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花易碎 【求票求收】第五十章 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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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出院後,被關在家裏靜養,暫時能一瘸一拐地走路,不過右腿和薛楚儀說得一樣,走多了,總是會有莫名地酸疼感。
大灰狼還是處於消失狀態,可以說我徹底醒了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不過有些人倒是幾次三番出現在我床邊,比如說薛楚儀,比如說路美人。
對於路美人經常來看望我這一點,讓我比較詫異和驚奇,雖然還是一副不變的頤指氣使的樣子,但也不是那麼討厭。
來得最多的,自然是我親愛的發小。
就算是出院後,劉銘銳對我的照顧依舊無微不至,白天接我上學,中午帶我吃飯,晚上接我放學,就差陪我去上廁所了。
我抗議,大爺我腿腳沒以前好了,可是沒殘廢啊沒殘廢!
那家夥倒是一副樂在其中的小表情,恨啊恨啊。
十二月中旬終於等來了籃球四強決賽,可惜本來是主力的我現在屈尊於區區觀眾席,不甘心啊不甘心,可誰讓我的腿不爭氣呢。
劉銘銳陪我來市體育館看比賽,這天非常冷,下著陰森森的小雨,他怕我傷腿凍到,特意帶了一條小毯子。
比賽開始前,我還特地給大灰狼打了個電話,那失蹤的家夥不給麵子,老不出現就算了,連個電話也不主動給我,靠,沒良心。
果然,電話那頭傳來冷漠的,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對於他的突然冷淡,我選擇性忽視,加上自我催眠。
他去出差了、出差了、出差了……估計去了個信號奇差的原始森林,被一群野狼包圍,展開殊死搏鬥,沒工夫管我。
這家夥,被野狼咬死最好了!沒素質沒良心!!
劉銘銳在我身邊坐下,遞給我一罐熱牛奶,不顧我殺人的眼神,把小毯子攤開鋪在我的膝蓋上,一邊滿意地拍拍我肩膀。
欲哭無淚啊欲哭無淚,劉銘銳你行行好,別讓我在大庭廣眾下丟這個臉成不?
不過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籃球賽吸引。
車輪戰,我們隻要勝了這場,就能直接晉級前兩名。
可惜打球容易看球難,對方那些家夥竟都不給我好好打,竟耍些有的沒的,太可惡了,媽的,義憤填膺啊!
臥槽,球,球在那裏!你個笨後衛守住,守住啊!喂,8號你幹嘛,這樣是犯規的,後衛快把球給4號啊,要被雙麵夾擊了!臥槽笨死了!
我急得直跺腳,恨不得衝下看台搶過籃球自己上,牛奶打翻在毯子上也沒發現。
相對之下,劉銘銳的注意力隻能完全集中在我身上。
“臥槽——三分!快!加油!!”我攥緊的拳頭在空中揮舞。
他歎了口氣,取出紙巾幫我擦領口上的液體。
“犯規!!”我尖叫,“對方四號犯規了!喂你們學校那是打籃球還殺人呢!!!”
“阿言冷靜點,”銘銳終於忍不住說,“大家都在看著你呢。”
我這才發現,觀眾席上所有人都衝我的方向投來憤怒的目光,靠,我錯了,冷靜冷靜,看比賽看比賽,不能失控不能——我靠你還想撞人你想死啊你??!!
悲催的劉銘銳忙著幫我和旁邊的人道歉,在我的叫罵聲飆升時,他的憤怒也燃燒到極限。
“阿言!”他不由分說地拽著我往場外走。
“啊啊?比賽還沒休息呢?喂,喂我說你幹嘛?”
“褲子髒了,跟我去衛生間衝衝。”他陰著臉,把我拽下看台。
我不情不願地著他走,一路罵罵咧咧。
靠,要是老子還在球隊裏,那十幾分就都是咱學校的!讓你們再囂張!
“行了,不就是場比賽,別大動肝火,像什麼話。”他衝了我一聲,拖我進了洗手間。
站在公用盥洗台邊,我總算從賽場上緩過神來,哼哼唧唧地看著劉大保姆,蹲下來任勞任怨地幫我擦掉褲子上的牛奶漬,擦幹淨後拿著髒了的毯子進廁所隔間衝洗。
見他走後,我又沒忍住,把對方犯規的孫子從爺爺那輩開始問候了一邊。
過了很久劉銘銳才從裏麵出來,不知怎的,我覺得他臉色有一點點發白。
“衝幹淨了,我們走吧。”他笑笑,抓著我手腕的手卻很用力。
“誒,你別急啊,我突然想進去上廁所來著。”
“剛剛有清潔工說要打掃呢,裏麵不讓進人。”他沉著臉說。
我感到有點不對勁:“不對啊,可剛剛你不也好好的麼,之間又沒有人進去。”
“咱換個洗手間吧,裏麵髒死了。”
奇了怪了,這家夥什麼時候變成潔癖了?不對勁,直覺告訴我,絕對不對勁。
“來不及了,”我說,“還有幾分鍾上半場就完了,我一定要過去看看比分,就這兒了,都是老爺們,能有啥吖?”
