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充滿歉意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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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救人,沒想到卻讓自己有了和死神打招呼的機會。我倒掛在28樓的窗戶上,雙手緊緊抓著眼前那個還在搖晃著身子的“豬”的“蹄子”,在雙腳就快要撐不住的一瞬間,奮力的大喊了聲“齊一!”聲音響徹雲霄,使我用盡了全部力氣,虛弱的鬆開了雙腳。
千鈞一發呀,有人在身後抓住了我的雙腳,正確的說是兩個人4隻手。“Yola別怕,我們馬上拉你上來。”是齊一的聲音。“齊一!齊一!齊一······”我邊哭邊說著,仿佛這個名字就是我的救命符咒。我慢慢的被齊一和身後的許奕凡拉了上來站到了窗戶裏,又使著吃奶勁兒拉著那個豬頭,這個冥頑不化的還在奮力反抗著:“我不進去,我要向芝岩表達我的愛······”
剛拉了進來,我就狠狠的把他甩在地上,對著他那肥碩的豬身就是淩空一腳,踢完還不過癮,繼續在他的肚子上不停的使勁踩,“尼瑪!有病就去精神病院,想死就去屠宰場,在這兒發什麼瘋!”眾人被我完全變樣兒的瘋狂舉動嚇的連連後退,而腳下的豬頭則團抱著身子大喊道:“是你非要救我,現在還在打人,救命呀!趕快報警!······”
“是你你會放手嗎?是你你會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去死嗎?”我邊吼邊哭邊踩著。
打著打著,我突然發現不對勁,他彎著身子,身後怎麼那麼鼓?我立刻一手拉著他的領帶,一手扒下了他的西裝--天!他居然還帶著降落傘!
看見那個降落傘的一霎那,我已經語無倫次了,“你你你你···”就想舉起板兒磚照他的豬頭拍去,可是周圍什麼也沒有,我立刻扒下了自己的高跟鞋,在他的頭上不停的抽!“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他抱著頭殺豬般的嚎叫著。
突然,有兩隻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向後拽了回來,“Yola,你冷靜點!你已經受傷了!”回頭一看,是齊一!
也不知道是真的冷靜下來了,還是自己已經完全傻了,看見齊一的臉後,我扔下了高跟鞋就緊緊的抱住了他,哭的比殺豬更難聽,還吱吱嗚嗚的說:“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齊一···齊一···我還沒跟你說······”我還沒嚎完,我和齊一的肩膀就被怒火中燒的齊天意野蠻的掰開了。
我也毫不示弱,破口大罵道:“你也太過分了!我剛就快死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你要做野人就趕快穿越去古代吧,這個地球不適合你!”齊天意對邊哭邊說的我也毫不同情:“你現在還沒死呢!我看你現在就趕快去精神病院報道吧!”
“你!你!你是不是人!你這身板兒裏長著心髒嗎?···”我還沒說完,齊一就站在了我們中間衝我喊到,“好了你們倆都停下來!”我聽了齊一的這一聲,倒吸了口氣,漸漸平靜下來,開始不停抽泣。可又下意識的回了個頭,看見Sharon正雙手捂著嘴瞪大眼睛看著我們,剛回來還沒坐熱的理智又跑出去了,我伸出右手直直的指向Sharon,“你!還有你!你再冷血也不能見死不救呀!他說他就快要死了,你出來和她說句話又能怎麼樣,先把他弄進來再說呀!···”
身後的齊一突然拉住我的左手臂一拽,“Yola別說了!”
“哢哢--”我的胳膊脫臼了,剛我抓那個豬頭的手就是左胳膊。緊接著我就覺得眼前突然昏暗起來,右手抵著額頭,看了眼齊一,又看了眼周圍還在目瞪口呆的人,突然之間就能看見天花板了,我是不想說了,我也沒法說了,想停自己也停不下來,這樣正好,我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等我有了點意識的時候,覺得頭還是沉沉的,努力睜開眼睛可是視線卻非常模糊,等清楚之後,發現眼前是一麵白牆,上麵還貼著一盞圓燈,突然之間我又覺得那盞燈是倒著的,“啊--”的喊了出來,我不會還在倒立吧!眼前立刻就冒出了齊一的臉,啊 ̄真好,在我臨死之前還能看見齊一的臉,不由的又笑了起來,但是齊一卻顯的十分擔心的樣子,好像還在說著什麼。
“Yola!Yola!你還認得我是誰嗎?Yola······”齊一一直緊張的重複著,還不停的晃動著我的腿。
“當然認得啊!你是齊一呀!”我看著他,滿意的笑著說。
“啊 ̄太好了,你總算醒了!”說著就舒了一口氣,放鬆的一下子就坐在了我的床邊。
我剛想起身,卻發現我的身體不能動,“慢點,別動,你的胳膊上剛打上石膏。”我不僅胳膊上打著石膏,雙腳也被纏上了厚厚的繃帶。我慢慢的用右手撐著,坐了起來,齊一也迅速的搖著開關把床的前半截升了上來讓我靠著。見我一切收拾好後,他又低下了頭,用手背擋著嘴笑了出來。我不想看他笑我,就把頭轉向了一邊,原來我在醫院啊,這是個雙人病床,旁邊的床位沒有人,這屋裏隻有我和齊一。
“還疼嗎?”齊一笑著問我,我搖搖頭,“沒什麼感覺,我從小就受傷習慣了。”
“嗬嗬 ̄你真的好厲害呀,竟然能飛出窗戶救人!嗬嗬嗬···”說著,齊一就捂著肚子露出了上下兩行潔白的牙齒張著嘴巴使勁笑,我都看見他的舌頭了,“我當時聽到聲音跑回去,可是又看不見人,就看見一雙鞋掛在窗戶邊,和兩條黑黑的東西貼在外麵的窗戶上,我站在那兒楞了半天,直到聽見你叫我···”
他邊說邊笑著,而我羞的滿臉通紅,臉都不知道該往哪兒藏,趕快轉移話題:“那那個人呢?”
