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 第七章 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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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君悠進門的時候,就看到窗戶旁那靜坐沉寂之人。
離情一手托腮,微微仰著頭,看向窗外的目光不知落在何處。完全沉靜在自己世界手中的人顯然不知道到有人到來。
從外麵回來之後,離情便一直這樣坐著。其實離情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一般時候都是這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他在想這段時間的事情,他當然知道他醒來之際看到的那群人身份不一般。清姨扯一堆的理由,他能接受現在這個可笑的身份,完全是因為感受到那群人是真心的對他的。
其實今天這樣的事這段時間經常出現,他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正因為沒有了那一部分的記憶,所以對於這些莫名其妙的事他想的比較多。
一想到那個心中唯一感覺不對的人,離情心中生出一種無力感,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不受他控製般湧現,包括對那人的不待見。
你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離情是被手邊突然推置的溫熱的茶杯驚醒的,轉而看到來人時,一臉的驚喜,“你怎麼來了!”
祁君悠輕笑淡然,“都站了好一會兒了!”看著明顯纖瘦了一些的人,清幽的眼中微微波動,心中生出幾分心疼。
“怎麼隻有你一人?”離情一反剛才的殤跡,眼中閃動的是明顯的興奮。
“他去見一個故人了!”祁君悠在他旁邊坐下,“近來怎麼樣?”
離情眨巴著眼睛,攤攤手,“吃好睡好玩好,樣樣好!”
真的好嗎?剛剛那個寂寥的背影,單薄的好似被世界遺忘了一樣。
指尖輕敲著桌麵,一串輕緩柔和的節奏從祁君悠指縫間流竄出來。他看向離情,那雙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是那麼的清澈,越是透徹的東西,越易碎。
因為自己也失憶過一段時間,他明白那種從內心中伸出的不安,就像茫途中,獨自一人摸索著前進,雖然看到了指路牌,卻擔心那不過是海市蜃樓,迷惑自己的眼,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徒留一抹孤單的影子,寂寥無聲。
“今天我和你一同出演可不可以?”當最後一個音符如絲滑過時,祁君悠開口了。
他想到了瑤國時那個花燈夜,好像那時落下的話一直都未實現過,念辰公子和無憂公子,他們還沒來得及一起登台。
看著祁君悠眼中的執著,離情輕笑的答應了。
依著清姨的說法,君悠之前也在風塵宛,隻是遇到了良人贖了身。真假無所謂了,他知道他現在心中溢出一種名為溫暖的感情。
夜幕降臨之際,風塵宛中人滿為患,京城之中隻有這一家青樓沒有關門,誰都知道這家青樓和朝中重臣左相有著莫大的關係,而左相的為國為民的作風大家都看在眼中,所以沒有人覺得不妥。
“為了回饋大家對風塵宛的厚愛,現在我們奉上一個特別節目!”台上說話的是怡人,清滿不知道被無鸞拐去那裏了,現在樓中的大小事都由怡人負責。
她巧笑嫣然的對著大家揮了揮手中的小巧的扇子,儀態萬千,之後又說了很多渲染氣氛的話,外麵傳來一陣陣鼎沸的歡騰聲。
離情換好了衣服,仍舊是一身的紅色,領口處是錦繡芸繪的豔麗桃花點綴,三千青絲由一根紅色的絲帶輕紮,幾縷垂到身前,顯得風流瀟灑。
桃花眼從一身白衣裝束的祁君悠身上掃過,這個淡然沉靜的人更添了一抹飄渺,無端的,離情想到了那個眼角有著魅惑淚痣的人。
眉頭輕蹙,離情心中自嘲的笑了笑。伴隨著一陣熱烈的掌聲,離情看向旁邊的人,“話說這是第一次,待會可別丟臉了!”
丟給離情一方麵紗,祁君悠淡淡說道,“看不到臉,何曾有丟臉一說!”
汗顏的聽著祁君悠的說辭,離情把麵紗掛在了臉上。
迎合著掌聲的尾聲,一曲輕緩的笛聲悠揚的盤旋在了上空。
白色的身影,優雅而高貴,銀色的發絲因緩緩而落的動作而飄散舞動,燈光照耀下,纖塵之人身上似乎度了一層淡淡的光芒,如世外天神般,尊貴迷人。
清幽寧靜的音樂如同冰水消融時那輕輕的綻裂聲,緩緩的流水,蕩漾的一波波的向著前方流去。
不知是被那雙純淨幽藍的眼睛掃過,或者是沉迷在這寧靜的音樂中,本是喧鬧的大廳,聽不到一絲的嘈雜之聲。
柔和的曲調變得生動起來,變換的音調如同春日中百花齊放,萬象更新。
清風煦陽,一支燦爛的花束,熱烈的感受的生命的美麗,眾人回神間,便見到台中央,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腕動的手臂,旋轉的身體,那是昂然的生機。
輕紗飛揚,紅衣綻放,青絲在身後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那雙閃動著奪目光彩的桃花眼,晶瑩的似是最純淨的曜石。
豔麗的紅色渲染,緊湊的音符中帶著激烈的熱鬧,恍惚間,人們眼前浮現了一片灼灼花開的桃花林。
台上的兩人是那麼的耀眼,怒放的桃花,融冰的流水,那是最美的春日。
此時二樓上的兩人的目光從他們出來之後就沒有轉變過,手中的杯子僵直的不知道握了多久,點點粉末從指縫間傾瀉,卻沒有人察覺。
眼角的淚痣似是流轉著妖嬈的流光,離夜看著那肆意而動的人,墨黛遠山的目光中一直閃動著不明的光芒。
南宮辰深邃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暗沉,溫柔中帶著一絲的危險,硬生生的控製想要毀了眾人的眼睛,再狠狠懲罰那人的衝動。
纖瘦修長的身姿,旋轉著飛起,那雙清澈的桃花眼中漸漸變得迷蒙。
清陽稀照,落英繽紛,腳下是柔軟的草地,耳邊是叮咚的泉水,離情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如夢境般美麗的地方。
陌生的地方,卻給人熟悉的感覺,溪水緩緩而流,一抹白色不染煙塵的身影負手而立,沉靜悠然的氣質,如同融進了那自然的畫卷之中。
突然一陣窒息感,那人是誰?