說罷,不顧他阻攔地推門而入。
“阿言不——”
他還未說出口的話,被門裏的景象生生堵回口中。我的臉色刷得變成了慘白。
你猜我看到了誰?
算了,不用猜你們也知道了,能這麼刺激我的,還能有誰?
隻是這次的尺度,和上幾次比起來,好像又大了那麼一點——他倒還是那個衣冠禽獸,而他身邊的路美人,居然毫不介意地光著上半身,白得像陶瓷的皮膚上,印著許多個可疑的紅點。
哈哈,好笑,真好笑,一而再,再而三。
你他媽去出差了,好,原來你來體育館的廁所出差了,真厲害,體育館的廁所,不在服務區,哈哈,不在服務區。
我還說呢,你一音樂老師,到底有什麼差,可以出那麼久。
你他媽原來是在出軌啊!
這次,我眼中的他,沒有慌亂的神情,沒有掩飾的動作,甚至在我把目光瞟向他們時,還故意摟住了路美人的細腰。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兩個人,他的每個動作,都像在打我耳光。
最後,我竟然笑笑,衝他說:
“行,打擾到你們了,抱歉,你們繼續。”
說罷,摔門走人。
不想門沒閉合完全,而是被健步而上的他擋住了——按我以前的經驗,這人是要來扮情聖要來道歉。
不能這種事那麼簡單就完了!!
我他媽不原諒!死也不原諒你!!就算分手也不原諒你!!!
“阿言,你看到了,我和路路的關係,你以前也知道。”他說,奇怪,為什麼他的臉上,沒有我熟悉的愧疚之情。
“其實我一直挺喜歡路路,從小時候起就在追他,隻是他看不上我。
“可能因為他嫉妒我對你好吧,你出事後,他對我的態度就變了。
“現在路路答應和我在一起了,我覺得……
“你知道,我不討厭你,也很喜歡你,可比不上路路,之前騙了你,對不起。
“別難過,我是真的喜歡你,隻是和喜歡他不一樣。
“我們還能是朋友。
“我們……分手吧。”
比賽結果,105:98,我們輸了七分,與冠亞軍無緣,下個星期,還有最後一場三四名戰。
不過,這些東西都已經不重要了。
下半場比賽時,除了渾身發冷,我什麼也不能做。
劉銘銳一直死死握著我的手,眼神很複雜。
我想告訴他一句,我好得很,真的沒事,不過好像沒什麼力氣。
好不容易捱到比賽結束,哨聲一響,我就從椅子上跳起來:“銘銳咱歸隊吧!我帶你去認識認識咱籃球隊的人!”
他有點茫然,眼神愣愣的。我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一鼓作氣帶他衝到了隊員專用休息室。
對我而言,籃球隊一直是個像家一樣的地方,除了和大灰狼在一起的時間,其他時候,我都在這裏消磨過去,隊友們都是我的大哥小弟,我的親人。
他們還不知道我受了傷不能打籃球的事,見到我回來,一點輸球的氣氛都沒有了,個個興奮地衝上來擁抱我。
“喂,你小子來了也不說一聲!”
“腿怎麼樣?什麼時候能歸隊啊,想死大哥我了!”
“看今天你不在,我們都沒心思打球了,你可要快點回來啊!”
這種溫暖的氣氛讓我有一點點軟弱,竟伸伸手反抱了回去,一邊說:“丫的混蛋們,大爺不在你們就偷懶,居然給大爺我輸了球,看爺回去怎麼罰你們!”
“下任隊長大人罵得對,小的任打任罰。”
我心裏咯噔一下,推開滿身臭汗來抱我的人,清清嗓子:“混蛋們,大爺我要鄭重嚴肅地宣布一件事情。”
幾個人看我表情難得正經,也都安靜下來。
“易老大從今天起決定要改邪歸正,從此退出籃球界,好好學習,爭做一名高考史上的英雄好漢。”
說話的語氣像在開玩笑,可心裏卻那麼苦澀。
隊友們全楞了,一時三刻沒反應過來我說話的意思。
===親媽舞有話要說===
我是親媽,我是親媽……我是沒有票票的親媽……嗚嗚嗚,掩麵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