然,如果這很難做到的話。”赫諾顯得並不怎麼自信。
“當然很樂意,大人。說實話,還沒有人來問我我的丈夫去世時的情形。有時候,我想找個人交談這些,但是沒有人願意。自從勞爾提去世後,家裏的財力就變得匱乏了。我隻能從奈夫那裏獲得一小筆生活費。勞爾提那家夥沒有留下什麼財產。家裏的仆人全都走光了,隻剩下了瓊絲。”說到這裏,夫人衝著另一件房間說道,“瓊絲,你怎麼還沒有端來水。”
“馬上,夫人。”瓊絲著急地說。
“看看她,她也老了。”勞爾提不禁又傷感起來。
“我想我可以體會到您的心情。”赫諾表示自己的理解。
“不說這些了。讓我和你好好說說勞爾提的事。大人,您可以先坐下。”夫人友好地示意了一下。赫諾找了個近處的椅子坐了下來。
勞爾提看著赫諾,開始講了起來,“那已經是八年前的事情了,但是我還是對此記憶猶新。那個時候的勞爾提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是身體一直很好。他為奈夫竭盡全力工作著。為他出謀劃策,打理鋼銘的事務。但是,即便我每天見到勞爾提的機會少之又少,我還是感覺到了他。我該怎麼說,好像是有些變了。我是說他以前是個充滿快樂的人,而那段時間,他好像被什麼事情纏住了,一直愁眉不展。我問他,他也不告訴我。
那段時間,他每天早出晚歸。我每天晚上都會等他回來才睡。而他每天回來的時候,都顯得很疲憊。‘鋼銘出了什麼事了嗎?怎麼最近突然忙了起來’,我關心地問他。但是他總是說沒什麼事情。我也並沒有多問。之後,他患了風寒。沒日沒夜地咳嗽。我實在不忍心看下去了,我便找了奈夫奎克,向他說明了勞爾提的情況。希望他能讓勞爾提休息幾天。奎克很爽快的答應了。
就在我找完奎克的那天晚上,勞爾提怒氣衝衝地衝進了屋子,對我大聲喊道,‘你這個醜婊子,你到底和奎克說了什麼?’
我當時既害怕又生氣,那是勞爾提第一次這麼狠地罵我。我也沒有注意自己口氣,大聲的說,‘你的老婆去和城主說你需要休息,你竟然還在罵她。’
‘你知道你做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勞爾提顯得很生氣。我不明白這有什麼生氣的。之後勞爾提生氣地出了門。那天晚上他都沒有回來。我在椅子上等了他一晚上。第二天早晨,我被他叫醒了。他對我說他為昨天的事情想我道歉。我沒有多問,原諒了他。
但是我之後才知道,他每天在外麵待那麼晚並不是和奎克在一起。因外那幾天勞爾提一直都待在家裏休息。一天奎克來這裏看望他。我就呆在另一間房間裏。我能清楚地聽到他們的談話。
奎克說,‘勞爾提,告訴我,你最近都在幹什麼?’他的語氣並不是多麼友善。
勞爾提隻是平和地說,‘隻是在家裏休息,我的大人。’
‘我是說在這之前。你的夫人說你每天都會很晚回家。但是你應該是很早就離開城堡了不是嗎。告訴我,之後你去做什麼了?’奎克繼續問道。
‘我和貝武在一起。有些關於兵營的事情需要和他商討。’勞爾提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聽得出他是在說謊。
‘什麼事情,怎麼不和我說,而去和貝武說。’奎克繼續說。
‘關於出征雙龍之後我們的兵力問題。大人,您忘記了嗎,您說過與雙龍的事情,找貝武就行了。’勞爾提說。
‘是的,我的記性真是不好。’奎克說。
他們之後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之後勞爾提又在家裏休息了幾天,直到他的風寒痊愈後,他才又回到了城堡。在這段時間裏,貝武經常來這裏。他們談話的時候,我都會被支走。我並不知道他們談論什麼。
對了,還有一次。那天貝武來了之後,勞爾提按照慣例,又讓我出門去了。我便在周圍走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我正好看見他們在門口。兩個人好像在爭吵。我沒有敢靠近,所以沒聽清他們到底在爭吵什麼。不過我好像聽到了什麼雙龍之類的詞。
等貝武一走,我就立刻回到了家裏。我看到勞爾提的怒氣還沒有完全平和。我便問他,‘怎麼,你們吵架了?’
