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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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悶油瓶正坐在古董店二樓的單人沙發裏望天花板,吳邪抱著個大西瓜,興衝衝的跑上來。
“小哥,要吃西瓜麼?”
悶油瓶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西瓜,點點頭。
吳邪卻突然想到什麼。
“小哥,先等等。”
說完,就將西瓜切了兩半,拿了勺子,將西瓜中間的部分挖出來放在旁邊的塑料碗裏。
搗鼓了半天,呼哧呼哧跑到悶油瓶旁邊,將碗裏的西瓜遞給他,還體貼的給他遞過來牙簽。
“吃吧。”
悶油瓶看了看吳邪,又看了看那一碗西瓜,最終什麼也沒說,伸手接過。
吳邪卻還是站在那裏,一臉傻笑的盯著悶油瓶。這孩子準是傻了。
悶油瓶淡淡道:“吳邪。”
“恩,啊?”正專心看著悶油瓶吃西瓜的吳邪反應慢了半拍。
“你不吃麼?”
“吃啊。”卻還是呆呆的站在悶油瓶旁邊,半點移動的意思也沒有。
我說吳邪,你難道是在等著小哥喂你麼?
悶油瓶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吳邪一個激靈,如夢初醒。
趕緊跑回去抱著被挖的亂七八糟的西瓜開始吃。
一邊吃一邊傻笑。
當然,我們的悶小哥不知道,西瓜心的故事。
吳邪真想撲過去問一句:“小哥,西瓜心好吃麼?”卻最終還是抱著西瓜,傻笑了一下午。
吳邪其實並沒有多想,他隻是很自然的順從了自己的心,仿佛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自己什麼事情都第一個想到悶油瓶,好像什麼時候都不會忘記他,好像這習慣已經跟隨他許久許久,久到自己完全不用去思考為什麼。想當然的就是我要給他最好的。
後來某一次,胖子來杭州找吳邪,三人一起出去在樓外樓吃飯,飯後,服務員端上來一盤西瓜,胖子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怨婦般的說了句:“老子什麼時候可以等到那個可以為我留西瓜心的人啊。”然後就開始哀嚎。
悶油瓶看了眼胖子,又看了眼吳邪。不明所以,那一雙墨色的眸子卻盛滿了一樣的光彩來。
“少來惡心老子,老子這會可是吃撐了,不想吐你一臉。”吳邪一臉嫌棄。
“靠,你當我願意這樣啊,還不是來的時候,坐火車,旁邊坐了兩個唧唧歪歪的八婆,爭著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怎麼怎麼好,一個說她男朋友對她千依百順,一個就說她男朋友事事都想著她,就連吃西瓜都是把西瓜心留給自己。老子當時嘴賤啊,就問了句西瓜心跟西瓜有毛的區別啊,沒想到那女的一臉鄙視的看了我一眼,不屑的說了句,西瓜心好吃,你不知道麼,胖爺我深受刺激。”
“切,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有美女坐你旁邊,你還不去搭訕搭訕。還管什麼西瓜心。”
“雖然胖爺我比較好色吧,但胖爺我從來不挖牆角。”胖子說完還自以為帥氣的甩甩頭發,衝著吳邪拋了一個媚眼,引得吳邪一身雞皮疙瘩,差點就掉椅子下去了。
一轉頭就看到悶油瓶亮閃閃的眼睛。
吳邪呆了片刻,突然就慌了,吃了一半的西瓜就卡著了,他剛才怎麼就沒想起自己那沒出息的西瓜心呢。完了,完了,這下要是小哥覺得自己對他有個什麼不純潔的想法,再次消失了可怎麼辦。轉念一想,不對啊,這個時候我還在擔心什麼失蹤不失蹤的,小爺的臉麵啊。
