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平白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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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歐陽諾一覺睡醒,歐陽諾的神色不太好,這一覺他睡得不他踏實,自然就臉色不好,可是才一醒,眼睛還眯著呢,就感覺一個人撲了上來,還叫著‘師父!’歐陽諾頓時就清醒了,他趕緊揉揉眼睛,強迫自己酸澀的眼睛睜開就看見子桑瑾賴在自己身上。
歐陽諾抱著子桑瑾微笑道:“你來啦,來了多久了,怎麼不叫醒我呢?”
子桑瑾賴在歐陽諾的懷裏,撒嬌道:“來了好久了,小夏姐姐一來我馬上就來了,但是過來看見師父在睡覺,就沒吵你。師父,我都好久沒見你了,師父是不是不要我了,怎麼一直不來看瑾呢?”
看著子桑瑾嘟著小嘴,歐陽諾好笑又好氣的點點他的小鼻子,但是心裏卻又是一陣心酸和不舍,他的確要離開這個孩子了,可是他還沒有跟他說過,也不會為了他改變想法,隻好說道:“師父是外人,自然不能來時進宮來,而且你父王為你安排的太傅一定比我要好,我不能隨便私下教你啊。”
“才不好呢!那個太傅都老掉牙了,老是在我麵前倚老賣老的,總是說些有的沒的,他以為我聽不懂呢,我聽得明白著呢,不過是些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之類的,叫我要尊師重道,其實不過是要我以後要好好提攜他,不要忘記今天是他教導我的!我才不呢!我的師父隻有師父一個人,我隻把師父當做父親,這是世上隻有師父對我好!”子桑瑾心裏有自己的一套標準不是任何人能夠改變的。
但是歐陽諾聽了卻覺得不太好,他拉著子桑瑾鄭重說道:“瑾,以後把我當父親一樣的話千萬不要再說了,知道了嗎?我是你師父,不是你的父親,你的父親隻有一個人就是你父王,隻有你父王才是你真正的父親,其他任何人都不是。師父在這個後宮如履薄冰,你的一句話會讓前朝的人給師父按上很多很多的罪名的,所以為了師父好,你以後不要再說了知道嗎?有些東西師父心裏明白,你自己心裏明白就好了,不要說出去。還有,要是你不喜歡那個教你的太傅就告訴你父王讓他給你換人,不要說你方才的話,隻說你想要個博學鴻儒的太傅,這個太傅教你都會了。你肯好好讀書,你父王最是喜歡,肯定會給你換人的。”
子桑瑾卻不以為然:“才不會呢,父王不聽我的,還是師父去給父王說吧,父王最聽師父的話了,我不要別的什麼博學鴻儒的太傅,我隻要師父,師父就很博學了,師父不止可以教我念書識字,還能教我兵法布陣,還可以教我武功,這個是哪個太傅能全部教的!所以師父去跟父王說說,還是讓師父來教我吧。”
子桑瑾心裏對歐陽諾很是依賴,他認為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歐陽諾是真正對他好的,而宸華不過是因為歐陽諾對他好的而已,所以他對宸華始終不是很親熱,小時候的種種在他小小的內心形成了不小的影響,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有所改變了。
“讓你別說,你還說,你父王怎麼可能聽我的話呢,你父王是王上,隻有我聽他的話的份兒,哪有他聽我的話的份兒啊?還有你總說這個世上隻有我對你好,難道你父王就對你不好嗎?我看他對你也挺好的呀。”歐陽諾把子桑瑾抱在懷裏,子桑瑾身子小小的、軟軟的,帶著一股子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兒,這樣的情景讓歐陽諾總是想起在大桁的時候,小他兩歲的弟弟還有小他三歲的幺妹,幼時也總是這樣讓他抱在懷裏,隻是那時候他也不過是摟摟他們肩膀而已,手短的很!
子桑瑾撅著嘴巴說:“才不是呢!師父我覺得自從跟父王當了王上,你和父王都變了很多,雖然我還小可是我明白,真正變得是父王不是師父,師父是因為父王才變得。以前在錦瑟居的時候,父王總是來看師父,總是對師父很好,總是陪著師父,才不會去別的娘娘那裏呢!還有,我還知道,這個世上的確隻有師父對我好,父王對我好,是因為師父對我好,要是師父不對我好的話,父王才不會對我好呢!”
“胡說!你是你父王唯一的兒子,他怎麼會對你不好呢!”歐陽諾生怕子桑瑾再說出些大逆不道的話,被那些有心人聽去,告訴到宸華那裏,那還得了!