‘沒什麼,夫人。’勞爾提對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在之後的幾天,貝武都沒有來。但是,瑞貝爾卻來了幾次。同樣,我還是被支走了。瑞貝爾以前從來沒有來過我們家,但是那段時間卻來了幾次。我對此一直很好好奇。”
赫諾聽到這裏,也不禁想起來瑞貝爾曾經告訴自己的話。勞爾提夫人和瑞貝爾說的有的地方是一樣的。他也不禁懷疑起,貝武到底和勞爾提之間發生了什麼。
勞爾提夫人繼續講道,“自從勞爾提康複之後,他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沒什麼大毛病。而且,他比以前好多了。每天總是很早就回家,並沒有和以前那麼勞累。我為此感到很欣慰。期間,貝武來過。但是很快就走了。
之後的日子都很平靜,直到有一天晚上。勞爾提像以前一樣,回到了家中。他把我叫到了裏麵那間屋子。就是那間。然後他抱著我,確切地說是抓著我,對我說,‘親愛的,我想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鋼銘。我們不能再呆在這裏了。這裏太危險了。’
我不能明白他說的什麼。我說,‘勞爾提,你在說什麼?什麼危險?’
‘我說不清楚,但是我們必須盡快離開。’勞爾提的語氣顯得很緊張。說實話,當時我感到很害怕。不管勞爾提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已經感覺到了周圍的不平靜。我也預感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說,‘那麼,好的。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越快越好。’勞爾提迫不及待地說著。之後又在像是發瘋了似的收拾東西。突然,屋裏闖進了兩名士兵。他們說有事找勞爾提。勞爾提並沒有說什麼,就跟他們走了。我急忙地問一名士兵,他們是誰的人。士兵告訴我是貝武的人。那天我非常的擔心,一整晚都沒有睡著。第二天看到勞爾提安然無恙的回來,我才放了心。
我問他昨天去哪兒了,他告訴我他去了貝武的家。不過勞爾提和昨天有著天壤之別。他不再那麼慌張了。我向他提了準備離開的事,他說已經沒有必要了。我非常的疑惑。但是看到勞爾提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我便也沒多想。
就這樣過了一天。到了第二天早晨,勞爾提說自己有些不舒服。我看到勞爾提的樣子,他額頭上都是虛汗。我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非常的熱。我以為他又染上了風寒。我給他倒了熱水,讓他好好休息。他就一直躺在床上,沒有下床。而我一直陪在他的旁邊。隻在必要的時候,稍離開一會兒。
當我再次見到勞爾提時,他的樣子把我嚇壞了。他的臉上起滿了紅色的斑點。之後,斑點遍布在他的脖子上,手上,知道全身。他告訴我,他渾身熾熱,非常難受。我當時嚇壞了,立刻找了醫生。醫生說是天花。之後,奎克,瑞貝爾和貝武都來看望了勞爾提。他們沒說什麼別的話,隻是問候了一下他。那個時候,勞爾提隻能躺在床上點點頭,別的什麼也幹不了。
晚上,我坐在勞爾提的床邊。我問他感覺如何,他沒有回應,也沒有動。我這是才發現了不對勁。我推了推勞爾提,一動沒動。勞爾提就這樣離開了。一句遺言都沒有。是的,臨死前,連一句話都沒有給自己的妻子說。我握著他的手,不停地哭。哭了多長時間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想想看,我和勞爾提一直沒有孩子。現在勞爾提走了,便隻剩下我自己一個人了。這真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事情了。”
“我希望您不要太過於難過。”赫諾勸道勞爾提夫人說。
“謝謝您的關心,大人。我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這麼多。感謝您能聽我在這裏嘮叨。”勞爾提顯得輕鬆了許多,雖然她眼裏的淚水清晰可見。
