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繆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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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片蒼茫的草原,繆芙一人站在那裏。熟悉的感覺又再次進入了她的腦海。熟悉卻又害怕。繆芙沒有目標的望著周圍,但她突然意識到,遠處應該有一座城堡。她開始將自己的目光拉遠拉遠,試圖去找遠方的城堡。
微風打著她藍色的眼睛,繆芙不得不揉了揉眼睛,放鬆一下。憑著自己的記憶,繆芙回想著當時自己望見城堡時的位置。是北方還是南方,繆芙猶豫了起來。當時她是怎麼來到城堡的她自己都沒有什麼意識。繆芙決定向北走。她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從快走變成了慢跑再到快跑,可是一切都顯得無窮無盡。
城堡在哪兒,繆芙皺著眉頭看著前方。這是那片草原嗎,繆芙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在哪裏。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麵的指紋清晰可見。一切都是那麼真實。是的,這就是自己的手,自己的身體。所以這裏的世界也應該是真的。
鍾聲響起,聲響在整個草原上奔馳著,踏過它的每一寸土地。繆芙被鍾聲驚了一下。她分辨不出鍾聲到底是從哪個方向上傳來的。她迷茫的來回轉著身子。就在她又要轉身的時候,城堡,那座白色的城堡又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城堡的樣子沒有變,還是那個樣子。那匹潔白的獨角馬依舊佇立在那裏,展示著自己的矯健。
門開了,紅地毯有著奇特的吸引力,它引著繆芙踏進了這座白色的小城堡。階梯,寶座,繆芙可以肯定,自己以前來的就是這裏。那麼接下來出現的就是繆芙最想見到的母親了。嗒嗒嗒,腳步聲漸進而來。繆芙緊張的看著那座延伸到正廳後方的階梯。繆芙還記得,當時母親就是在那個地方出現的。
一個模糊的人影漸漸的走了出來。是她,是自己的母親。即便那個身影還沒有走近,即便繆芙還看不清她的臉,但是繆芙還是可以肯定那就是母親。她這次不想錯過任何的機會和母親擁抱。她快速的跑上前去。但是這一切都被母親身後的黑影給阻止了。母親這次甚至連和自己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身後的黑影的匕首刺進了母親的胸膛。
繆芙這次不想再懦弱下去,她要看看究竟是誰殺了母親,那個黑影究竟是誰。但是她剛要邁開步子,一隻強有力的大手便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力的將她向後拉著。繆芙的身體根本不能自控。她就被那樣一股力量一直拖出了城堡,被摔在了地上。腦門重重的磕在地上,疼痛讓繆芙緊閉雙眼。
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繆芙睜開自己眼睛,一雙馬蹄正在自己的眼前,正準備狠狠的向自己踩來。是那匹獨角馬,繆芙仿佛看到了馬頭上的白色角。但是繆芙的眼神還是不自主的盯在了馬蹄上。自己的身體根本動彈不得,馬蹄就這樣踏進了自己的臉。
繆芙穿著粗氣,睜著自己的大眼睛,醒了。她還在為剛才夢到的一切驚嚇不已。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做同樣的夢了。她摸著自己沉重的腦袋,又閉目休息了一會兒。看到這樣的繆芙,修女曼迪便猜的出繆芙又做噩夢了。她走到繆芙床邊問道,“怎麼,又做夢了。”
“是的。”繆芙的聲音顯得很虛弱。
“你最近可是老做噩夢,我親愛的小姐。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曼迪可憐地看著繆芙。
“你做過這樣的夢嗎?我是說,做同樣的夢。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一步一步地向下演著。告訴我,曼迪,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繆芙緊張地看著曼迪說。
“親愛的小姐,你想多了。你隻需要休息休息就行了。每個人都會做過同樣的夢。就像我,我以前就做過一模一樣的夢,而且是三次。”曼迪自己笑了起來。
“那是個什麼樣的夢?”繆芙虛弱的麵龐卻顯得很好奇。
“是我的丈夫,我夢的是我的丈夫。以前我並沒有做修女。我有個美好的家庭。”說的】道這兒,曼迪自己頓了一會兒,好像是哽咽了一下。她又換上自己的笑容說道,“我們還是不要談這件事了。對了小姐,剛才有人來說昨天沃夫布萊朗伯爵回來。您需要準備一下。”