“那個人啊!那個人最後直到被警察帶走的時候還十分生氣呢!到處亂喊要向Sharon表達愛意,原來人家的降落傘上麵是寫著字的呢!”我聽了齊一的話,完全傻了張大了嘴巴,原來是我救錯了,可五秒過後,終於想要說話的時候合了一下下巴,“咯噔”一聲,我下巴的關節骨激烈的碰撞了下,疼的右手直捂著嘴。
“怎麼了,沒事吧!就說你不要亂動啊 ̄”齊一焦急的一手扶著我的肩膀,一手想碰又不敢碰將手指放在我的右手腕處。
“沒事,我以前經常這樣,那那個人吊在那兒的時候,喊著要死給Sharon看!”我十分生氣的說道,憤怒的將握著拳頭的右手打在了被子上。
“嗬嗬,那個人每年都會來的,這已經是第三年了,每年他都吊在外麵說要去死,第一年的時候我們和Sharon正想把他從屋外拉進來,Sharon卻突然把他推了出去,說他身上還背著降落傘呢,結果那個人就當著我們的麵跳了下去,拉開降落傘就滑落在空中呢!當時我們都非常生氣,第二年他又來了,他一來我們看他還是背著降落傘就沒理他,結果他喊了一個下午,最終被直升機給吊走了。今年有些不一樣呢,又是送花,又是在降落傘上寫字的,花樣兒多多了呢!”齊一一直都是邊笑邊說著,不僅嘴巴在笑,眼睛和眉毛也彎著,開心的合不攏嘴。
而我呢,不敢再張嘴,隻是瞪大著眼睛,眼珠都快掉出來的不敢相信,好一會蹦出了幾個字:“他是跳傘隊隊員嗎?”
天!我這幹的都叫什麼事兒,當眾出醜不算,還破壞了人家精心設計的表白,最重要的是我竟然指著Sharon就罵!我以後哪兒還有臉見她啊!又是一陣精神錯亂,我不停的瞧著左右的地上,希望能找到個縫兒趕緊鑽進去!不對,這個地球我已經呆不下了,這下肯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啦,我還是趕快為人類做出點貢獻先飛去火星吧!楞了半天,我都沒反應,直到看見齊一的手在我的眼前晃!
“你沒事兒吧?”我聽見這句話了,可是一時間就是做不出反應,最終機械性的緩慢點了點頭。齊一笑的更大聲了,我又扭頭望向窗外就想看看火星在哪兒······
“都已經天黑了啊······”半天不說話的我,望著窗外緩慢的說道。
“恩,大家都已經回去了,你今天必須住院,你的電話剛剛一直在響,我就幫你接了,他說他是雷哥,我就告訴他你的情況,他讓你醒來後給他打個電話。”齊一說著,就把電話遞給了我。
無奈我也隻能打電話了,其實我很不想打,我現在都能想到雷哥在電話那頭雷鳴般的爆笑聲。電話終於撥通了,“呦~飛窗小超人,你已經醒了嗎?沒事了嗎?”
“恩,我沒事了,就是今晚要帶在醫院就不過去了。”
“那當然啦,你給我呆在醫院好~好~休息,明天你嫂子過去接你出院。”
“那店裏麵怎麼辦啊?”
