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春分祭,亂花漸欲迷人眼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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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狐終於等到了長安的下令。
這是一道特赦令,火狐得償所願。“得罪了本大爺,受死吧。”
傀儡師也不甘示弱,憑借自己輕盈的身體,他輕而易舉的躲開了火狐噴射出來的地獄業火。地獄的業火在傀儡師的耳邊呼嘯而過,接著便墜落進了目連亭周圍的湖裏。在湖麵上掀起了一陣陣的熱浪,而後銷聲匿跡。
火狐稍稍蹲下來一些,像是沉積力量一般,四足用力,猛地腳蹬離地。龐大的身軀,騰躍而起,在夜空中火紅的色彩遮蓋了明月的光華。在遼闊的天地之間,隻有傀儡師和火狐在空中飛舞,互相攻擊。那樣的情景,對於燕闕寧來說,簡直是如夢似幻。
傀儡師飄逸的甩出的水袖,那水袖已經不再是衣服的一部分,倒毋寧說是一樣武器,在貼近火狐身邊的時候,化作一根根繩索。火狐來不及躲閃,有部分的水袖貼近了身體,緊緊地纏繞住了火狐的四肢。四肢無法動彈的火狐在空中有些平衡不穩。
“孽障——”火狐嘶吼了一聲,四肢驟然的向外擴張。他憤怒的盯著那些纏繞住自己的繩索一樣的東西,再次吞吐出一個個火球。火球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傀儡師的水袖上,水袖被引燃,順延著控製者的方向熊熊的燃燒著。
“切!”傀儡師自行切斷了與水袖的連接。縱身一躍,站在了目連亭的頂端。與空中的火狐隔空相望。身為局外人的燕闕寧,都明顯感覺到了一道寒冰似的幕布落在了傀儡師和火狐之間。
“果然是上古的靈狐,棘手的很呢。”傀儡師陰狠的笑著。他已經開始有些吃不消了。論體力,他不可能戰勝那隻瘋狂的狐狸,論修為,但從火狐的體型就可以推斷出,這隻火狐至少已經有兩千年以上的修為。完全是自己的劣勢。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火狐,結束吧。我們該回去了。”
能夠直截了當的製止火狐的人,那隻有一個,那就是長安。
“為什麼!”
長安看向傀儡師不解的眼神,笑的很白癡,“因為沒意思了。我對傀儡師的興趣已經失去了。僅此而已。”
火狐很不解氣的對著天空怒吼,自己的主人就不能再稍微理智一點嗎。真是的。讓人操心。
從天空中降落下來,火狐幻化成了人類的樣子。酒紅色的頭發隨風搖擺,他不滿意的搔搔頭發,瞪了傀儡師一眼。扭頭走了。
長安拍拍燕闕寧的肩頭,示意燕闕寧快步跟上火狐。
等兩人都走遠的時候,長安回過頭。
“至於你,不用我來管你。自有人來管教你。”
在這件事情上,以長安對青鸞丸的了解來看,青鸞丸絕對又在用他那一招“鬼眼”窺視了整個過程。而讓那個獨斷專行的家夥至今還沒有出手製止這件事的原因,一定是想要借刀殺人。哼。青鸞丸,你殺不了傀儡師,就想要借著我們除掉傀儡師的願望,看來是要破滅了。
看到你失望的表情,可要比除掉一個無關緊要的妖怪來得有趣的多。
長安這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態度,很顯然,已經激怒了身後的傀儡師。走在前麵的長安又怎麼會猜得到,惱羞成怒的傀儡師正在手持匕首,已經滿臉暴虐神情,義無返顧的衝了過來。
“為什麼,你究竟在想什麼?!”何以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裏,卻獨獨鍾愛人類!
耳邊傳來了傀儡師的嘶號,撕心裂肺的絕望響徹夜空。傀儡師拚盡全力的將匕首刺向了長安。
那件月白色的衣服在月光色映照下,沾染了月色的熒熒之光,那麼好看。身後的小辮子的末梢係著彼岸花一樣的紅色的絲線。絲線反反複複的纏繞著,將那墨色的發絲裹束的服服帖帖。
就是這樣的一個美好的背影,已經成為了刀俎上的魚肉。傀儡師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鋒利的匕首刺穿那珍貴絲綢時發出的悅耳的撕裂聲。那薄如蟬翼的刀身紮進肉體時的肢體的破碎聲。這一切,觸手可及。
然而。
麵前閃過一個玄色的影子,脖頸處還圍著一件雪貂的皮毛。黑與白的強烈衝擊,金黃色的長發閃耀著令陽光都失色的光澤。就是這個影子將毫不知情的長安輕而易舉的攬入懷中。躲過了傀儡師那橫衝直撞的利刃。
“青鸞丸!”
長安被禁錮在青鸞丸的懷裏,妖怪的體溫比正常人要稍稍的低一些,但卻比長安的體溫高一些。恰到好處的溫度,讓長安措手不及。
青鸞丸掐起長安的下巴,滿臉的壞笑。就這一個動作,徹底磨滅了他的形象。讓人對他的映象在“英勇強悍的鬥士”與“長相漂亮的痞子”之間無限徘徊。
“你可欠我一個人情哦。要不是我,你現在可沒有驚訝的空閑。”
從青鸞丸的嘴裏吐出了些許酒氣。長安裝腔作勢的喊著“白澤,把你家主子帶走。他再不走開,我就要被這難聞的酒氣給熏死了。”此時的白澤正鉗製著傀儡師,他將傀儡師的雙臂扭在了身後,麵無表情的征求竹青鸞丸的命令,“要處死嗎?”
“哦,隨便哦。”青鸞丸這一邊陷入了和長安的扭打中。長安毫不客氣的將圍在青鸞丸脖子上的雪貂皮毛扯了下來。青鸞丸無奈的扶額,“你要是喜歡,你直說就好了,何必為了個雪貂動氣啊。”
“滾!你個混蛋。我走了。”長安最終也還是帶走了那條雪白的雪貂皮毛。
望著長安漸行漸遠的背影,青鸞丸歎了一口氣,“托他的福,今年的春分祭倒是熱鬧得很。”
“喂喂,這家夥到底要怎麼辦!”
“哎,我怎麼知道。除非,你認為你可以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