“剛才您是說,勞爾提死於天花是嗎?”赫諾問道。
“醫生是這麼說的,但是我並不相信。天花是一種傳染病,人人都知道。而我一直都陪在勞爾提身邊,卻沒有事。別人也沒有事。這說明這根本不是天花。但是奎克一直認為就是天花。所以他並沒有再派人調查這件事。”勞爾提夫人說。
“是這樣。”赫諾自言自語道。他起身說道,“真是感謝您能夠講述這些。”
“您客氣了。”夫人同樣起身說。
“那麼我先告辭了。”赫諾向夫人行了一個禮,之後走了。赫諾並沒有準備回戴斯特尼的家,而是去了貝武的家中。貝武的家赫諾也記得在哪兒。貝武的家在貴族區的邊緣,可以說已經到了市井區。可令赫諾沒想到的是,貝武的家現在已經大改了模樣。或者說,那裏已經稱不上是家了,而是一家妓院。
赫諾站在門口,看著門庭,遲遲沒有動身。他最終還是決定離開為好。是的,瑞貝爾曾經告訴過自己,貝武出了些事情,已經消失了蹤跡。瑞貝爾沒有提及貝武到底發生了什麼。赫諾決定還是去找奎克問個清楚。
赫諾也算是城堡的熟客了,守衛的士兵立刻認出了赫諾,並馬上去通報。不一會兒,赫諾被允許進入城堡。赫諾根本無暇顧及周圍的水池和嬉鬧的女人們。他直衝衝地奔向了大廳。急切的想找奎克問個清楚。
奎克一見到赫諾,便是一陣開懷大笑。他的笑聲簡直可以震得整個城堡發顫。被笑聲感染的赫諾也露出了自己的淡淡一笑。奎克見了赫諾,完全沒有一副城主的樣子。他圓渾的臉讓人覺得滑稽可笑。他拍著赫諾的肩膀問道,“你來的真是時候,赫諾。來和我喝幾杯酒。”
“奎克,我想我來還有其他的事情。”赫諾直奔主題。
“什麼事情。”奎克的興致被赫諾一掃而盡。顯然,奎克並不喜歡談論什麼與娛樂無關的事情。你可以想象得出他鼓鼓的肚子裏到底裝了多少花腸。
“是關於貝武的事情。”赫諾看了一眼奎克。他明顯感到奎克聽到貝武的名字是多麼的不高興,臉上一片陰雲密布。
“不要和我提那個家夥,赫諾。讓我們說點高興的事情。”奎克強笑著說。
“他做了什麼事情,讓您這麼生氣。”赫諾問道,絲毫沒有避諱。
“那個畜生竟然上了我的女人!”奎克的聲音如同一道霹靂,轟鳴著。他那臃腫的臉不停的顫抖著,紅的發漲。鼻孔裏的粗氣將胡子吹動著。
“貝武不是那種人。”赫諾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以赫諾對貝武的了解來看,貝武應該是個正直的人,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奎克的聲音有所收斂。
“有些事情不能聽信傳言。”赫諾說。
“哈哈哈,親愛的赫諾,如果這些是我聽別人說的,那我也不會相信。但是這是我親眼所見的。我親眼看見他,赤裸著身子,躺在我的床上。還有那個赤裸的女人。我的諸神,他們應該下九層地獄。”奎克難以抑製自己的情緒。
“到底是怎麼回事?”赫諾對此實在是費解。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赫諾。那天,我本來安排要和瑞貝爾一行人去狩獵的。但是瑞貝爾突然有些事情,我們取消了狩獵。當我回到房間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那個。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女人說是貝武喝多了酒,將她拉到了床上。瞧瞧我親愛的弟弟都幹了些什麼。”奎克說。
“真沒想到貝武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赫諾皺著眉頭,依舊不敢相信。
“我當時氣急了,想立刻就把他們兩個人殺了。但是我之後還是清醒了。我下令,廢掉了貝武的一隻腿,將他流放的別城去了。現在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沒有人有他的消息。我想他應該是死了。”奎克說著,沒有什麼遺憾的樣子。
“真是九層地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赫諾說。
“好了赫諾,說些別的事情吧。”奎克想扯開話題。
但是赫諾並不想,他繼續問道,“那麼,那個女人呢?你殺了她?”
