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於辛沉默了半晌，還是放開了阿福，悶聲開口，接著看了我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不知怎的，看到於辛，就仿佛看到之前的自己一般。
    我站在原地許久，直到阿福來拽我的袖子，我才回了神。
    我低頭看了看眼中還閃著淚花的阿福，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回去吧。”
    “靈裳你也與我一起回去。”阿福揉揉眼睛，不依不饒。
    我搖搖頭，與他僵持幾番，終是從阿福手中扯回袖子，轉過了身，抬步便想走。
    “靈裳你怎的這樣狠心！”阿福在我身後大聲道，聲音都帶上了些哭腔。
    狠心？
    倒不知是誰狠心……
    猶豫再三，我還是沒有回頭。
    “主子為你做了這麼多，你怎麼可以這樣！”阿福繼續說著，哽咽了起來。
    我腳步一頓，控製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阿福。
    為我做了這麼多？
    我不由得很想笑。
    阿福抽了抽鼻子，急急上前幾步，站在我身後，伸手來扯住我的袖子，欲言又止一般。
    見阿福這模樣，我什麼也不想說。
    阿福皺皺眉頭，眼流淚噼裏啪啦落在地上，他猶豫再三還是低聲道：“主子，主子他病了，病的很嚴重……”
    病了……
    聞此，我頓了頓，接著轉過身去，看著滿麵淚痕的阿福，冷聲開口：“病了，與我何幹。”
    阿福似是沒料到我這麼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望向我，一時間忘了哭。
    沒錯，他病了，與我何幹？
    雖是這樣想，但我還是側頭躲開阿福的視線，胸口一陣絞痛。
    “你怎的這般無情！”阿福沉默了許久，驀地大吼：“若不是替你求長生不老藥，主子也不會病！”
    我周身一淩，長生不老藥……
    我很是疑惑，正待開口，就聽得阿福繼續大吼道：“那太上老君吝嗇，說要讓主子幫他試藥才能給主子長生不老藥……”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就低了下去，又染上哭腔。
    試藥？
    我忽然就想起月下仙人指責太上老君如何摳門的情景。
    相公這般容易就得到了兩顆長生不老藥，我竟是沒有懷疑……
    我腦中亂成一鍋漿糊，一時間愣在原地，半晌才回了神，急急上前幾步，“怎麼回事？”
    “主子生來仙胎，身子一直好的很……”阿福抬手抹了抹眼淚，仰頭看了我半晌，抽泣著道：“那次，主子尋過太上老君之後，有一段時間都不出房門，我那次去尋找，便看到主子麵色蒼白，我都嚇壞了，問了主子許久，他一開始還不與我說實話，到後來才知曉一些……主子竟是為了長生不老藥答應了老君試藥的要求，所以，這事隻有我與太上老君知道一點。”
    “老君的丹藥，本就是厲害的很，若是不好，尋常人魂飛魄散都有可能，而那次試藥，險些散盡了主子的修為……”阿福咬了咬唇唇，繼續道：“那時候靈裳你正在浮虛山，主子身子好了些便去尋了你一次，後來，後來他本想接你回來，但是……他身子……”
    說到末了，阿福聲音愈發低，而後便“哇”的一聲直接哭了出來。
    聽他這般說，我隻覺得像是被天雷劈了一般，身子有些抖，胸悶的像是要炸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