“什麼,叔叔來了!”繆芙剛才的疲倦似乎一下子飛到了天的盡頭。她興奮的從床上一躍而起。“哦,我該穿什麼。那件紅的,不不不,還是橙色的比較好看。或許藍色的也不錯。”繆芙挑選著自己的衣服,臉上流露著幸福的笑容。
等繆芙整理完衣服,梳妝完畢後,她便直衝衝地跑向了大廳。大廳裏人不多,有凡特、當然還有永遠不離開他的奧利智和斯菲克特。還有翰桑,手裏拿著紅蓮,興奮地跟著凡特說著什麼。繆芙跑到他們麵前有些生氣的說,“你們!叔叔來了也不提前告訴我。”
“奧,我親愛的妹妹,你當時睡得像個死豬一樣。”翰桑笑著說。笑聲裏充滿著嘲諷,但是沒有惡意。繆芙也早就習慣了翰桑對自己的說話方式。
“叔叔什麼時候到的?”繆芙問道。
“昨天夜裏。看上去趕了好幾天的路程了。”凡特說。
“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叔叔了。”繆芙說道。
“是的,沃夫布萊朗大人在聖城君神的事務很忙,能抽出空來岩鏡真是不容易。”奧利智也參與了他們的談話。
“伴君如伴虎,布萊朗大人的生活可不是想象中的那麼滋潤。”斯菲克特笑著說。
“是的,叔叔他是那麼的英勇,那麼有氣質。”繆芙大聲的說著這一切。相比起赫諾對繆芙態度,布萊朗給繆芙額感覺更親切,少了些嚴肅。
“我可以認為剛才的那一番話是說的我嗎?”笑聲傳進了大廳。那聲音洪亮,穿透一切。繆芙雖然多時沒見過布萊朗,但是她還是能夠第一時間分辨出這是叔叔的聲音。
布萊朗穿著銀白色的盔甲走進了大廳。胸前的盔甲鋼片閃閃發光。他粗壯的左手握著腰間的劍。靴子上還有些灰塵,看出了這一趟行程的不易。就像繆芙所說的那樣,布萊朗的英勇從他的臉上就可以看得出。藍眼睛,高鼻梁,作為沃夫家的一員,布萊朗也有這樣的特質。但是他的顯得有些油的黑色頭發讓他和赫諾的氣質有些不同。
“叔叔!”繆芙上前給了布萊朗一個深深的擁抱。布萊朗看著繆芙,咧著自己的笑嘴說,“我親愛的繆芙,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繆芙被誇得臉微微泛紅。
“還有你,凡特,已經當上城主了。的確有赫諾的範。”布萊朗走到凡特麵前說道。凡特稍稍行了個禮,叫了一聲叔叔。布萊朗轉頭,注意到了旁邊的翰桑。他又說道,“瞧瞧著漂亮的小可人,聽說赫諾都為你舉行狩獵大典了。”
“奧,叔叔,別取笑我。”翰桑故裝生氣地說。其他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布萊朗看了一眼旁邊的奧利智和斯菲克特。兩個人都行了一個禮,喊了聲沃夫大人。
繆芙看著這一切,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她看到叔叔臉上有些疲態,說道,“叔叔,您餓了嗎,我去準備吃的給您。”
“謝謝關心。不過我還有些事情要和凡特說。”布萊朗說。
“那麼,繆芙還有翰桑,你們先下去吧。”凡特說。
繆芙看了看翰桑,又看了一眼布萊朗,便出門了。
※※※
繆芙在自己的屋子裏,靜靜地坐在床上。旁邊的曼迪還在編織著自己的手裏的針線活。不過現在可以看得出,她織的是一件圍巾。繆芙猜測著這件圍巾是給誰的,但是曼迪始終沒有告訴自己。“嘿,曼迪,你見過叔叔嗎?”
“布萊朗大人嗎?當然見過。我可是沃夫家的老仆人了。”曼迪說著,稍有些沾沾自喜。
“那麼。”繆芙剛要說話,門被敲響了。推開門的是布萊朗。繆芙興奮的站了起來,走上前去問道,“叔叔,您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看看小美人嘍。”布萊朗笑著說。他陪著繆芙一起坐在了床上。繆芙看著自己的叔叔,卻怎麼也看不夠。這種親切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了。布萊朗握著繆芙的手說,“我聽凡特說,最近你有些不舒服是嗎?”
“是的,她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夢。”還沒等繆芙開口,一旁的曼迪便先說了起來。繆芙尷尬的看著叔叔,她不希望布萊朗知道這些。叔叔好不容易來岩鏡,繆芙可不想給叔叔留下一個體弱多病的虛弱形象。
“奇怪的夢?什麼奇怪的夢?”布萊朗關切地說。
布萊朗的笑容讓繆芙覺得無比的溫暖。繆芙覺得自己還有什麼事可以對布萊朗隱瞞呢。她現在不想將自己的虛弱在隱藏下去。她說道,“我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奇怪的夢。我夢到我在一片草原上,那裏有個白色的城堡。還有。”繆芙想繼續說那匹白色的獨角馬。但是那會讓人覺得這個夢很荒唐,她便刪掉了獨角馬的部分。
“還有什麼?”布萊朗好奇地問道。
“還有母親。”繆芙看著布萊朗的眼睛。她可以看得出當她說出母親的時候,布萊朗的眼神突然變了一下。他的眼神向其他的地方轉移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你是說格裏斯?”布萊朗問道。繆芙點了點頭。布萊朗繼續問道,“她怎麼了?”
