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歎隻歎輕許了誓言 【求評】五十七 天涼,人心也涼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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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住處,翊歌越想越不對,越想越不舒服,他為什麼要這麼隱忍啊,那群人勸說蕭泠崖再娶不就是因為他遲遲不懷寶寶麼,靠!他現在都有寶寶了,還要隱忍個什麼?
再說了,他相信蕭泠崖是喜歡自己的,那娶了一個他不喜歡的女子回來,他再不疼愛人家,不是耽誤了那女子一生麼!就算是為了那些未見過麵的女子們,他也不能讓蕭泠崖再娶!
這麼一想,翊歌頓時就精力充沛起來,一直跟著他的翠兒,見剛剛還失魂落魄的小姐轉瞬間就變得活力四射,頓感錯愕,小姐不會是受了刺激,瘋了吧……
剛這樣想著,門口就傳來太監的高聲恭迎的聲音,明白是蕭泠崖忙完了回來了,翊歌便讓翠兒去傳膳了。
“泠~累了吧,先吃點糕點好了,午飯一會就好。”結果蕭泠崖皮裘,翊歌給他倒了杯熱茶,雖說天氣漸漸回暖了,卻還是挺冷地。
接過熱茶喝了口,等腸胃漸漸暖起來之後,蕭泠崖托著腮看翊歌不疾不徐的擺放著碗筷,眼裏是暖暖地寵溺的笑意。
“看什麼呢?是不是我美貌無雙,把你的眼睛吸引的移不開了!”暫放下手中的活,翊歌一個轉身蹦進了蕭泠崖的懷裏。
伸手接住翊歌,蕭泠崖不由得失笑,“沒大沒小,最近是又重了點?這幾日老看你幹嘔,沒食欲,還以為會消瘦點呢。”
不滿地拍了下蕭泠崖在自己腰上不停摩挲的爪子,翊歌反駁,“好歹是個男人,骨架重,這點常識不懂麼!”
“懂懂懂,怎麼會不懂?明明沒幾兩肉,摸起來手感怎麼還這麼好呢?”頗為情-色的笑著,蕭泠崖趁著翊歌不注意手一溜就塞進了翊歌的衣服裏,被蕭泠崖微涼的手冰了一下,翊歌抖了抖。
“流氓!還讓不讓人吃飯!”狠狠捏了一把蕭泠崖的臉頰,翊歌立刻從他身上又跳了回去,正好翠兒帶著端菜的人陸續進了來,蕭泠崖便微微收斂起那無賴的樣子,隻是眼睛還是露骨的掃著翊歌,似乎在說“一會就吃了你!”
兩人將將在飯桌前坐好,翊歌還沒來得及說他懷孕的事,就有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皺了皺眉,雖有些不情願有人打擾他和翊歌的用飯時間,隻是見那太監神情焦急,無奈隻能放下碗筷聽那人要說什麼。
“太子……太子爺,皇上他空拍……恐怕要不行了,正急著要見您呢!”太監誠惶誠恐的彙報著,深怕一個不小心惹了蕭泠崖不高興。
“什麼!!”蕭泠崖驚訝的輕喊出了聲,昨日還好好地,怎麼會……“其實皇上的身體早就不太好了,隻是皇上不願告訴您,知道剛才……太子爺請快點,皇上他……”
太監的話還未完,蕭泠崖已經起身出了門,連回來時脫下的皮裘都沒空披上。
翊歌合上自己因震驚而張大的嘴,眼角掃到蕭泠崖的皮裘連忙拿了過來跟著蕭泠崖跑了出去,本來要說的事情也就這樣被擱置了。
“泠,等等我,一起去!”
聽見翊歌的喊聲,蕭泠崖歲焦急還是放慢了些腳步,等翊歌跟上來的時候,才牽過他的手帶著他一起急急往皇帝的寢宮走去。
翠兒也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兩,看見姑爺和自己小姐臉上的焦急隻能暗歎一句,今日真是多事之日啊,明明早上那麼歡喜,才將將下午便變得沉重起來。
趕到皇帝的寢宮,早就被各宮的嬪妃、各品大臣和太醫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眾人見蕭泠崖來了,紛紛都讓了條道出來,越來越接近門口,蕭泠崖牽著翊歌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帶著微微的濕意。
他在緊張……翊歌的腦海裏頓時冒出了這個想法,將另外一隻手也包上蕭泠崖的手,翊歌無言地安慰著他。
等到了裏麵,就見蕭步崖早已守在皇帝的身邊,眼睛通紅的握著皇帝手想說話卻又哽咽的說不出來。
本來和翊歌分手後,他就想直接出宮的,隻是剛走到一半,就見太醫們急急忙忙地從他身邊跑了過去,一問之下才知曉他的父皇病重,本想又是太醫們在小題大做,便想著跟過來看看也好,沒想到竟是病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太醫們也頻頻搖頭說是不行了。
“父皇……”疾步走上前,蕭泠崖握住了皇帝的另一隻手。
感覺到蕭泠崖的到來,皇帝勉強抬起了眼睛,眼珠子動了動,看了眼蕭泠崖又看了眼翊歌,卻不說話,隻是反握住蕭泠崖的手輕拍了拍,似在交代什麼一般,蕭泠崖先是一愣,便鄭重的點了點頭,“您放心!”
