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花易碎  【求票求收】第五十九章 腦子一抽,咱支教去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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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歲離開時拉薩天空盛開飄不盡的雪
    高二風平浪靜地過去。
     那個流氓痞氣,不要臉的禽獸,如同一個消失的存在,或者是從我遇到他開始,這個人便是我的幻覺。
     唯一能證明他存在過的,隻有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是某天放學後,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家信箱裏的。
     照片的背景是春天裏開花的樹,架子上紫色的,似乎是藤蘿花,像一串串熟透的葡萄。照片上有倆傻逼,一個棕色頭發的小白癡,滿臉想打人的憤懣和驚慌失措,還有深灰色頭發的死流氓,嘴角上揚,眼神狡詐,正扭過頭親小白癡的臉頰,總體而言,詭異中透露著酸酸澀澀,倒像透了我們剛剛開始交往時的感覺。
     我把這張照片藏在錢包最裏麵的夾層裏,不管他對我怎樣,這個人都是易言這輩子愛上的第一個人——至於還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這我就不知道了。
     每次學到累得要死,就會偷偷拿出照片看一眼,許多被鎖住的情緒,就會蜂擁著擠出來,擠得腦子滿滿當當,複雜不已。
     大爺我承認,並沒有原諒他種種該死的行為。
     大爺我還承認,我想他,想到要瘋掉。
     尼瑪的,原以為眼不見為淨,可人走了,我他媽還是學不會安安分分,心總是懸空打轉,覺得這個學校的角角落落,都還留著那個人的味道;四麵八方,到處都是這個人走過的樣子。
     我覺得我要瘋掉了。
     否則誰能解釋,為什麼我每天放學後,非得偷溜到教師公寓下,對著那扇窗發呆?
     明明已是時過境遷,可“見不到大灰狼就會死”的病,偏偏沒有好轉,反而越演越烈。
     我鬱悶,很鬱悶,非常非常鬱悶。
     鬱悶到成天悶在教室裏,光顧著學習,哪也不去,要那是一年前,說易言要改頭換麵爭做高考狀元,估計連我自己都要笑掉大牙。
     然而現在大爺我就盼著高考,盼著早早畢業,早早遠離這個曾經有過他的地方。
     老子就是想著得考個高分,然後插翅膀飛到遠一點的地方去。
     離大灰狼呆過的地方越遠越好,再在這裏耗下去,我怕自己沒等到畢業就窒息而亡。
     不過機會,在高三剛開學的時候,就提前來了。
     說起來還是因為咱學校裏,有一種叫“西藏班”的神奇存在。簡而言之,這都是與少數民族交流融合後的產物,全校一共三個西藏班,裏麵的學生都是純血統的藏族娃子,即使生活在中原,臉上還有詭異的高原紅,平常對話用的嘰裏咕嚕的藏語,活像一群外星人,住校條件卻好的不得了,又有空調又有洗衣機,還特受領導關照,總之是一群特另類的存在。
     有了這群人,咱學校就有了種叫“入藏交流學習”的神奇活動。
     就是派幾個本土學生,去西藏那裏的學校,送些生活物資,交流學習什麼的。
     西藏那裏,天高地遠,許多學生都不樂意過去,從前幾年起,學校便和教育部合作,宣布每個進藏交流學習的應屆考生,高考都能加上兩到三分。
     入藏時間是每年的11月左右,時間是兩周,全校大概派出十來個人,高三這裏有3到4個名額。
     盡管如此,由於條件太過惡劣,大多數人都表示,又不是去觀光旅行,這兩到三分,還不如在教室裏舒舒服服地混上兩星期來得核算。
     大爺我以前也這麼覺得,現在不一樣了——能讓我離開學校這塊傷心地,別說天高地遠的西藏了,就算讓我去外太空避難,我說不定不穿宇航服就蹭地跟去了。
     唉唉,可歌可泣的小人生啊!
