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盡流年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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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還沒醒?”濯戒麵色不善的盯著眼前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的女人。
“哎呀,再等一下就好了。你急什麼,又不是你的情人。”絨姐不耐放的吐出瓜子殼,又抓了一把繼續嗑。
濯戒聞言劍眉一蹩,陰聲道:“嗯?”
絨姐一見開玩笑開過了頭,立刻放下瓜子,看了眼被扔在角落裏已經魂歸西天的幾個男人,陪著笑:“開玩笑開玩笑啊,別在意呀,他很快就醒了。”
濯戒冷哼一聲,轉身,擔憂的看著躺在軟榻上麵色蒼白,呼吸若有若無的輕魂。
霧毓用魄侍替他們開了一個通往外麵的洞口,他們跟著風向一直走,結果走到了這個地方來,看上去像庭院的地方。
濯戒知道,他們應該是走出了那個密道,這裏估計是寤身樓的內部,因為他在庭院的屋裏看到了之前在台上主持競標會的那個女人。
他和輕魂躲在窗外還沒有做任何動作,屋裏的女人不知怎的就發現了他們,站起身迅速推開窗對著屋外灑了白色的粉末,輕魂一把將濯戒推開,自己卻沒顧得逃開,將那些藥粉全數吸去,便倒地不醒了。
濯戒站穩後,隻見那女人站在屋外,看著倒在地上的輕魂嬌媚的笑著,一聲令下,從庭院四處有幾個護衛模樣的男人迅速衝出,濯戒陰下臉,毫不留情的將幾個男人都殺光了。
絨姐還沒來得及看清濯戒是怎麼殺的他們,濯戒就躍到了她的身後,頸上一陣劇痛,便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身子撞在地板上時,絨姐意識模糊的想著:真不懂得憐香惜玉,也不接一下。
濯戒將輕魂打橫抱起,走進屋裏,輕輕放在軟榻上,又轉身將那幾具屍體扔進屋中角落,一臉嫌惡的提起絨姐的後領,將她拎進屋裏,拿起圓桌上的茶壺對著她的臉開始澆,直到將她澆醒。
絨姐被剛沸騰過的茶水澆的尖叫一聲,拍著臉開始四處亂跳,濯戒看著地上徐徐冒起的白煙,這才意識到這是沸水,嘴角不禁抽動了一下。
這動作在絨姐的眼裏看上去就像奸計得逞,幸災樂禍。
她拿起絲巾擦去臉上的茶水,看著濯戒,心裏咒罵,這萬惡的男人。
“弄醒他。”濯戒放下茶壺,直接了當的說明了自己用沸水澆醒她的原因。
絨姐挑起細眉,眼波流轉,笑的嫵媚,“救不醒了。”
“什麼意思?”濯戒抿著嘴,語氣不善。
絨姐嫋娜的走過去,坐在椅子上,纖手拖著下巴,“如果隻吸了一點點還有得救,可他吸了全部,你說還有沒有得救?”
“救不活他,你也別想活。”濯戒沉著臉,隱忍著殺氣低聲說道。
絨姐半咬朱唇,蹙起細眉,她清楚的感覺到眼前的男人絕對說到做到,看來這種情況還是先自保吧。“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看你願不願意犧牲一下自己。”
“說。”濯戒毫不猶豫的應答。
絨姐翹起眼角,明媚的笑著,“這麼爽快,好。解藥在這裏,”她抬手從發髻裏將一片綠色圓葉拿出,“嚼碎它,然後給他服下,一會兒就醒了。”
濯戒立刻走上前接過絨姐手裏的綠色圓葉,轉身走向軟榻。
絨姐笑得更加意味深長,緊接著說道:“他現在處於昏迷,自己是吃不了的,你可得嘴對嘴的給他喂下去。”
濯戒的腳步頓住了,他回過身,拿起茶壺對著圓葉衝洗了一下,絨姐不滿的白了他一眼,提醒道:“不過這藥對中了迷藥的人來說是解藥,對沒中的人來說是不是毒藥,就說不準了。”
看了眼躺在軟榻上的輕魂,濯戒臉上迫不得已的表情上竟帶著不易察覺的喜悅。
直接將綠色圓葉放進嘴裏,嚼的粉碎,嘴裏滿是苦澀,他坐在軟榻上,伸手將輕魂的嘴張開,彎下身,低下頭,毫不猶豫的將口中的苦澀渡了過去。
絨姐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見到眼前這一景象,不自覺的紅了眼眶,柔弱的女兒心不禁陣陣酥痛,何時,才會有人願意如此待她?