“教……給你了……”皇帝滄桑嘶啞的聲音讓翊歌呆住了,莫名想起當初一起微服的時候,那飽滿威嚴與和藹的聲音……恐怕再也聽不到了吧……
“步崖啊,我最不放心你……”皇帝的眼睛雖沒看向蕭步崖,聲音裏卻滿是擔憂與寵溺,他這一生最喜愛的就是這個六兒子,並不全是因為他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還因為他像極了自己年輕的時候,莽撞、易衝動卻又有向上的衝勁,可惜……少了份狠勁。
蕭步崖頓時羞愧的無法形容,沒想到他竟然父皇在快要歸去的時候都這麼擔心不已……他還有什麼臉麵再呆在這裏廝混下去呢!
深深地歎了口氣,皇帝抽出了自己被兩個兒子握緊的手,“出去吧,我想單獨和清兒呆一會。”
清兒,便是皇後,也不是心靈感應還是什麼,皇帝的話剛剛落下,她便狼狽的衝了進來,咬著嘴唇站在床邊什麼也不說,什麼聲音都不發出。
蕭泠崖和蕭步崖對視了一眼,便帶著眾人退了下去,被蕭泠崖牽著走的翊歌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看他們,眼睛頓時濕潤了。
皇後輕輕坐在了皇帝的床邊,伸手刮了下皇帝鼻尖,壓抑著嗚咽,小聲的說道,“累了吧,想起來還是我最好了吧……”
皇帝聽她這麼說,閉著眼睛,像個吃到糖的小孩,滿足的笑著,“嗯,累了……”
不忍的回頭隨著蕭泠崖走出去,翊歌抽了抽鼻子,陪著蕭泠崖站在門外等著,隻是本以為會等很久,卻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聽見皇後突然傳來一聲慟哭,眾人先是一愣,頓時便炸開了鍋,嬪妃們有的大聲哭泣,有的悄悄抹淚,有的發起了呆,倒是那些大臣在短暫的失意之後紛紛跪了下去。
“恭喜吾皇登基,恭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萬歲!”
本該是您人欣喜的事情,翊歌此時隻覺得粉刺,裏麵一個老人剛剛去世,這群人就在這邊開始道著喜來了。
“退下吧,今日累了。”淡淡地對那群人揮了揮手,蕭泠崖麵無表情,翊歌卻知道他的內心此時充滿了疲累,不由地摸了摸他的手臂,安慰著他。
站在一旁的蕭步崖看見了,先是發了會呆,過後便苦笑了悄悄地走掉了,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想著兒女情長,想到父皇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他就難受的無法自持。
好不容易安撫了眾人,天也黑的差不多了,坐在椅子上蕭泠崖托著腮似在發愣,翊歌也不去打擾他,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借著油燈的光亮心不在焉的看著書。
實在看不下去了,才不得不放下書來,學著蕭泠崖的動作發著呆,不時伸手拍拍自己的肚皮,“寶貝兒~我晚點再跟你爹說哈,別急別急~~這個時候他正傷心呢,等過兩天緩緩,我們再告訴他好不好?到時候定要他好好開心一下~”
說完,翊歌喜不自禁的挑了挑眉梢,卻又想起今天看見皇後和皇帝的那一幕,眼睛便有些發酸了。
肩上突然一重,回頭就看見蕭泠崖在自己身後微微地笑著。
“泠~”偏頭蹭了蹭他的手,翊歌站起來靠進了他懷裏。
“嗯……”揉了揉翊歌軟軟地頭發,“今天讓你擔心了。”
“還好啦……”
“睡吧。”
“嗯……”
中午蕭泠崖還在調戲著他,不過此時估計早沒了那番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