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歎隻歎輕許了誓言 二十一 奇怪的臭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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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跟老爺說一聲就跑出來,真的沒問題麼?”抱著簡單的行李,翠兒做婦人裝扮跟在翊歌的身後擔憂的問道。
一個爆栗敲在翠兒的腦袋上,翊歌不滿的糾正道,“說過多少次了?現在開始,你要叫我少爺!!或者相公也可以啊,反正你現在是婦人的裝扮,如果做不到,現在就給我回家去~”
“小……少爺不要啊,翠兒不要回去,少爺在哪裏,翠兒就在哪裏!”一聽翊歌要讓他回家去,翠兒便立刻眼淚汪汪起來。
“嗯,乖~”
“少爺,我們現在去哪?你不會真的要去出家吧?!”環顧了一下四周,麵對著荒芒一片的草地,翠兒有些茫然。
“本來我是要去出家的,不過我仔細想了想,皇後娘娘和我爹都知道我想去出家,萬一蕭步崖逼得他們沒辦法了,忍不住告訴蕭步崖我去出家,滄瀾就這麼幾家寺院,蕭步崖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我了麼!所以~我現在要去浪跡天涯!”
“啊?!”翠兒更加茫然了,天涯大了去了,這是要往哪走啊……
“決定了,先去深山老林!”
“啊?!”翠兒已經隻會說“啊”了……
“書上有雲,深山老林多高人!我要去拜師學藝~~”翊歌手中扇子一展,說的風流瀟灑。
“少爺……你還沒放棄這個念頭啊……”
“也是……現在想想,學得一身本領其實也挺無聊的哈!”
“就是就是啊~~”翠兒巴不得翊歌趕快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然要真去了深山老林那還得了啊。
“那現在要去哪裏呢?”
“不如去個小城鎮,買個小院就此定居,誰也找不到咱們,誰也不認識咱們啊!”翠兒說著說著就開始暢想未來了,她似乎都可以預見以後她和小姐一家的幸福生活了。
“咦~似乎是不錯的注意啊,那好!現在就出發,去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去!”
一路晃晃蕩蕩,隻靠雙腳行路的翊歌和翠兒,麵對這怎麼也走不盡的草地開始有種作嘔的感覺。
“唔……現在我看見綠色就想吐了怎麼辦……”
“小……小姐……”即使是累到不行,翊歌也不忘在翠兒叫他“小姐”的時候瞪上一眼,“額……少爺啊,行李都給翠兒背吧,翠兒從小就幹粗活,習慣了,還不太累!”
“去去!就知道逞強,看看你累的想母狗似的樣子,再堅持會,前麵有樹蔭,我們去坐下歇歇。”
“哦……”
拖著越來越沉重的腳步好不容易走到樹蔭下,翊歌和翠兒就一點也不顧形象的癱坐了下去。迫不及待的掏出裝在布包裏的幹糧,翊歌還沒來得及往嘴裏送,那幹糧竟不翼而飛了。
“什麼情況!”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翊歌一臉呆愣。
“啊?少爺怎麼了?”翠兒見翊歌神色有異,還以為他是因為累壞了才一驚一乍,“少爺餓了吧!翠兒給你拿吃的!”
說著翠兒就伸手摸想他們隨身帶著的布包,卻不想竟摸了一個空,“咦!!少爺!!行李不見了!”
把翠兒推到自己身後,貼著樹幹,翊歌警惕的掃視著周圍,卻除了草還是草,“是誰?大白天的不要給小爺裝神弄鬼!”
“小娃娃才多大一點,就爺來爺去?”
尋著聲音抬頭望去,翊歌就見樹幹上坐著一個衣衫襤褸、頭發灰白的人,此時正一手拿著他們的幹糧啃的歡快,一手在他們的包裏摸來摸去。
“喂!老頭你有沒有禮貌?若是你想吃東西,大可跟我們隻會一聲,我肯定會分給你吃,何必神不知鬼不覺的搶走。”
“嘖~小娃娃好笨,搶走了的話,我可以獨享,知會你們,就隻能分得一點,你說,那個更劃算些?”
“你!強詞奪理!你以為你會搶,我不會搶麼!”說著翊歌就縱身一跳,蹦上了樹幹,卻因為落腳不穩,差點又摔在了地上,“你!你給我別動!我現在就去抓你!別以為你是老人家,我就不敢打你!看我不揍扁你!”