“那個。。。。。。小哥,我,你吃飽了麼,吃飽了我們回家吧。”
“天真,你回家喂孩子麼,你和小哥什麼時候有小寶寶了,胖爺我怎麼不知道。”胖子一臉賊笑。
吳邪直接一腳就踹上去了,直踢得胖子哇哇叫。
“你他媽要生你自己生去。”
悶油瓶卻是一直盯著吳邪看,也不說話。
吳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裏直叫苦。
隔了半天,悶油瓶才輕聲開口:“吳邪。”
這一聲吳邪卻不似平常那般沉穩利索的落下尾音,夾帶了不明顯的情緒,吳邪心頭一晃神,卻隻是想要逃開這局麵。
“啊。。。。。。我先去開車。”說完,頭也沒回直往外跑,吳邪此時可真是在心裏罵了自己千遍了,怎麼每次在悶油瓶麵前,自己就跟個娘們一樣,就給他留個西瓜心怎麼了,自己完全可以說自己隻是不喜歡吃西瓜心的部分,而且也不知道西瓜心得故事不就得了,現在這樣反而自露陣腳了。吳邪覺得自己好像是臉紅了。一巴掌就拍在了腦門,吳邪,你個沒出息的。
想起悶油瓶剛才叫自己的那一聲,吳邪心裏又開始發慌。
這邊胖子一臉納悶:“小哥,天真他這是怎麼了?”
悶油瓶沒說話,起身往外走。
胖子也趕緊跟著出來。
好在,悶油瓶出來後再沒有說什麼,一路上都在閉目養神。
倒是胖子,一路上嘴不停,吳邪隻覺得頭疼,真想拿個膠帶堵上他的嘴。
晚上,胖子理所應當的住在客房,悶油瓶還是和吳邪住在一個屋子裏。
吳邪雖然想和悶油瓶住一個屋,但是下午的事情讓他覺得不好意思,便要胖子和自己住,說是好久不見,嘮嘮嗑,哪知道胖子死活不同意和吳邪住一屋,非得要自己住在客房。還美名其曰給悶油瓶和吳邪創造點單獨相處的空間,恨得吳邪牙癢癢,但是也沒辦法。
要在平時,吳邪定是會東拉西扯的跟悶油瓶說幾句話,但今天卻出奇的安靜,洗完澡就鑽被窩裏裝死。
僵在那裏愣是沒動。
最後實在撐不住了,翻了個身,就看到悶油瓶站在自己床前,盯著自己看。窗外昏暗的光線打下深淺不一的陰影,吳邪看不清楚悶油瓶的表情,卻好像可以感覺到他盯著自己的眼睛裏的熱度。
一個翻身就坐起來了。
“小哥,你怎麼還沒睡,有事嗎?”
悶油瓶不說話,依舊盯著吳邪看。
就在吳邪以為他要一直這樣盯著自己的時候,他卻輕輕說了句:“沒事。”
轉身躺在了床上,再沒說話。
吳邪鬆了一口氣,他正在糾結著該怎麼跟他解釋西瓜心的事情,現在好像是沒有必要了吧。重新倒下,卻怎麼也睡不著。
悶油瓶好像已經睡著了,吳邪聽得到他均勻的呼吸,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怎麼悶油瓶就他媽越看越好看呢,於是乎,吳邪就這樣盯著悶油瓶看了半夜。
而悶油瓶卻總覺得心裏那種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梗在心裏,進退不得。
他知道自己的心裏,正在一點點進行著一種言語不明的變化,他害怕去想,但是即使他不想,腦子裏的答案卻呼之欲出。
吳邪。
別再這樣給予我你的溫暖,我會舍不得的。
悶油瓶隻覺得心裏酸酸澀澀的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對麵的人,此刻正在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隻是他沒有勇氣去睜開眼。
就像他沒有勇氣去認真想想,吳邪到底在自己心裏占據著多重的分量一樣。
可是,猶豫太久,會不會就錯失了機會。
不管是愛或者被愛。
(ps:西瓜心的故事是借鑒了兩位蟈蟈的真實故事,覺得很萌就插播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