“沒有。我隻是將她趕出了城堡。瑞貝爾替她求了情,說這都是貝武的錯,不應該亂殺無辜。我想也是,便隻將她從城堡裏驅逐出去了。”奎克說。
“您做的非常對。”赫諾笑著說。
“這都是你的錯,赫諾。你不該提這些該死的事情。陪我喝杯酒怎麼樣。”奎克一臉壞笑地說。赫諾隻得聽從。
鋼銘的酒對於岩鏡的男人來說,如同清水。赫諾即便是喝了很多,但是依舊清醒。他回到了戴斯特尼的家中。門開著,但是裏麵沒有人。很奇怪,格萊芬森和戴斯特尼都沒在家裏。赫諾感覺全身有些勞累,坐在椅子上休息了起來。
桌子上的一本書引起了赫諾的注意。赫諾將書拿了起來看了看。封麵上沒有書名。這本書並不算厚。赫諾看了一下上麵的內容。
赫諾仔細地看著,讀著,“鹿角露水,融在酒水裏,回將水染成葡萄紅色。一頭牛隻需喝一口就會倒地昏倒。”這是一本關於毒藥的書籍,上麵還有毒藥的配方。赫諾突然想到,格萊芬森曾經告訴過自己,巫師窟的巫師曾經給戴斯特尼一本書。這本應該就是。
赫諾快速的翻著這本書,突然格萊芬森走進了房間。格萊芬森見到赫諾顯得很吃驚,“城主大人,您這麼早就回來了。”
“您去哪裏了,將軍?”赫諾問道,順手將書放在了桌子上。
“隻是去隨便走走。這裏的生活對於我來說實在是無聊極了。”格萊芬森笑著說。
“戴斯特尼呢?”赫諾問道。
“不知道。我出去的時候他還在。”格萊芬森說。
“那他應該隻是出去了一會兒。連屋子都沒有鎖。”赫諾說著,又將桌子上的書拿了起來。這時,一個詞吸引了赫諾的目光。紅水晶。
紅水晶,是紅蟾蜍的淚水。剛從蟾蜍的眼睛裏流出的時候,具有劇毒。之後會凝結成水晶,毒素消失。赫諾對這段饒有興趣。他順著向上找了起來。這裏是在說明一種毒藥的配方。
天使的吻,一種劇烈無比的毒。需要紅水晶和白色粟子粉。將紅水晶放在熱水中,紅水晶會迅速融化。然後放入白色粟子粉。白色粟子粉會釋放出蟾蜍淚水的毒素。天使的吻的原料都被儲藏在了巫師窟。天使的吻,溶於水中,沒有顏色,沒有氣味,沒有味道。服用天使之吻的人,會全身發熱,長出紅色的斑點。少量的天使之吻也可以殺死虛弱的人,並且沒有任何症狀。
赫諾找出紙和筆,快速的寫了一封信。然後他立刻起身對格萊芬森說,“將軍,你馬上去巫師窟,將這封信給麗莎。”
“是的,大人。”格萊芬森立即出了門。
如果去巫師窟借了紅水晶的人同樣借了白色粟子粉的話,那麼勞爾提的死就不會是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