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居生活  第五十一節 死神馭風而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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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民小區的出租房內,玉鐲正俯身躺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看著自己喜歡的相親節目,每當看到精彩的地方都會滿臉笑容的回頭看一眼渺小,發現他心不在焉的盯著電視,玉鐲納悶的說:“咦?這麼好玩的娛樂節目,你雜看著沒反應呢……喂!我問你話呢!你發什麼愣那?”
    渺小此時正思考著明天高空的工作會遇到什麼難題,聽到女人大聲說話,才回過神來,眨著眼睛一臉茫然問:“啊?怎、怎麼了?”
    “剛才呆呆的……你想什麼呢?”玉鐲好奇的問著
    “沒、沒什麼……”渺小愣愣的說
    “真奇怪,好像你對電視沒什麼興趣?”玉鐲說
    “啊?!是的,我對電視沒興趣!嗬嗬……”渺小隨口答著
    “為什麼呀?大家都喜歡看電視,你雜就不喜歡呢?怪人!”玉鐲睜大眼睛像看到外星人一樣打量著渺小
    “我小的時候父親管的嚴,很少讓我看電視,所以也慢慢的養成習慣,對電視不怎麼感興趣了”渺小微笑的解釋
    “嗬嗬,那好啊!以後沒人和我搶電視了!嘻嘻”女人說完笑嗬嗬的轉頭,繼續看喜歡的電視節目。
    渺小見玉鐲沒有深問,也不在搭話,繼續想自己的事情,他心裏明白玉鐲不是個細心的女孩,自然看不出來渺小在擔心什麼;而自己正好相反,能從別人眼神和表情裏看出對方此時是什麼心情,從而想辦法為對方解決問題。不過這種敏感的神經,也容易把一些本是很簡單的事情弄複雜造成誤會,也因為如此,渺小有時候常會遇到熱臉撞上冷屁股的情況,做著一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幫倒忙似乎也成為了家常便飯,也許認識玉鐲就是件費力不討好的活兒……想到這,渺小甩甩頭,有些逃避似的不願意想玉鐲不好的一麵。這源自於人的本性,總是幻想著給愛情加上美好的帽子,從好的一方麵講叫理解或者叫包容,從壞的一麵講就是借口或者叫溺愛,過度的溺愛就好比是沼氣,積少成多逐漸變成了炸彈,指不定哪天轟的一聲就會爆發,一拍兩散。
    看著女人不時傳來的笑聲,渺小也有些好奇的盯著電視看了一會兒,心想真搞不懂這種嘩眾取寵的娛樂節目有什麼好看的呢?無耐的搖搖頭也不再關心電視演的什麼,仰望著天花板,考慮著明天三四級風會不會有危險?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玉鐲還在睡夢中,渺小就悄悄的穿好衣服,不留痕跡的把門掩好,下了樓向莫離提到的工作地點走去,抬頭望著天空,雖然有太陽,但雲彩有聚集的趨勢,可能是心裏作用,總覺得風打在臉上怎麼也不像三四級的樣子,記得小時候有個‘風速歌’的童謠,是這麼說:
    零級無風炊煙上
    一級軟風煙稍斜
    二級輕風樹葉響
    三級微風樹枝晃
    四級和風灰塵起
    五級清風水起波
    六級強風大樹搖
    七級疾風步難行
    八級大風樹枝折
    九級烈風煙囪毀
    十級狂風樹根拔
    十一級暴風陸罕見
    十二級颶風浪滔天
    渺小用手迎著風感覺著,從風吹在掌心絲絲的涼意和地麵上吹起的塑料袋來看,現在最少有三級風,也不知道這樣的天氣適不適合在高空作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咬咬牙啐了一句:“奶奶的,管它呢!去了再說,隻要別人能幹!我就能幹!”邊說邊來到了位於鐵西廣場的一座39層的大廈前,渺小站在樓下瞪大眼睛仰望麵前藍色的高樓,咽了下唾沫心想:我靠!這麼高!不是要在這幹吧?這外牆是鋼化玻璃?……正想呢,電話響了,接聽才知道是代工的人從莫離那得到渺小的電話號,此時正等在正門口接他。
    早上人不多,渺小很容易找到了站在門口一位看似有40歲左右、穿著灰色的工作服的男人,小個不高,黝黑的臉上布滿皺紋,矮鼻梁、絡腮胡,三角眼快眯成了一條縫,不大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渺小,皺著眉頭說:“跟我走吧!”進電梯的時候,灰衣男瞥眼看著渺小問:“你恐高不?”