     所以在班主任象征性地提出問題時,大爺我義無反顧地站了起來——
     老子要報名!
     班主任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一邊示意我說:
     “易言,這種活動一般都是高一、高二的同學參加,高三要準備高考,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我大義凜然地說,“前兩年沒報名是我失策了,我從很早以前就想去領略一下西藏的大好風光,感受一下少數民族的人文熱情,並想和西藏班的同學進行更近一步的交流,為他們帶去更好的生活資源……”
     哇靠!易言!你他媽肯定是被秦貞附體了!!睜著眼睛說瞎話都不帶打草稿!!好一個熱愛祖國熱愛民族的熱血青年!!
     “那……好吧……這張表格你拿去,把申請資料填好。”班主任很無奈,“那,還有沒有別的同學想報名?”
     教室裏一片寂靜,就當班主任滿意地覺得,不會再出現和我一樣的怪胎以後,有人拍案而起。
     “老師,我也要去。”
     臥槽!劉銘銳你個怪胎二號!!
     “這個,其實這項活動,對於高三同學來說,可能會落下兩周的複習進度……”老師試圖阻止劉怪胎的某種行為。
     “沒關係,”劉怪胎笑笑說,“其實前兩年,我就很想參與這個活動,隻是因為團委工作太忙,實在是找不到機會……老師,難道你還不放心我的成績麼?”
     我好像看到了他邊說話,邊衝著我投來的很詭異的笑容。臥槽,上帝保佑,這人發神經,應該和我沒關係吧?
     申請資料剛交出去,我們班竟然出現了神經病三號。
     班長徐靜靜同學站了起來,及其不識相地說:“老師我也想報名,理由和劉銘銳一樣。”
     噢我了個去,這個人絕對和我沒關係,和我沒關係吧??
     所以最後,整個高三也就隻有咱班三個怪胎報名參加,剛符合分配過來的名額,不用麵試什麼的,體檢一下,直接跟團。
     老子真的隻想一個人拍拍屁股走人!!
     誰說我是始作俑者,我就跟誰急!!
     易老媽被我這突然的決定嚇得夠嗆,在臨行前兩個月翻遍了所有西藏的旅行小冊子,搜了一大堆資料,硬是熬了一個月調理身子的中藥,以防高原反應。
     我倒像個沒事人,輕裝上陣,越輕裝越好。
     這樣才像一個,一抹一把血汗淚的苦逼文藝小青年,被人拋棄後就一個旅行包,獨自旅行,走遍祖國大好河山,卻沒有……
     呸,大爺我什麼時候淪落成這種人啦?!
     被暈頭暈腦地滋補了一陣、又被塞上一個巨大的行李箱,大爺我翻翻白眼,先一頭紮進劉銘銳的老窩——拎著這麼一大玩意,我還能回得來麼我。
     ……總之,先把行李箱裏不必要的東西全扔出來。
     手電筒、羽絨服、大的一號電池……臥槽,這些都是毛線?易老媽啊易老媽,大爺我是要去交流學習,不是要去風餐露宿啊!
     一股腦地把東西扔在劉銘銳家,把大箱子換成他家另一個請便旅行箱,這才像話嘛,大爺我總算能拍拍屁股離開這傷心地了。
     劉銘銳跟在我後麵,拉著比我媽給我那個更大的超大旅行箱,笑得像條巨型犬。
     再後麵是徐靜靜班長,她就沒有劉銘銳那麼從容了,大小姐拎著大箱子還扛著一個大袋子,苦逼兮兮整一個返鄉民工,我死活想不明白,她放著那麼好的環境不學習,幹嘛非得來淌這一趟渾水,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再一看高一高二的小孩子,一個個興高采烈地像要去野營,就隻有大爺我,帶著一顆愴然悲痛的心情,去悼念……
     噢我了個去,太酸太別扭了,這還像我麼?
     死去吧大灰狼,是什麼事也不上心,就知道傻樂的那個人,才是易大爺我。
    ===親媽舞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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