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借貸”？
    即“我有你無。你借我貸。”
    ……
    “早安，燕闕寧。”
    “早。”
    “早，你的臉怎麼了？”
    燕闕寧的臉上很明顯有幾道抓痕，“被貓抓了。”
    同行的人雖然表麵上不說什麼。可是背地裏，卻早已議論紛紛。
    【看見了嗎？那種痕跡已經連續出現三四天了吧。】
    【居然說是貓抓的，這種爛借口，哎】
    【每天都有新傷口，該不會是有一個火熱的女朋友吧。】
    【哈哈哈哈哈】
    ……
    “人類總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縱使這一點連人類自己都不曾留意過。”
    ……
    “你看上去很好吃哦。把你的命給我。”
    “女人啊，把我的力量還給我。”
    在夢中，燕闕寧已經不止一次的聽到過這些聲音了。和家裏的養父母也說過了，可是養父母卻認為是燕闕寧整日裏聽那些牛鬼蛇神的故事聽多了，產生了強烈的癔症。連心理醫生都看過了。
    可是燕闕寧依舊會在夢裏看到，聽到。那些來勢洶洶的不明物體，總是令他無法安眠。
    近日來，更嚴重，每日睡醒後，臉上就會有被抓傷的痕跡。可是家裏沒有養貓。
    ……
    古老的落地式大鍾悲鳴著。數不清是敲了幾次。
    完全是古代建築風格的屋內，獸紋銅香爐裏正在嫋嫋的燃著凝神靜氣的沉香。
    除了沉香的味道，還有管煙的味道。
    象牙湘妃銀煙管被握在手中，男子輕吸一口，須臾，便把口中的煙氣吐出。煙氣在空中伴隨著沉香的氣息，互相交叉，煙霧繚繞。看不清男子的麵容。
    隻是那一件廣袖長衫似是回到了遙遠的過去。男子的緋紅衣襟隨意敞開，腰間又係著一條紅色腰帶，整個人的肌膚卻慘白如瓷。襯得紅衣更顯妖嬈。
    “今天有客人到，你還是變成人形吧。”男人說得輕巧。
    紅衣包裹之下，竟溜出一隻紅狐，那狐狸眼神不屑，開口竟是語言。“你呢，穿成這個樣子，會嚇死現在的客人哦。”
    男人扶額，苦思冥想，“沒關係啦，反正我就是不要看見你這幅動物德性。”
    “真是拿你沒辦法。”紅狐很是無奈，心裏暗恨，自己當年怎麼就跟了這麼個家夥。
    說話間，紅狐就站了起來。也是一件紅衣披身。轉過身，是一張莫辨雌雄的臉。細長的丹鳳眼快要掃到雲鬢裏，一張櫻桃小嘴高傲的撅著。
    “你就不能換個顏色嗎？非要和我撞衫？”男人對這幅皮相早已見慣不怪。美色當前，坐懷不亂。
    “你還好意思說，我乃火狐，皮毛為火紅色，你讓我怎麼換衣服。你要不給我做幾件？”
    火狐急得直跳腳。
    門外卻傳來青澀的詢問聲，“那個，有人在嗎？”燕闕寧總覺得自己私闖民宅，有些不太好說。可是好奇心害死貓，話音剛落，燕闕寧就進來到了內院。
    燕闕寧站在院子裏，首先映入眼睛的就是兩個著裝奇異的“女人”。她們有好長的頭發啊，會不會是假發？
    “歡迎光臨。”男人站起身，曳地的紅衣恍若烈火一般，正在熊熊燃燒。
    這一次，燕闕寧看清楚了。“你是在cosplay？”
    “也許吧。”男人沒有生氣，反倒笑了起來。
    迎著陽光，男人的微笑顛倒眾生。垂至腰際的發無風自動，火紅的衣服，隔絕了時代。燕闕寧隻知道盯著男人目不轉睛。心想，這樣的人，真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顧。
    “不要用看女人的眼神看我們。”火狐也跟了出來。
    燕闕寧在心底大呼，不得了了，這個雖然比不上旁邊的那人，可也是一派嫵媚妖冶。
    恩，等一下。不要用看女人的眼神看我們。難道說，她們，其實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