“我,我夢到她被一個黑影給。”繆芙不想回憶當時的場景,那對她來說簡直是一種懲罰。布萊朗緊緊的抱著繆芙,繆芙覺得在布萊朗的懷抱裏是那麼的平靜。布萊朗小聲地問道,“告訴我,你夢到了什麼?”
繆芙此時覺得一股安全感縈繞周圍,她不再害怕。她小聲地說道,“我夢到母親被一個黑影給殺害了。”繆芙微微顫抖了一下,布萊朗將繆芙抱得更緊了。繆芙想要繼續往下說,但是一股力量告訴著繆芙到此為止就好了。至於那個將自己拖出城堡的人,繆芙決定將它作為自己的秘密,留在心裏。
布萊朗漸漸的鬆開了繆芙,然後在她的額頭上深深地吻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對你母親的去世感到內疚。但是,記住繆芙,這不是你的錯。”繆芙點著頭,雖然她根本做不到布萊朗所說的。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小姐之所以會做這樣的夢,其實就是對格裏斯夫人太過想念了。”曼迪停下了手中的活,說了起來。
繆芙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許多人都告訴她,噩夢的源泉就是自己對母親的愧疚和思念,但是繆芙一直不這麼認為。她覺得這是諸神要告訴她什麼事情。這不是個普通的夢,每當繆芙想到這個夢時,她就會這樣告訴自己。
布萊朗站了起來,說道,“好了繆芙,好好休息,不要想得太多。那隻是個夢而已。人們都會做一些奇怪的夢。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說完他便準備離開了。
“等一下叔叔,我有事情要問你。”繆芙急忙的起身說道。
“什麼事?”布萊朗看著繆芙說道。
“您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回來了。”繆芙不明白一直在聖城君神的叔叔為什麼會在自己的父親離開岩鏡的時候來這裏。
“沒什麼,繆芙。我隻是回來看看。”布萊朗說。繆芙懷疑的看著布萊朗,但是既然他不想說,自己也不會多問的。繆芙衝著布萊朗笑了笑,目送布萊朗離開。
布萊朗已經打開了門,但是的腳步又停下了。他回過頭對著繆芙說,“我明天想去墓地看看。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一趟。我想這會對你有幫助。”
“可,可以。”繆芙說道。
※※※
繆芙來墓地的次數很少。她不敢去見母親的墓碑,害怕聽到母親對自己的斥責與痛訴。但是,這次繆芙還是跟著布萊朗來到了墓地。墓地位於岩鏡偏北的地方。這裏是一大片空地,用於安葬沃夫家族的人。
墓碑一個個樹立在那裏,沒有什麼規矩可言。周圍荒涼的氣息不禁讓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地上的泥土略微有些濕,但是確卻是寸草不生。隻有周圍栽著這幾棵將要枯萎的小樹。寒風吹著繆芙的頭發,遮住了她的眼睛,遮住了她的心靈。
繆芙在馬上,緊緊的抓著手中的韁繩。瑟瑟發抖的雙手並沒有去撥開眼前的頭發。她的緊閉著雙眼,感受著這裏淒涼的氣息。馬的腳步前後走動著,繆芙想要聽周圍的聲音,但是除了風聲,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動靜。
布萊朗在繆芙的身後,騎在馬上,對著繆芙說,“很久沒來這裏了吧。”
繆芙這才睜開眼睛,回頭看著布萊朗說,“是的。”繆芙的眼神裏透著傷感。周圍的一切都是死寂一片。這裏本身就會讓人感到壓抑,更不用說像繆芙這種背負著沉重罪惡感的人了。布萊朗驅馬上前說道,“不去看看嗎?”
繆芙愣了一下,猶豫了半會兒才點了點頭。馬蹄穿過一座座墓碑,緩慢的向著母親的墓碑方向走去。今天繆芙穿的是藍黑色的長裙,顯得嚴肅了許多。繆芙從來到這到現在都一直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離墓碑還有幾米的地方,繆芙跳下了馬。她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過去。看著母親的墓碑,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布萊朗從身後將手放在了繆芙的肩膀上,安慰道,“沒事的,繆芙。她死的時候很安詳,甚至還為能賦予你新的生命而感到自豪。”繆芙看著布萊朗,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有人和她提過母親去世時的樣子,她也從來沒敢問過。母親因為自己的出生而感到欣慰,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難道自己的出生給母親帶來的是快樂,而不是悲傷嗎?
