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暗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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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在一個小村落,離這兒不是很遠,我和小安打了車,半個小時就到了。我老遠的就看到以前的大院,可自從爺爺死了,就一直沒人再去過。紅漆鐵門緊鎖著,路過望了一下,心裏感覺空落落的。
那個老頭兒是獨居,住在一間小木屋裏。後事大概是村委會弄的,屋裏也沒啥東西,也就沒人動過。我找到原來蠻熟絡的老村長,說有點事兒想看看那老頭兒的屋子,他想也沒想就把鑰匙給我了,還委婉的笑笑,說打掃的工作就交給我們倆年輕人了。
我挑了挑眉,答應著好,心想我又不是鍾點工,給你打掃死人房子,我辦完事兒就走,誰管這爛攤子呢。
拿了鑰匙,我們進入了那間木屋。木屋味道很重,不知道是灰塵味兒還是死人味兒,小安捂著鼻子讓我快點弄。
我適應了一下,很快就無視了那種味道給大腦帶來的不舒適感。環視了一下,屋內有一張床,被子和床單已經沒有了,估計拿來下葬用了。除了床還有一張木桌,一些舊報紙,一把藤椅,一個煤爐和一些廚具,以及一張老照片。
“靠,就這點東西,你能找出個什麼?”小安走近那煤爐,踢了踢,“著爐子好像還可以用,搬回去留著冬天烤火吧。”
我瞪了他一眼,這家夥就是這麼愛貪便宜,連死人的遺物都敢想巧。
我翻了翻那堆舊報紙,是一年前的日報,估計是村裏學校給他的。內容沒啥新奇的,除了什麼淮北文明城市建設進程,還有一些中央的事兒,其他也沒什麼大事了。
我有看了看廚具,隻有幾個碗,一雙筷子,兩個鍋和一個茶壺。裏麵也沒東西,我也就沒打開看。
老照片是1999年的,是村裏新村長上任和部分村員的合影。扯著橫幅,大大的寫著“恭賀XX任新村長”,地下是十幾個人,都是老頭兒,我一眼就看出了哪個是新村長。中間穿著藍色中山裝笑得合不攏嘴的,肯定就是了。
不過他沒有吸引我的注意,我反而注意到左下角那個帶著軍綠色帽子,露出很木訥的表情的老人。他讓我感覺,他應該就是這個房子主人,那個老鰥。
照片質量不是很好,我也沒看清,但是我看到他那有點舊的棉衣上別了個東西,有點像毛爺爺勳章。就是文革時期新青年份子都會佩戴的那種。
我心說這都幾幾年了,村裏還有中山裝,還有毛爺爺紀念章,這文化更新的也太慢了……
正看著他那模糊不清的勳章出神,小安站在那摞舊報紙前叫道:“哎哎哎,小鍾,你來看,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跑過去,發現他手裏拿著一張有點發黃的紙,上麵用鉛筆畫著什麼。
“哪兒找的?”我接過來看了看,問道。
“就在最底下的報紙裏,夾著的。”
我拉過那把椅子坐下來,開始看那張紙。
可能有些年頭了,紙有點軟,一搖還掉了些粉兒,我隻好把它鋪在桌子上。鉛筆的痕跡很淡,寥寥草草的好像是寫了什麼,但好像又不是字。
“這什麼東西啊,鬼畫符?”小安摸了摸頭。
“不知道。哎,你看,這是寫的字還是畫的畫兒?”我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誰知道呢。一塊兒一塊兒的,可能是誰閑著沒事兒畫圈兒呢。”
我撇撇嘴巴,沒理他。這張紙怎麼會夾在報紙裏?難道是這老頭兒學寫字?不對呀,那也不會隻有一張紙。我又翻了翻其他報紙,裏麵沒有夾什麼東西。
很突兀的一張紙,夾在最後一張報紙裏……
我抽出那張報紙,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這張報紙不是淮北日報,而是新安晚報。
新安晚報?他怎麼會有這報紙?村裏的人好像沒有定新安報的。
我納悶的瀏覽了一遍,也沒什麼有用的內容,我平常也不怎麼看報紙,就喜歡研究古玩意兒,喜歡聽聽刺激故事啥的。
“小安,新安晚報都講些什麼事兒啊?”
“我哪知道。我從來不看報紙的。”
得了,我白問了。這家夥比我還那啥啊!
很是鬱悶的把報紙扔在那張紙片上,我突然打了個機靈。
“小安,很多諜戰片、推理片裏,是不是有密報這類東西。”我問。
“你看得比我多,你應該知道啊。”
我猛地坐直身子,問:“你拿出來這張紙的時候,它是怎麼放的?”
小安莫名其妙,將紙反過來,斜了大概四十五度,放在報紙的第四版上道:“貌似這樣的。”
我盯著那張紙看了又看,紙很薄,上麵的鉛筆線條覆在了報紙上。第四版上有幾張圖片,是明清瓷器的鑒賞。
我愣了。
紙上的線條和圓圈,正好將第一張和第四張圖圈了出來,紙上模模糊糊的字體也看不清楚,但我已足夠驚訝了。
他丫的這是暗格圖!偵探或間諜之間傳遞信息經常會使用一種特製的暗格圖,即在一張紙上挖很多排列不規則的洞,將這張紙鋪在另一張紙上,在格內寫上訊息,在把其餘的空白寫上其他字。這樣一來,沒有這張特製的暗格圖紙,即使拿到信息也無法破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哪些字有用,哪些字沒用。
靠,這老頭兒怎麼畫這個?而且看樣子,他勾出來的圖有什麼特別意義。
我把報紙和圖紙疊好放在口袋裏,迅速跑出這間木屋,邊跑邊對小安說:“快走,回去研究。”
小安沒明白咋回事兒,稀裏糊塗的跟著我跑到計程車裏:“咋了?”
我想了想那張圖紙,皺眉道:“這老頭兒,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