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還是在歌劇院睡著了。”女子在人群慢慢散去的片刻睜開雙眼，環視四周，看見右邊原本一直空著的位子正由男子坐著。
    “我以為你已經放棄了。”女子拿起包包，提起晚禮服往左邊走。男子起身拉住了女子的手，女子用力甩開。轉過頭，狠狠地看向男子。“放開，你知道我是認真的。”
    “我不知道。”男子麵色一冷。
    “行，我們先離開這兒，對麵有一家咖啡館，我們去那兒坐坐，行嗎？”女子幾番掰扯最後還是妥協了，任由男子牽著自己往門外走去。
    到了咖啡廳，男子要了一間包間。
    服務員把菜單放在中間。
    “餓了吧？”男子遞過菜單。
    “謝謝。”女子接過菜單，點了一份牛排套餐。
    “小姐，這份套餐有情侶款的，今天七夕特別推出的，還有小禮物贈送，要不要試一試？”服務員剛想寫菜單的時候提議道。
    “謝謝，不用。”女子禮貌的笑了笑。
    “照情侶套餐上吧。我想要那份小禮物。”男子拿過菜單，“再來一份了苦咖啡冰淇淋和巧克力布丁。”
    點完餐，兩人便一直沉默。
    等到菜肴上齊，女子對服務員說完謝謝便開始說話了，“你知道我們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願聞其詳。”男子喝了一口濃湯。
    “我不知道你的愛情曆程是怎樣，但是，你知道你是最後一個讓我有幻想的男生。現在我已經對任何一個男生抱有任何幻想了。”女子拿起苦咖啡冰淇淋的勺子吃了一口。
    “這有什麼聯係？”男子抬起頭。
    “你知道我發現你和我相處的模式和我爸媽相處的模式很像。我曾經幻想過有那麼一個男生對我的一切習慣了如指掌，體貼入微，可是你的這種體貼入微更多的是先給我一些苦水再給我一粒糖。讓我安慰自己就這樣吧。”女子放下勺子，略微激動地說道。“我真的很害怕，我會我媽一樣，雖然得到了一個很愛自己的男人，可是過程太過艱辛和曲折，我經不起那麼多折騰。”
    “我更感興趣的是我之前的男生，據我了解你充其量不過三段，而且沒有一段真的成型的。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男子拿起女子的餐巾為其擦拭嘴邊的冰淇淋殘餘，女子第一反應是閃躲，確定做動作的人以後才任其行為。
    “表麵上彬彬有禮的男子，其實他的內心誰也走不進去，或許他的內心隻是一個小孩子，需要一個人寵愛罷了；表麵上隨和的男子，其實內心都是一顆計較的心，隻是大多數情況現實不允許他或者沒有資格計較罷了；而表麵上沉默的男子，其實隻是因為孤高自賞，我不是說不好，畢竟你知道我其實也是這一類人，可是，好吧，不好評論，畢竟有些人是真孤高，有些人是假孤高，有些人是其實還達不到孤高的水準。愛你太過的男生，其實最容易傷害你，因為太在乎；猶豫不決選擇你或者其他人的時候，這種人千萬不能要，因為自己內心都不夠堅定，何談愛情；而沒有愛情的兩人在一起有什麼意思呢？所以，我厭倦了一切愛情，或者說，我抵觸一切男人走進我的世界，以愛的名義傷害我，畢竟那是對愛最大的傷害。所以聽明白了嗎？”
    “可是任何東西不可能完美，你知道我愛你。”男子除了剛開始的那口濃湯，麵前的食物絲毫未動。“你為什麼不願意給我一絲的包容？”
    “哼，包容。”女子冷哼出聲。“你知道我大學過的什麼日子嗎？和我提包容？我包容他人，其他人有想過包容我嗎？”
    “小可。我以為你已經忘記了。”
    “怎麼會忘記那種孤立無援讓我崩潰的狀況？你那時有沒有想過為我做任何的努力幫我擺脫困境？”女子長呼一聲，哂笑，“算了。別和我提大學，那對於我來講都是噩夢，雖然一定程度上我得感謝它。但是，我卻無法原諒在我身上發生的一切。”
    男子定定看著女子。
    “算了，你隻是讓我想到了大學。我不該對你聲討。”女子理了理裙邊，順便讓自己冷靜下來。
    “所以，你是選擇縱情聲色？”
    “也許我早該選擇，那才是我的本性。新鮮感，刺激。”
    “可是為什麼每次人群散後，你總是那麼落寞？每次劇本取得再大的成功，你也隻是一個人望著窗外發呆？”
    “我付出了我的所有那就夠了。”
    “又是所有？你的所有好像很容易付出完畢。所以明天的床戲你會接拍？”
    “為什麼不？”
    “小可，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你的潔癖隻會比我多，不會比我少。”
    “所以？可是那隻會是戲。”
    “你是想將我和不可能畫上等號對吧。”
    “隨便你怎麼想吧。我隻是覺得這樣的生活我很喜歡。還有謝謝你的那一億，才能讓我勇敢的追求我的夢想。現在，正好把那一個億還給你，如果你覺得我們之前發生的一切雖然是因為交易而在一起但是最終還是以愛之名的話，就收下。”女子從包包中取出銀行卡。
    “我要你留著，永遠和我脫不了關係。”
    “隨便你。”女子將卡放回包裏，“什麼時候想要回了和我說一聲。抱歉，我接一個電話。”
    “嗯。”
    “喂。”
    “嗯，我馬上回去。”
    “好。”
    “你不用等我的。”
    “那好。”
    “好。”
    “好。”
    “拜。”
    “拜。”
    “未婚夫？”男子終於拿起涼透的咖啡喝了一口，便皺起了眉頭。
    “嗯，是的。我就知道你吃不慣這個套餐，因為酒太劣質了，你何必點著浪費。就像我們的關係，明明有些東西已經變得劣質了，你何必死守著不放。”
    “可是，有小禮物。你不是最喜歡生命賜予你的意外嗎？”
    “你也知道我永遠知道這種小禮物從來不會是我的驚喜之列。”
    “為什麼接受了他？”
    “因為知道他永遠不會愛我，我也不會有任何期盼。但是他也會像知心朋友一樣永遠待我好。”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是偽GAY？”
    “我的人生不是電視劇，ok？別講那麼荒謬的。”
    “看看吧，似乎不錯。中國景德鎮陶瓷，風信子手機吊墜。”
    “你留著吧，我得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