“我沒有胡說!我是父王的兒子,可是不是父王唯一的兒子,胡少使已經懷孕了,他們說胡少使可能會生兒子,宮裏還有其他的妃嬪,她們都會為父王生兒子!以後我就隻是父王兒子中的一人而已,你們總說我小,其實我一點也不小,我都明白,要是沒有師父,我就什麼也不是。”子桑瑾很倔強,這一點其實有些像宸華,但是宸華是倔強在裏麵,外麵圓潤謙和,但是子桑瑾卻是鋒芒畢露的倔強在外麵,這一點很要不得。
所以在歐陽諾要離開之際,其實他最放心不小的不是旁人,而是子桑瑾,他放心不下這個孩子,隻可憐他生在帝王家。
“好了,不說了,記著以後這話在旁人千萬不要說起,尤其是在你父王麵前,他知道了會不高興的,聽見了嗎?”歐陽諾無力再去改變子桑瑾的想法,“好了,我好久都沒和你一起出去逛逛了,今天我帶你禦花園逛逛吧,小夏還給我們準備了點心呢,叫她帶上我們去禦花園吃去。”
“好!”這下子桑瑾爽爽快快的答應了,拉著歐陽諾就要走。但是當然不能這樣就走,歐陽諾總要換身衣服,梳洗一下才能出門去,這樣才不失了儀表體麵。
歐陽諾帶著子桑瑾和小夏去了禦花園,小圓子被留了下來。
其實自從查出來血斃子的事情之後,歐陽諾身邊的人就都被宸華給重新梳洗,換了一批,並且隻讓幹粗活,一切歐陽諾近身的差事全部交給了小夏,隻有這個當日表現的大膽的小太監被歐陽諾給留了下來,看了看覺著還不錯,人機靈但是卻很忠心。
歐陽諾倒不是為了自己要留下這個人,隻是他走了之後子桑瑾身邊連個照顧他的人都沒有,他的母親去的早,沒有生母在側,終是會受人欺淩的,還是要派給他一個忠心又機靈的奴才才行,所以歐陽諾特意留下這個小圓子就是為了子桑瑾。
不過這一切隻有歐陽諾一個人知道,小夏不知道,小圓子不知道,子桑瑾更不知道。
禦花園中風和日麗,但是在夏天,風和日麗卻是最要不得的,隨意走兩步路就能熱的出汗,已經穿了最清涼的薄紗還是一樣,不過子桑瑾倒是一點也不怕熱,整個人跟喝了雞血一樣,瘋著呢!
歐陽諾看看禦花園,也沒別的景致可以賞玩的,隻有在荷塘那裏,荷花開的正繁茂,隨風還傳來陣陣荷香,便帶著子桑瑾往那裏池邊去了。
但是他既然想得到去賞玩荷花,自然旁人也想得到去賞玩荷花,而且極其冤家路窄的就是胡少使一群人,如今她懷有身孕身子可金貴了,雖然隻是個少使,但是在宮裏那叫一個趾高氣昂的,連王後都不放在眼裏。
子桑瑾獨自一人在塘邊一邊跑一邊玩耍,根本沒有看見胡少使,等到歐陽諾注意到時,子桑瑾已經直直朝著胡少使的方向撞了過去,連攔都來不及,還好胡少使身邊的那個宮女眼明手快把子桑瑾給擋了下來,並沒有撞到。
歐陽諾見了趕緊衝了過去,一把把子桑瑾給拉了回來,胡氏一看見是子桑瑾和歐陽諾頓時心頭的火就往上麵竄,這兩個一個是她兒子未來的絆腳石,一個是勾引王上的狐媚子,尤其是那個歐陽諾當眾給過她難堪,害的她被廢冷宮,如今出來不止不能進位分反而還降了位分,隻區區做了一個少使,她怎麼能不恨呢!
原本她這陣子就想找歐陽諾的不痛快呢,沒想到他自己撞上來了,如此還不借題發揮,那自己豈不是變成傻子了!
“走路不長眼睛啊,直直往本宮身子上撞,要是龍胎有個好歹,你們吃罪的起嗎!?”胡氏瞅著歐陽諾和子桑瑾就厲聲喝道。
歐陽諾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的,平日就是個沒事找事,無事生事的主,如今有事了,她能放過,那太陽就不是大西邊出來了,就是大南邊、北邊出來了!不過他也不欲在此事上麵與她糾纏,現在她懷有身孕,自然有錯也都是他們的錯,不如乖乖服個軟也就沒事了。
“是我們的錯,小孩子不懂事,喜歡到處瘋跑,險些撞到了胡少使,微臣在這裏向胡少使賠罪了。”歐陽諾為了子桑瑾甚至還向胡氏福了福身,就連子桑瑾想說話都被阻攔了,但是人永遠是不知足的,胡氏以為歐陽諾怕了自己更是不饒人。
仗著自己懷有身孕,對著子桑瑾和歐陽諾就是一頓譏諷,歐陽諾活這麼大什麼沒聽過,隻當狗叫了,但是子桑瑾天生是個王子,骨子裏就帶著帝王家的高傲,豈聽得這些個混賬話,一時氣不過,掙脫來歐陽諾的手上去就踹了胡少使一一腳。
可是他不知道為了他這率性的一腳,惹出了多大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