“沒事兒,今天小妙剛來,明天就能上班了。你行動不便嘛,嗬嗬~真想看看你的英雄樣兒呢~哈哈哈哈······”說著就是震耳欲聾的笑聲,使得我把電話也拿遠了許多。和雷哥聊完後,齊一還依然坐在床邊,一手臂橫放在胸下,一個手肘搭在上麵,捂著嘴偷笑呢。見我聊完了,就幫我將手機放在了桌上。
“沒事兒,齊一,你明天還得上班吧,你先回去沒有關係,我在哪兒都能睡得著的。”我有些擔心齊一的說道。說來也是,齊天意怎麼放齊一一個人在這裏呢?他不陪齊一嗎?還讓齊一在這兒單獨跟我在一起。但想想我剛剛還跟他吵架,就覺得有些好笑。
“嗬嗬,真的嗎?你果然很與眾不同呢~我就不行,換了地方就睡不著了。”聽見齊一說我與眾不同,心裏突然就偷偷地流出了一股暖流,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Yola能在這裏工作真是太好了,我們公司一直都很少人笑呢,可是自從Yola來了後,大家慢慢就變得不一樣了,歐軒也會笑了,Sharon也會笑了,天意的笑容也變多了。······其實我一直希望你能和天意好好相處呢~因為他對著別人從來不笑,也不喜歡跟別人接觸。”齊一說著說著,臉上就浮現了一絲溫柔的表情,嘴角微微向後伸,眼睛的視線也緩緩降了下來。
“可我剛還跟他吵架呢······”我有些失望的撅著嘴說道。
齊一則是看著我微微笑了笑,做出了一個非常完美的弧線,“我希望你不要怪天意,其實他是很善良沒有惡意的,就是對我有點保護過度罷了!”看著齊一用那麼溫柔的聲音和那麼溫暖的表情說著齊天意的事情,我心裏原本整理好的感情又被翻亂了,一絲落寞湧上心頭。
“其實,我的名字還是天意取的呢!”齊一半坐在我的床邊,一腳撐著地,兩隻手放在腿上半握著,頭微微仰著看向了窗外,就開始講起了他和齊天意小時候的故事。
“我小時候失憶過,對7歲以前的記憶都記不清楚了,那時,當我被警察叫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垃圾堆上,醒來之後就對之前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他一邊說還一邊笑著,露著一道潔白的牙齒。而我隻是聽到這裏,剛控製不住的情緒就已經化作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警察最後就隻能把我送去了孤兒院,那時我進去之後,什麼都不懂,隻是看見好多小朋友都在這裏就覺得非常開心,想要和他們一起玩兒可是他們都不怎麼願意理我,直到我遇見了天意。”
我把頭低的更低了,彎著身子小聲的對齊一說:“你能轉過去說嗎?”
“轉過去?···這樣嗎?”見齊一已經背對著我了,我的眼淚終於肆無忌憚的開始流淌,我將頭微微的靠在齊一的背上,齊一沒說什麼,不一會就又接著說:“那是我剛進孤兒院還沒幾天,孤兒院裏就來了一個新的小孩,他比我高很多,剛來的時候,誰也不理,而且經常跟別人打架,打完之後雙方都是傷,但是從來都隻有別人哭他不哭。結果有一天晚上,我偶然發現他一個人坐在院子裏麵偷偷地哭,就跑過去問他怎麼了,經過好長時間的談話,才知道他的爸媽都在車禍中過世,已經沒有家人了,當時我對他非常同情,就笑著對他說:‘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了!’說到這兒,天意才問我叫什麼名字,我說我沒有名字,他想了半天就給我起了齊一這個名字,說以後想到好的再改,但是就這樣用了很長時間,一直習慣了也就不想改了。”說著齊一又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又抬起了頭繼續說著。
“我跟天意一起呆了一個月,有一天,有個爺爺突然就把天意領養走了,之前我自從垃圾堆裏醒來過後還從來沒哭過呢,可當天意走的時候我就哭的非常傷心,無奈最終他還是走了,但是過了十幾天他又突然跑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衣服破破爛爛的,臉上身上又是黑又是傷的,可我看見他後卻非常開心,馬上就抱住了他。嗬嗬···後來等到邵爺爺又到孤兒院來找天意的時候,天意就說什麼也不願意回去了,最後邵爺爺就把我也領養了。到了邵家,我對這一切都不是很習慣,而邵家的人對我們也不太好,天意就在旁邊拚命保護我,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不放,就一直到現在,他也總是對我保護過度,也許是在他的心裏認為我會受到不好的對待全都是他的錯而很自責,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他,並且我希望他也可以真心的笑出來,所以,我也希望Yula可以和天意成為朋友。”
我在齊一的背後,眼淚已經是開關壞了的水龍頭,嘩啦嘩啦流個不停,被子也被我打濕了一大片,右手抓著齊一的衣服,頭靠著他的背,嘴裏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恩?你不想和天意做朋友嗎?”齊一對我的話很是不解。而我隻是在他的背上使勁兒搖頭,頭發完全被我蹭亂了。但又繼續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嗬嗬,你對我說對不起幹什麼啊,我到覺得你應該跟Sharon好好道個歉呢 ̄”齊一笑著說著,我沒有應聲,“對不起”的聲音依然沒停,過了好一會,哽咽了下,卡在喉嚨的話終於蹦出了口,我用非常小且微弱的聲音,在齊一的背後輕輕的說了聲:“我喜歡你。”
齊一一直都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聽見了,他隻是靜靜的等著,等到我不說話了,也漸漸不哭了後,說:“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也抬起了身迅速躺下,齊一將我的床搖下來後就出去了,我也再沒有見過他。
躺在床上的我,把被子拉過了臉,又哭了起來······
齊一,對不起,我本來已經收好的感情不小心又翻亂了出來,我不會打擾到你和齊天意的,隻是不小心說出了我喜歡你,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對不起,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