    “我?沒、沒幹過……”渺小心不在焉的所問非所答著說,此時正擔心著一會幹的活。
    “你說什麼呢?我問你有沒有恐高症?”灰衣男眉頭皺的更深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啊?啊、我沒、我沒”渺小心虛的回答著,這時電梯到了頂層,灰衣男在前麵帶路隨口說道:“沒有就好,這活兒…有恐高是不能幹的!一會兒我告訴你怎麼做,你跟著學一下吧,不難!”說著順著樓梯往上走,渺小緊隨其後跟著,心髒因為緊張嘭嘭嘭不安的跳了起來,心想:剛才電梯是37層,這還在往上走…天啊!這樓到底有多高?正想呢樓梯到了盡頭,一扇鐵門擋住了兩人,男人轉動把手,推門走上了天台,迎麵突然的一股冷風呼的打在渺小的臉上,吹的心也涼了半截,心想風好大!
    空蕩蕩的平台上,7位穿著黃色工作服的工人正在整理高空作業的工具,渺小跟著灰衣男人走了過去,男人迎著風亮著嗓子喊道:“人都齊了,大家準備準備,把該穿的都穿好,一會兒幹活兒!喂,老楊,這有個新來的,我把他交給你了。”說完指了指身邊的渺小。
    老楊抬頭打量了一眼渺小,招呼著說:“小孩,你叫啥?”
    “我叫渺小……楊、叔”渺小愣愣的回答著,心想:小孩??我有那麼小麼?
    “啊。來吧,小孩,我告訴你咋弄,你先把那邊的衣服換上,然後……”老楊邊穿著自己的安全工具,邊指導著渺小。
    渺小邊學邊問:“楊叔,這大風天兒,咱這活能幹麼?”
    “沒事,比這風大的天兒我也幹過……你是第一次幹麼?以前做過高空的活沒?”老楊此時把安全帶套在身上不緊不慢的問
    “沒、沒幹過,楊叔,這安全帶這麼單薄能安全麼?”渺小皺著眉頭擔心的說
    “沒事啊,你就跟著我,我叫你雜弄,你就雜弄,千萬別弄錯了,這高空作業可不是鬧著玩的!”楊叔開始拿著白色的麻線清洗繩往安全帶上穿。
    “楊叔,俺是第一次幹,您可多照顧我點!”渺小不放心的說
    “中啊!來,我看看你綁緊沒?”楊叔不厭其煩的教著渺小怎麼做,自己的麻繩綁好又幫渺小綁,忙乎了半天算是把準備工作做完了
    渺小看著綁在身上的安全帶和綁在鐵管上的麻繩,擔心的問:“楊叔,就這麼個繩子在高空懸著?沒別的安全措施了麼?”
    楊叔疑惑的看了看渺小,說:“沒有了,一會兒你跟著爬,知道不?這麻繩啊,不要順繩太快,還有,你去樓邊往下望一會兒,習慣下。要不一會兒你更害怕。”
    渺小聽到這才想起來到這還真沒到牆邊看過,心虛的慢慢挪步走到牆邊,頭慢慢探出一米五高的護牆往下瞅,不瞅還好,這一瞅嚇的渺小媽呀一聲大叫,隻感覺頭暈目眩兩腿發軟,抓著牆上的避雷針哆嗦著不敢再動了,周圍人被嚇了一跳,齊刷刷的看向渺小,老楊站在身旁安慰說:“適應適應吧,你要是這關都過不了,就別下去了。”
    “呼、呼……我的媽呀!這…也太高了點吧”渺小膽怯的說,瞅著地麵上所有東西都變成了微縮版,四周的樓房小的像是排列整齊的積木,公路上汽車就像骰子,人根本變成了一個個小黑點,站在牆邊渺小覺得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在向前傾,要不是有護牆說不定已經栽下去了。
    灰衣男走了過來,拍著渺小的肩膀,皺著眉問:“小子,你還行不行啊?一驚一乍的再惹出點啥事,不行就別幹了……”
    “別、別!!我、我沒事,等、等一會兒,我適應一下就好了,沒事、沒事”渺小緊緊的抓著避雷針的鐵條心虛的回答著。
    灰衣男見狀擔心的說“看你嚇成這樣,我看你還是別幹了,一會兒下去再……”
    “沒事!讓我適應一下就好了,放、放心,我適應能力、強”如今走到這步兒,渺小生怕灰衣男會辭掉自己,要是這麼簡單就退縮,心裏真的很不甘心,咬緊牙根,硬著頭皮探出頭盯著遠處微縮版的風景,堅持著讓自己鎮定下來,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別怕!我能行!我能行……”雖說如此,可源自內心深處對高空的恐懼,非但沒有讓哆嗦停止,反而抖的更厲害,心髒嘭嘭嘭跳著讓人窒息,渾身汗毛也都炸了起來。一方麵渺小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也知道自己因為恐高已經怕到了極點;另一方麵他想到了心愛的玉鐲,想到了和她在一起的時光……為了心愛的女人,為了能幹這個活賺那點可悲的錢,渺小明白必須克服自己的恐懼,可如何克服呢?疼痛!對!疼痛可以克服恐懼!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把舌頭的一側墊在牙縫間,用力一咬,噗的一下暖暖的紅色液體瞬間溢滿了口腔,嘴裏感覺異樣的甜的同時,疼痛也快速的傳遞進大腦,渺小咬牙強忍著疼痛硬生生的把血咽了下去……