“有時候我真想見見媽媽。她長得什麼樣子,她喜歡什麼,我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繆芙麵對著墓碑說著,既像是說給布萊朗的,有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你真的那麼想見她嗎?”布萊朗問道。
“是的,非常想。即使是在夢裏,我還是沒有看清她的臉。我隻知道她很漂亮,很漂亮。”繆芙的眼淚流的更加厲害,聲音也稍稍啜泣了起來。
“我想我可以幫幫你。”布萊朗說。繆芙疑惑地看著布萊朗。叔叔可以讓自己見到母親,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如何讓一個人去見一個死去的人。布萊朗看出了繆芙的疑惑,說道,“你跟我來一下。”布萊朗領著繆芙穿過了墓地,走了一段路程,來到了一處還算大的空地。
那裏立著另一塊石碑。繆芙知道那是岩鏡建城者沃夫伊斯坦立的石碑。在建成岩鏡城的時候,他派人雕刻了這座石碑,上麵刻著沃夫家族的誓言,榮譽至上。但是繆芙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布萊朗會帶他來這裏。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布萊朗望著前麵的石碑說道。
“這是岩鏡石碑。”繆芙說道。
“是的,岩鏡石碑。沃夫家的人都會來這裏宣誓。但是,這裏還有另外一個東西。”布萊朗很神秘的說著。然後他繞過石碑,在其後麵尋找著什麼。他彎著腰仔細地看著地麵。然後繆芙看見他將地上的雜草清理幹淨。他好像抓住了地上的什麼東西,然後用力的向一旁拉著。繆芙趕忙跑了過去。地上出現了一個向下通去的階梯。
這是一個密室嗎,繆芙猜測著。她看著布萊朗,布萊朗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和他一同下去。繆芙不知為什麼,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慢慢地跟隨著布萊朗走上了階梯。原來這裏麵寬闊的很。潮濕,冰冷,這是繆芙一進這塊秘密空地的第一反映。她好奇地看著周圍。眼球不自覺的停留在了前麵佇立的三座石像。
“這裏本來是保存建城者石像的地方。”布萊朗一邊走著一邊說道,“可是你任性的父親又在這裏增添了兩座石像。”繆芙無心聽布萊朗說話,這個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深深地吸引著繆芙的一切。
她走近了第一座石像。石像比正常人要高一點,繆芙剛剛達到那座石像的胸部。她抬頭望著那座石像。那個人穿著盔甲,手裏拿著一把劍。披散的頭發在風中飛揚。臉上是寫著無畏的表情。繆芙不知道這座石像到底是誰。
繆芙緩慢的經過了這座石像,接下來的一座石像是三座石像中最高大的一座,同樣也是最破舊的一座。那人擁有高達強壯的身軀,穿著鱗片鎧甲,手中拿著還套在劍套中的寶劍。無疑,這就是建城者伊斯坦的石像。
最後一座石像與這裏的冰冷氣息格格不入。她是一個溫柔的女子。長裙的裙角散落在地上。她的雙手優雅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繆芙順著長裙往上看去。尖尖的下巴,被長發遮蓋的麵頰,高高鼻梁,還有那雙眼睛。這就是母親,繆芙望著這座石像出了神。她似乎感覺到母親正在看她,所以她努力的翹起嘴角,獻上自己的微笑。
“這就是她嗎?”繆芙知道布萊朗就在自己的身後。
“是的。”布萊朗小聲地說著,就好像害怕會打擾這裏的安詳一樣。
“她真美。”繆芙發自內心的說。雖然石像雕刻的麵龐不是那麼的清楚,但是繆芙還是依然能夠感覺到母親那種美麗。
“我希望這能幫到你。”布萊朗說道。
“謝謝您,叔叔。謝謝您能夠帶我來這裏。”繆芙轉過身來笑著對布萊朗說。
“看到你能好起來,我真的很高興。”布萊朗同樣笑著說。
“為什麼以前父親沒有告訴我關於這裏的事情。”繆芙好奇地問道。是的,既然有這樣的地方,為什麼父親不帶自己來呢?
“這你不能責怪赫諾。這裏是岩鏡石碑的密室,一般隻允許男子來這裏。”布萊朗說。
“我並不比男孩子差。”繆芙接著說道。她的手不自覺地想去摸腰間的鳳凰,但是今天她並沒有佩戴鳳凰。繆芙的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生氣。而布萊朗隻是笑了笑,為了繆芙的倔強和她的天真。
“我們走吧。”布萊朗說。
“不,讓我再多看一會兒。”繆芙說道。她抬頭看著母親的臉,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母親在對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