半晌,濯戒依依不舍的移開唇,看著輕魂的喉結上下滑動,知道那解藥已經服下了,現在他隻需在一旁等他醒來。
接著,便出現了剛剛的一幕,絨姐因等的無聊,不知從哪掏出了把瓜子自顧自的嗑起來。濯戒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屏息感受著輕魂的呼吸聲。
輕魂的呼吸忽然停止了了,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
濯戒身體一僵,一掌便將圓桌拍的粉碎,森然站起身,雙眼滿是殺氣。
絨姐手中的瓜子被濯戒這一拍,嚇得全掉在了地上,陪著笑打算解釋一下為什麼輕魂還不醒,想勸他再多等一會,雖然服了解藥,但迷藥的藥效還是有的。
濯戒一步一步的向絨姐靠近,全無以前沉穩幽然的模樣,渾身散發著殺氣,絨姐早已嚇得雙腿一軟坐在地上,她哪見過這麼可怕的殺氣,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她閉上眼準備等死的時候,如同天籟般的聲音響起了:“哇……!睡得真舒服!”
濯戒身上的殺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瞬間移到輕魂麵前,定定的瞪了他半晌,終於,他抬起手狠狠的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輕魂抱著頭中氣十足的嚎起來,他怒聲道:“很痛耶!你這個破木頭!”
濯戒這才放下心來,坐在軟榻上,垂下肩膀,靠在輕魂的肩膀上,將頭埋進他的頸窩裏,有些無奈的笑著,輕聲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都不會了。”
輕魂愣愣的摸著頭,對著此刻的濯戒不知如何是好。
“絨姐,杏兒給你送上等貨來了。”屋外響起清脆的女聲。
濯戒警惕的轉頭用眼神警告絨姐。
抱起輕魂就跳上了房梁。
絨姐抬手理了下發髻,將已經破爛的桌子碎木踢進角落裏,快步走去開門。
麵容清秀可愛的少女身後跟著兩名男子,那兩名男子的肩上還扛著一個被捆綁著的年輕男子。
“杏兒還真是懂姐姐的心思,姐姐不客氣的收下了。”絨姐笑的柔媚,杏兒立刻命人將男子放進屋內,然後站在門口和絨姐搭著話。
不一會兒,那兩名男子臉色恐懼的出來了,杏兒疑惑的看著他們,當著絨姐的麵也沒敢問,絨姐知道他們看見了什麼,靠在他們的身旁低聲說道:“當個瞎子啞巴聾子可以活的比較久。”
兩名男子搗蒜似地狠命點頭。
絨姐輕笑一聲,走進屋內關上了門。
輕魂探著腦袋想看看是什麼東西被放在軟榻上了,可看了半天就隻看到一雙腳。
絨姐見濯戒和輕魂沒有出現,猜想他們莫不是走了?
軟榻上的男人眼神倔強的瞪著她,絨姐走上前,抽出了他嘴裏的絲巾。
“放開我!!!”高昂的聲音吼得震天響。
輕魂看著濯戒做著口型,“小廷。”
濯戒點了點頭,臉上竟掛著看好戲的表情。
“現在就放開你。”絨姐嫵媚一笑,拿起匕首,將本來就不蔽體的輕紗劃爛了。
小廷何時被如此對待過,不經人事的他驚叫著,看著絨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饑渴了千百年的老妖婦。
“不要啊!我還是處男!”
輕魂實在是忍不住了,倒在濯戒的身上,哈哈大笑起來,順便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濯戒也忍不住輕勾嘴角。
絨姐聽到笑聲後停下動作,小廷像是見到了救星,急忙向後退去,離絨姐遠些。
“不要啊!我還是處男!哈哈哈……小廷你瘋了嗎?”輕魂跟著濯戒從房梁跳下,學著小廷的樣子驚恐的說著,又開始大笑起來。
濯戒直接上前一步,將絨姐打暈,絨姐再次意識模糊的時候想著:又來這招……這萬惡的男人……萬惡的男人……
小廷驚呆了,看著輕魂,他此刻真恨不得一頭撞死。
太丟人了!
“換上衣服,該去找他們了。”比較顧全大局的濯戒解開他身上的繩子,扔件衣服給他,捂住輕魂的嘴,不讓他再笑下去,不然小廷真的會想不開。
太丟臉了……太丟臉了……被濯戒笑就算了,竟然會被輕魂那白癡恥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沒臉活下去……
小廷安安靜靜的穿著衣服,頭也不敢抬起來,他真後悔為什麼不找個好點的地方站著,這樣就不會掉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他還暈乎乎的時候就被人換上了衣服,綁起來扛到這裏,然後受這奇恥大辱,竟然會被輕魂嘲笑,做人都沒意思了。
“呆木頭,要去哪裏找主人和千幌啊?”輕魂顧及小廷的自尊心,沒再笑下去,正經的問濯戒。
“我們三個都到了寤身樓,主人和千幌應該也在寤身樓裏,但我感覺不到他們的氣味,也許不在這裏,是去了別的地方。畢竟那個密道到底處於哪裏我也不知道。”
“那我們就出去外麵找咯。”輕魂簡單的提了建議。
“我們去納斯客棧找紅嫣。”
“紅嫣是誰?”小廷為了緩解尷尬,開口問道。
“很漂亮的姐姐哦。”輕魂站在小廷的麵前,很自豪的說著,又湊近小廷的耳朵小聲的說道:“而且她暗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