“小娃娃誌氣不小,來啊來啊,我坐著等你~”老頭見翊歌過來一點也不緊張害怕,反而一副更顯逍遙自在的樣子,一邊吃著幹糧,還一邊發出讚歎的聲音。
“小娃娃帶的東西很不錯啊,老頭子我好久沒吃過這麼可口的食物啦!”
聞著香味,翊歌的肚子很不爭氣的發出“咕咕咕”的叫聲,惱羞成怒的翊歌鬆開抱著樹幹的手就往老頭子撲了過去,“臭老頭!你給我等著!!”
“啊!小……”捂住差點叫錯了的嘴巴,翠兒見翊歌不僅沒撲到人,還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嚇得七魂要去了一半,“哎呦!我的少爺啊~~~你小心點!不要掉下來摔著了。”
“臭老頭,你不是說你不動的麼,你說話不算數!”
“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我不是還坐著呢麼。”老頭拍拍自己的屁股,確實是紋絲不動的貼在樹幹上麵。
“哼!我就不信,我今天抓不住你!”
被激出鬥誌的翊歌,把自己所學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都用上了,卻也隻能保證自己呆在樹幹上不會掉下去,看著近在咫尺卻怎麼也抓不住的老頭,翊歌越戰越勇,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早就餓了的肚子讓身體使不出一點力氣來。
“毅力不錯,小娃娃你繼續,老頭子我吃飽喝足先走一步啊!”舔幹淨手指上的殘渣,老頭扔下隻剩衣物的布包,縱身一躍,便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大搖大擺的拍著肚皮,往樹林深處走。
人一急就容易出亂子,這不,翊歌一見老頭都快走的沒影了,可自己還爬在樹上,連忙想要跳下樹來追上去,無奈,餓的沒力了的身子,讓他在腳下一軟,整個人便摔了下去,翠兒嚇得閉上眼睛就伸手去接他。
“哎呦~~痛死我了!誰推我幹嘛啊~”本該叫痛的人沒叫痛,反而是不該叫痛的人叫了起來,翠兒揉著被摔痛了的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就看見翊歌被剛剛那沒臉沒皮的老頭接在了懷裏。
“小娃娃這麼不小心,萬一摔死了都沒地叫怨啊!”
猛地睜開眼睛,翊歌見自己不僅沒被摔著,而且剛剛一心想抓的人還離自己這麼近,連忙伸手抓住了老頭的衣領,“哈哈!小爺終於抓到你了!看你往哪裏跑!”
老頭不慌不忙的放下翊歌,粗魯的伸手往翊歌身上摸了一把,“嘖嘖,剛剛吃的一手油,正好借你的衣服擦擦。”
“臭老頭!”看見自己幹幹淨淨的衣服上多了一個黑爪印,翊歌再次抓狂,亂七八糟的又招呼了老頭一頓。
“招式架子不錯啊,可惜內力不足~不足啊~~”一邊躲著翊歌,老頭一邊評價著,眼看翊歌的手衝著他的麵門而來,老頭伸手捉住了翊歌手腕。
掙紮著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就聽老頭突然滿臉驚疑的看向了自己,“幹,幹嘛!”
“小娃娃脈象怎麼如此奇怪,不似男也不似女?”
翊歌身子一僵,隨即又恢複了常態,趁著老頭若有所思的時候,連忙縮回了自己的手腕。這話在翊歌聽來是實話,便也沒了反駁的理由,在翠兒聽來卻是辱罵了自家的小姐。
“你才不男不女!你全家都是不男不女呢!”翠兒叉著腰指著老頭的鼻子就破口大罵,那老頭卻似沒聽見一般,盯著翊歌一臉的探究。
“小娃娃你是太監?怪不得一臉清秀,不像男人的樣子!不對不對……不是太監……太監的脈象雖無陽剛之氣卻也不似你這般陰柔……”老頭盯著翊歌不住的自言自語。
翊歌被打量的難受了,推開老頭撿起散落了一地的衣物,拉著翠兒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卻不想老頭一把拉住了他。
“不許走!搞不清楚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頭子我會睡不著覺的,乖乖跟我走吧!”話音剛落,老頭就一個手刀落在了翊歌的脖頸上。
翊歌隻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啊!小姐!臭老頭,你要把小姐帶去哪裏!!!!!!”被留在原地的翠兒跟著跑出好遠,卻隻能眼看著老頭帶著自家小姐遠去。
“怎麼辦!怎麼辦!剛出來就出事了,不行!我得回去告訴相爺,讓相爺想辦法!”最後看了一眼翊歌消失的方向,翠兒轉身就往,來時的路跑,根本顧不上自己不停“咕咕咕”叫著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