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要不要買個花燈送給那姑娘呢？”小商販咧嘴笑著，麵前的攤子上擺著各色各樣的花燈，別致雅趣，在夜色中泛著黃澄澄的光芒。
    陸玖隨手拿起一個來看了看，隨即轉過頭，看著正在打量四周的我，笑著開口。“你喜歡哪個？”
    我打量了打量這些花燈，思索半晌，不知怎地便鬼使神差的指了指一個繪了白蓮的。
    “姑娘真是好眼光。”小販忙將那個白蓮花燈遞給我。
    我接過那花燈，看著花燈內泛著柔和的火光，接著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四周。
    街上熱鬧一片，小商販擠滿了道路，大街小巷燈燭齊燃，燈火不絕，照得這夜色紅彤彤的，人潮洶湧，四下除了男女老少的嬉笑打鬧聲，細細聽還能聽得鑼鼓聲，花燈上繪製各種人物山水，像是焰火一般，交交疊疊，綿延整條街道。
    原來人間是這般的熱鬧，比仙界好了不知有多少，
    直到陸玖付了銀子，握住我的手時，我才回了神。
    “走吧。”陸玖在我耳邊說道，接著引著我沿著街道走去。
    與我擦肩而過的行人臉上，都帶著喜色，笑容很是燦爛。
    我手握著花燈，竟是有一絲絲的晃神。
    我也很想，很想像他們一樣笑得如此開懷。
    我試著牽扯唇角，卻隻扯出苦澀的弧度。
    沒成想，現下笑都是這般困難了。
    “陸玖。”我深呼出一口氣，盯著自己的腳尖，輕聲喚道。
    聽到我喚他，陸玖“嗯？”了一聲。
    “不問我近些日子為何如此嗎？”我詢問道。
    陸玖停頓了步子，側頭看向我。“都過去了不是嗎？”
    聞聲，我怔了怔。
    陸玖見我不說話，隻繼續牽著我走動起來。
    過了半晌，我輕歎出一口氣，望向身側陸玖在燈火照耀下好看的側臉，緩緩開口：“陸玖，你是一隻好狐狸。”
    興許是人聲太過雜亂，陸玖應是沒聽到，並沒有說些什麼，我抬眼看了他一會，便垂下了頭，錯過了陸玖唇邊勾起的有些嘲弄的弧度。
    “唔，你想不想猜燈謎？”又走了許久，陸玖開了口。
    我抬起了頭，就看到前方不遠處人熙熙攘攘的，比別處熱鬧了許多。
    “燈謎？”我疑惑開口。
    陸玖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帶著我一同到了人群處，這裏的花燈與別處不同，上麵都帶著些字詞，在夜風中飄飄轉轉的。
    我踮起腳尖細細看，輕聲念出上麵的字詞。“踏花歸來蝶繞膝，打一中草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