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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夏亦輕輕的放開牧零允，扶著他的雙肩，他安靜地凝注著他。
    牧零允也迎上他的目光，靜靜的，沉浸於他攝人妖嬈的目光中，仿佛無可自拔。
    寧靜的對視，他們的瞳眸波光粼粼，幸福漫溢。
    夏亦側首，緩緩地靠近他的唇。
    羽絨般幽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牧零允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鼻息間有彼此的熾熱氣息。
    關崎的心眼吊到了嗓子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就要和一個男生接吻，他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身後傳來細碎緩慢的腳步聲。
    關崎吃驚地往後一看。
    歐陽寶寶正漫步走來，隻要再往前幾步，她便會看到一幕驚人的畫麵。
    不行！不可以讓寶寶看到牧零允和別的男人接吻，這樣寶寶會受不了會崩潰的。
    不敢多想，關崎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撞開了牧零允，牧零允摔到了地上。
    扶住夏亦的肩膀，他將自己的唇湊了上去。
    那一秒，他的唇上溢滿雄性的氣息。
    三雙大眼睛怔怔地看著他……
    時間仿佛定格在這個時刻，四周靜謐得連細微的風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胸口劇烈起伏，夏亦在他吻上來的那一刻，腦袋“轟”地一聲一片空白。
    愣坐在地上，牧零允錯愕地看著關崎吻上夏亦，睜圓了眼睛，雙唇因為極度驚訝而微微張啟。
    霞光消失。
    天空一片灰白，月亮若隱若現。
    掠過的秋風忽然讓人覺得冰涼顫栗。
    歐陽寶寶傻傻地站在他們的不遠處，沒有任何物體遮掩視線，她活生生地，清清楚楚地見到一幕令人覺得曖昧厭惡的畫麵。
    關崎的唇，貼在夏亦的唇上。
    她愕然地用手捂住嘴巴，顫顫發抖。眼底溢出晶瑩的清淚，忽然奪眶而出。
    眼淚啪啪地掉到地上碎開。
    心底一股鑽心的劇痛瘋狂地隨著血液蔓延在身體的每個角落，痛得她不禁猛地一下輕晃。
    幾秒的片刻，如同一世紀的折磨熬煉般之久。
    夏亦猛然推開關崎，嫌惡地用手背狠狠地在唇上擦拭。
    “你神經病啊？！”忍不住一陣低吼，夏亦惡狠狠地瞪著關崎。
    關崎沒有反駁解釋，他隻是木木地側過臉去看歐陽寶寶，看到她滿臉的淚痕，他心疼地抿緊唇。
    牧零允站起身，原想要走過去問關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眼角的餘光卻瞥見歐陽寶寶呆立在不遠處，他心裏有些詫異。
    歐陽寶寶轉過身，奔跑著離開了那個地方。
    牧零允一下心急，望了望夏亦，得到了他準許的眼神後，他便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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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路上，車聲人聲鼎沸。
    街旁的路燈一盞一盞地慢慢亮起。
    佇立的路燈旁，一張長長的紅木凳上，一個纖細瘦弱的身影抱著蜷曲的雙腿坐在凳子上，頭埋在膝蓋間。
    一陣陣的啜泣聲，肩膀不停地在瑟瑟地顫抖。
    滾燙的眼淚不斷地滴落在小腿上，順著白皙的小腿滑落，一顆接一顆。
    淺藍色的長袖棉衣緊緊地貼著她的身體，寒冷的秋風下顯得異常單薄。
    “寶寶……”
    牧零允坐到她身邊，擔心地輕喚。
    見到關崎和夏亦的事情，對她打擊很大吧？是啊，換做是別人也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
    歐陽寶寶抽泣的聲音漸漸弱下來，她抬頭，哭得通紅的雙眸，秀致的臉掛著行行的淚痕。
    “哥……”她撲到他懷裏，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不能自己。
    輕環著她的肩膀，牧零允心疼地邊輕拍她的背邊安慰地說道：“別哭了，乖，別哭了。”
    “關……關崎……關崎和夏亦……”她難過得痛哭著，斷斷續續地想要說話，但是卻說不清楚，說不完整。
    慢慢的，連聲音也開始變得沙啞：“他們……哥……你說，他們沒有在一起，對不對？關崎沒有喜歡……夏亦，對不對？”
    “寶寶！”牧零允扶起她的肩膀，讓她麵對他，他沉聲地向她解釋，“關崎沒有和夏亦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今晚怎麼會無緣無故……不過，你相信我，他們沒有在一起，夏亦也沒有喜歡關崎。”
    他鄭重的眼神，令她的心安定了不少，她用手抹去臉上的淚，繼續問道：“那為什麼他們會接吻？”
    牧零允怔了怔。
    “哥，你說，他們為什麼會接吻，你說啊？”她脆弱地期待他的答案，透亮的眼底裏仍有一層薄薄的水氣。
    “我……我不知道。”牧零允的黑眸低垂，聲音淡淡地像被人抽光了力氣。
    歐陽寶寶像頓時被什麼擊垮，失去了所有支撐力般，整個肩膀無力垮下。