    渺小擦著溢出嘴角的血水,轉頭對灰衣男堅定的說:“我沒事了,幹吧!”說著咬緊牙閉上了嘴
    灰衣男看著渺小鮮紅的舌頭,沉思了下對老楊說:“一會兒,你照顧一下他吧”說完轉身去檢查其他幾個人綁的繩索,老楊聽到管事的這麼說,也不在多說,檢查了渺小身上的繩索,說:“來吧,你跟著我下去”說完老楊把兩人的麻繩拋了出去,用手拽了拽覺得夠牢靠,才翻身坐在牆上,兩手緊抓麻繩後退著坐到了懸空的坐板上,穩了穩伸手接過灰衣男遞過的桶和擦玻璃器,一手抓著麻繩,另一手把桶掛在坐板側麵的掛鉤上,接著對渺小喊:“小孩,該你了。”
    渺小深吸了口氣,模仿著老楊的動作爬上了護牆,屁股夾坐在牆上,一腳踏出牆外一腳在牆內,此時真有種‘生死懸於一線間,一腳踏進鬼門關’的感覺,風吹的人坐也坐不穩,除了雙手緊緊抓的麻繩外再沒有其他可以支撐的物體,心嘭嘭的快跳出嗓子了,渺小咬緊牙關不去看下麵,一點點的後仰著坐到了懸空的坐板上,手死死的抓著麻繩,心髒劇烈跳動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血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隨風斜著飄了下去,灰衣男在上麵擔心的問:“喂,小夥,你沒事吧,你要實在不行就上來。”
    渺小用衣袖擦了下嘴角,咬牙回道:“我沒事,給我擦玻璃的工具!”
    灰衣男搖搖頭,把藍桶和擦玻器遞了下來,渺小一手抓麻繩,一手接過藍桶準備掛在坐板側麵,可就在掛藍桶的瞬間,渺小一下看到了下麵的恐怖的落差,除了一根繩子被風吹的搖擺外再空無一物,渺小嚇的手一哆嗦藍桶瞬間唰的一聲脫手而出,桶順著三十多層的樓頂呼嘯著砸向地麵,身體同時因為反向的力量甩了出去,這突然的一幕驚的灰衣男大喊:“抓住繩子!抓住!”一語驚醒渺小,條件反射的匆忙抓緊繩子,繩子的晃動使身體也跟著晃了起來,加之風吹,渺小感覺自己像搖搖欲墜的落葉隨時可能摔下去,此時魂也嚇跑了,閉著眼睛在心裏膽怯的祈禱著自己能度過難關,好一會兒才聽到灰衣男喊:“你還行不行了?不行就上來,別硬撐!”
    聽到這,渺小才緩緩的睜開眼睛,找了找已經嚇沒的魂魄,呼呼喘著氣說:“我沒事,我沒事,給我個新的桶吧!”灰衣男似乎不放心又叮囑了兩句,見渺小堅持才遞過了第二個桶。這次渺小沒再失手,把桶牢牢的掛在了側板上,嚇得有些蒼白的臉對著灰衣男勉強的笑了笑,雖然得到的是灰衣男不滿的一個白眼,不過渺小心裏還是知道自己邁出了可怕的第一步。
    隨著其他的幾個人陸陸續續的懸在半空,工作才算正式開始了,在懸空的八個人中除了渺小外,其他的幾位都是老手,可以一邊談笑一邊用擦玻璃器清潔著鋼化玻璃的汙漬,習慣似乎讓他們忘記自己是在高空作業,有的甚至可以不用抓繩索單手熟練的揮舞著擦玻器幹活,渺小在一旁看的是暗自咋舌心驚不已,當別人擦到垂直下麵第三塊玻璃的時候,渺小才擦完第一塊,接著小心翼翼的順著繩子讓自己往下麵第二塊玻璃滑動,這個移動過程是相當痛苦和害怕的,一方麵擔心繩索會像脫韁的野馬哧溜一下墜落,另一方麵無論是高度還是風速都直接影響著心中真實的恐懼感,說實話渺小此時真有點後悔幹這個工作了,不過自己也知道與其後悔還是想辦法熬過今天才是真格的,哪怕明天不幹了,今天的錢也要賺到啊,想到這繼續忍受著內心的恐懼悶聲揮舞著擦玻器堅持著。
    “楊叔,咱們怎麼上去或者怎麼下去?”渺小忽然想到這個問題,扯著大嗓門對楊叔喊著,頭也不敢轉過去看,因為渺小除了敢看眼前的玻璃和頭上的天空,下麵是一點不敢看了,熟練的楊叔此時已經擦完第四塊玻璃,聽到渺小的喊聲,大聲的說:“一直順著繩子到地麵!”
    渺小心裏一哆嗦,合計著:那麼說我還有38塊玻璃要擦?天啊,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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