迷蒙的眼中閃過幾分離情自己都不曾覺察的晶瑩,有著什麼呼之欲出。
落花流水,肆意的舞動的是寂寞壯烈,隨著那漸漸飄渺空靈的笛聲,綻放了最美的生命的桃花,隨風凋落。
淩空之人,在看到那二樓上白色的的身影後,緩緩的合上眼,紅色淒豔,垂身從空中墜落。
“離情!”
淡然的聲音中鎮定不再,白影掠過,截住了那昏睡中的人。
餘音久久的環繞在大廳之中,當人們從臆想中醒來之時,台上早已沒有了那耀眼的身影。
因為這件事,風塵宛很長一段時間被堵的水泄不通,為的就是想要看看那一晚驚豔全場的兩人,然而那兩人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們以為離情這次突然昏迷是因為想起什麼的原因,因為那最後看向離夜的那一眼,飽含了太多的東西,晦澀纏綿。
離情一臉漠然冷酷的看著床前立著的人,“你出去!”
挺立的脊背為僵,手中的湯藥升起的嫋嫋的熱氣,水霧後麵的那雙眼睛,迷蒙的看不真切。
“讓他把藥喝了!”對著旁邊的祁君悠交代一句,離夜轉身出了房間。
看著那淡出視線的身影,離情不知道自己此刻心中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失落。
真是糾結的兩人!祁君悠心中憋著一口氣,他就不明白,為什麼離夜為就是不同意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離情,這樣煎熬的讓大家看著都不好。
其實離夜的想法很簡單,他不想離情知道了他們的感情的情況下還要承受那不受他控製的恨,那樣的話,離情心中定會焦觸萬分。
“你……”看著離情眼中的黯然,祁君悠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端起手邊的藥,幽藍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斜眼看著仍舊沒有回神的某人,祁君悠指尖輕動,輕輕的搖了搖手中的藥,“趁熱喝了!”
離情木然的接過,“你們準備瞞著我道何時?”剛剛那個轉身而去的目光,清冷中帶著一抹的殤跡,莫名的讓他心中驟縮。
看著仰頭喝藥的人,祁君悠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笑,透著一絲的邪魅,在離情看過來之際,立即被隱藏,“有愛才有恨,你想過你為什麼隻記得一個人嗎?”
若有所指的說完,留下獨自陷入思緒中的人。
出了房間,一眼就看到那涼亭中,暢飲無度的兩人,祁君悠走過去,一個旋身就坐到南宮辰腿上,扭頭看向離夜,“快進去,否則某人就要死了!”
握著酒杯的手一頓,“你做了什麼?”離夜問的很平靜。
祁君悠一手搭在南宮辰肩上,笑的曖昧不明,“自己去看!”離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閃身消失了蹤影。
“你給離情下藥了?”南宮辰攔著他,淡笑的問道。
祁君悠眉眼一動,“誰叫這兩人這麼磨蹭!”
“離夜是嫖客,離情這小倌的角色今個可是要坐實了!”南宮辰輕笑。這兩人確實夠磨人的,或許一場顛鸞倒鳳,事情出現轉機了呢!
“我想去看看情況!”迎上南宮辰漆黑的目光,鳳眸上挑,透著一絲的蠱惑。
“不行!”溫柔的聲音直截了當的霸道否決。
“我隻是想要去看看藥效!”祁君悠的話一落下,兩人麵色齊齊古怪的看向一方。
有必要這麼大的動靜嗎?
“夫人是下了多重的藥?”南宮辰似笑非笑的看著略帶一絲尷尬的某人。祁君悠麵上微熱,鳳眸半眯,下顎一挑,“藥不在多在於精!我研製的可都是千金難求!”
絕色白皙的臉上染上了點點粉紅,清澈的眼中帶著一絲靈動的笑,南宮辰看著身下一股燥熱,低沉的聲音貼在祁君悠耳邊,“夫人親自感受豈不是更好!”
清酒微微波動,彌散著酒香的涼亭中空無一人。
房間中漸漸攀升的溫度折磨著人,然而那樂得折磨人的人似乎渾然不覺一身快要燃燒的火熱,整個身子壓製在身下人的身體上。
離夜僵直這身體,墨色深曜的眼中似是萬丈深淵,眩暈著似乎要把人吸進去,看著在自己身上點火卻不肯讓他動一下的人,那雙深邃的眼中暗沉的情欲。
離情在祁君悠出去之際便覺察到自己身體上的不對勁,難耐的躁動一直從下腹流竄到全身。
他現在已無從思忖君悠的行為,被他壓在身下的人體溫也很高,但是卻沒到達他的程度,他腦袋中繃著一根筋,知道這躺在他身下的人是誰。
想到一直以來兩人之間莫名的感覺,離情俯下身,聲音低啞,桃花眼中透著一股強硬,“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