    她怔怔地靠在椅背上，空白，腦袋變得一片空白。她能說什麼，她能有什麼反應。牧零允那樣沒有底氣的回答，證明了什麼，證明了這就是所謂的事實嗎？連他也不確定的事實。
    如果關崎沒有喜歡夏亦，如果他們沒有在一起，那他們為什麼接吻？兩個大男孩接吻，就算是開玩笑也未免開得太過荒唐了。
    她沉沉地吸氣，心髒一陣陣抽痛。
    該怎麼做？該怎麼安慰她？她好像因為他剛才那一句話變得更消沉了。天生就沒有安慰人的天份，他蹙眉煩惱起來。
    暗黃的燈光斜斜地打下。
    街道喧囂熙攘。
    而他們周圍，卻是仿佛一切都是安靜的，沒有聲音的。
    就在牧零允在不知道如何對歐陽寶寶解釋的情況下，手機在這時震動了。
    牧零允偷偷拿起手機一看，是一條短訊。
    “牧零允，把歐陽帶回來，告訴她，關崎有話要對她說。”
    是夏亦發給他的。
    牧零允收起手機，將歐陽寶寶從長椅上扶起，堅定地凝視她，說：“寶寶，我們回去吧！有些事情，你必須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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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崎坐在夏亦的車旁，無力地靠著車身，神情煩惱不安。他低著頭，始終不敢抬頭麵對夏亦。
    夏亦站在他麵前，緊繃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被他的目光望得一身戰栗，關崎怯怯地抬起頭，一看到他淩厲嚴肅的眼神，他立刻諂媚地對著他笑。
    “你別這樣望著我，我不是那種調調的人，嘻嘻！”
    夏亦的眼眸一眯，用危險的口吻低低的問道：“哪種調調？”
    “那個……就是那種調調嘛！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他繼續強裝輕鬆地笑著，額角已經悄悄地沁出涔涔冷汗。
    這人的眼神還真可怕。
    “哦？”夏亦眉梢一挑，“你知道你剛才做過什麼來嗎？”
    關崎慌亂地左顧右盼，試圖逃避他危險可怕的眼神。
    “這麼快就忘了？”夏亦再次逼問。
    “我……剛才那事，純粹是個意外。剛才腳底一滑，不小心就親到了你，我可不是故意的。”
    “不小心？？？”
    “是啊，就一個不小心！電視劇也是這樣演的，說什麼女主角不小心滑了一跤就親到了男主角，這個很正常，就親一口而已，你別在意。”他訕訕地打著趣，嘴裏說不在意，其實心裏卻在意的要命。人生的第一個初吻，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給了一個男生。唉！冤孽啊！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個女主角？”
    “我才不是女主角，牧零允才是！”話一說出口，關崎馬上就後悔了。他尷尬地看了看夏亦死灰的一張臉孔，不由得住了嘴。完了，說漏嘴了。
    夏亦冰冷僵硬的臉孔稍稍有些緩和。
    關崎這樣說，證明他已經知道他和牧零允的關係了。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決定忘記剛剛那尷尬的一幕，不再繼續那個話題。
    他平心靜氣地繼續對關崎說道：“牧零允跟我說過，你喜歡歐陽！”
    一提到歐陽寶寶的名字，關崎一下子變得局促緊張。他口齒不清地模糊答道：“他，他怎麼會知道？”
    意識到遠處正有兩個人漸漸走近，夏亦的嘴角若有若無勾起一抹玩意的笑容。
    他懶懶地斜倚著車身，眼角有意無意地瞟向那兩個緩緩走近的身影，幽幽地開口問：“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是喜歡歐陽咯！”
    關崎沒有察覺有人走近，更沒有察覺夏亦的聲量在刻意地提高。
    他怔怔地，腦海裏滿滿的都是歐陽寶寶的樣子，生氣的，快樂的，大笑的，悲傷的……
    “是，我喜歡寶寶……很喜歡很喜歡！”他淡淡的從唇縫中逸出這兩句話，語氣卻充滿了深刻的情感。
    “既然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不告訴她？”夏亦繼續發問。
    這時，那兩個身影已站在車尾處。
    夏亦得意地向牧零允勾起壞壞的笑容，牧零允對他相視而笑。
    歐陽寶寶站在牧零允身旁，眼神充滿脆弱的期待地看著坐在地上的關崎。秀逸的側影埋在透明得白色月光裏，仿佛有淡淡的憂愁。
    “告訴她又能怎麼樣？她喜歡的人是零允，不是我。”他像個失神的孩子，呆呆地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夏亦吃驚地看向牧零允，眼神質疑且帶著危險的感覺。
    牧零允一臉茫然地傻眼。
    歐陽寶寶詫異地看了看關崎，再看了看牧零允，更是滿臉的糊裏糊塗。她什麼時候說過她喜歡她哥了？就算說過，那也
    當他是哥哥一樣的喜歡，和情侶間的感情根本扯不上邊。
    這個關崎，腦袋在想什麼東西啊？！
    “你怎麼知道她喜歡牧零允？或許，她喜歡的是你呢？”
    “怎麼可能，要是她喜歡我，怎麼會整天想著和我吵架。我們兩個，就像兩頭愛打架的牛，脾氣都是一樣的倔，又是一樣的不服輸。每次一見到麵，就是不停地鬥啊鬥，吵啊吵。你說，這樣的情況和情侶間會發生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