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識相知 第三十七節 實施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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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天空中還沒放亮,毒渺小就獨自一人迎著寒冷的北風在荒涼的土路上匆匆走著,一夜未眠讓他顯的十分憔悴,瘦骨嶙峋的身材,兩腮凹陷,布滿了血絲突出著眼睛,近看活像地獄出來的惡鬼,遠看就像從荒涼的墳墓裏走出的僵屍,這時正是白晝交替鬼怪回巢之時,估計連鬼怪看到毒渺小都要避讓三尺,本不信鬼神的毒渺小自然不害怕,可笑的是有時甚至覺得人比鬼更可怕。就這樣毒渺小縮著衣領如幽靈般在荒野中走著,滿腦子想的是如何實際計劃。
毒渺小之所以選擇清晨離開,一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回來過,二是渺小決定走出5公裏後在找站牌坐車,決不能在住的附近坐車,既然想要‘獵鷹’所有細節都要周密的考慮到(‘獵鷹’是毒渺小起的行動暗號,為了更好的隱蔽自己),絕對的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走到天空已經放亮進入了市區,毒渺小才搭上一輛去五愛的公交車,去采購‘獵鷹’需要的裝備,之所以選擇五愛是因為臨近春節,此時來自各地的采購買家比往常更多出2到3倍,如此多的人,根本記不住誰買過什麼東西,而且毒渺小為了穩妥,隻找外麵的地攤上買,這樣的商販沒有固定的位置,今天在這兒,明天可能就換地方了,此點正合毒渺小之意,找了好多家地攤總算把想要的東西買齊了:44號大尺碼膠鞋、黑色帽子、編織袋、膠皮手套、黑色口罩、墨鏡、手巾、針線、等等。
買好偽裝的物品後,毒渺小把東西先存放在一家大型購物廣場的臨時保存箱裏,輕裝坐上開往曲水的長途運輸車,去買醫藥物品,之所以選擇60公裏外的其他市區,是因為藥品都有編號,還有就是市區的藥店一般都有攝像頭,為了隱藏自己,不用其極是不行的,找到幾家偏小的藥店分別買了醫用酒精、碘酒、紗布、醫用棉花、紅花油、鑷子、棉簽、白酒等等,把藥品裝在一個黑色的袋子裏,坐上開往沈陽的長途運輸車晚上6點才回到市區。
在街上遊蕩了2個小時,等到晚上8點天以大黑,才連同偽裝的物品一起帶回了下家屯的破房子內。坐在床邊長歎了一口氣,心想:今天真是累壞了,需要的東西基本上準備齊了。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好到李家屯走一趟。也不知道兩年來李海涯是不是還住在那附近。不過,我要是突然出現在那個村子附近,估計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晚上去又怕找不到人,該怎麼辦呢?昨天本想扮成女人,但我實在不屑於換裝成女人,又不是日偽特務。換成老頭也不適合,最好是化妝成建築工地工人。可是又不了解那附近近些年的變化,如果有工地是最好不過了。看來明天還是不要馬上在李家屯下車,在公交車上觀察下再說,不行多坐幾輛,估計就能簡單的掌握那附近的情況。
毒渺小打定主意,想好對策後精神才放鬆下來,倦意也如潮水般襲來,不一會鼾聲就在漆黑的房子裏響起,這一夜毒渺小睡的一點也不好,晚上被凍醒好幾次,天氣實在太冷,除了一條破被和身上的棉衣再無他物保暖,加上房子四處透風,第二天一大早,毒渺小昏昏沉沉的又被凍醒了,坐起來直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摸摸頭滾燙滾燙的,想來是感冒了,咬著牙從袋子裏把用來壯膽的白酒拿出來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不喝還好,這一喝就感覺頭痛欲裂,一頭栽倒在床上,捂著腦袋在床上打滾痛苦的呻吟著,疼的昏睡過去,夢中幾次喊起玉鐲的名字,可惜現在的玉鐲身在幾百裏公裏之外根本聽不見,再說讓她知道肯定會阻止渺小亂來的。
毒渺小在床上一直睡到下午3點,殘存的一點意識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他明白如果今天不去查看地形,就隻好等到明天再去了,對於報仇心切的毒渺小來說多等一天就多一天煎熬,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在公交牌前苦等了好久,才搭上一輛開往市區的公交車,向著李家屯進發。
李家屯,位於沈陽南部郊區的中心地帶,離市區有15公裏遠,人口在5萬左右,這裏平房多租金低是外來務工人員首選的理想住所,不過冬天的時候人就少很多了,主要是東北寒冷的氣候加之平房保溫差,很多人在這時候該走的基本都走光了,公交車在李家屯停了1分鍾,乘客交替上下車後又緩緩向下一站開去,借著這一會兒的功夫,毒渺小注意到李家屯兩年來變化還是很大的,原來這左右都是平房,現在左麵的房子已經都被拆掉,換成了新樓,底下有很多門麵,可能是臨近春節了,很多店都停止營業關了門,偌長的街道上零星有幾個人夾緊衣服匆匆的走過。
毒渺小揉著發熱的腦門皺著眉頭想:唉,人真少啊,也不知道這廝還住在附近不?冬天李家屯即使有建築工地也都因為寒冷和過年停工了,看樣子偽裝成工人是行不通的,瞅著天氣指不定什麼時候大雪就會封路,到時候實施獵鷹計劃就更難了,看樣子要趕在大雪前盡快找到李海涯,拖的越久事情越不好辦…我在想什麼地方是每天人都必須去的呢?澡堂?不行;超市?也不行;菜市場?估計男人買菜的還是少,我該怎麼辦呢?怎麼才能在這把李海涯挖出來呢……
毒渺小絞盡腦汁的想著,忽然眼前一亮,興奮的自言自語說:“麻將社,哼哼!李海涯好賭,打麻將是他每天必做之事,就利用這點,在麻將社蹲坑,估計能碰到他!對!就到麻將社門口碰碰運氣!李海涯!你洗幹淨脖子等著老子來取你的頭顱吧!”
毒渺小打定主意,準備到麻將社四周蹲點等著李海涯出現,不過也沒有馬上下車實施行動,因為他很在意突然出現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在公交站的終點下了車,順便買了一些退燒藥,然後找到一家廢品收購站花了40塊錢買了一輛破舊的自行車,騎著它回到了住的破房子,此時以接近深夜,毒渺小準備第二天偽裝好再去一探究竟。為了可以讓病快點好,隨便抓了一大把藥塞到嘴裏連水都沒喝直接咽下去,把頭一蒙昏昏沉沉的睡到第二天下午4點,起來雖然感覺好些了,不過胃裏似火燎般一個勁翻騰,可能是藥品吃太多的關係,幾天來臉沒洗頭沒梳,加上睡眠不好,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憔悴,定了定神,勉強從床上站起來,騎上破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向李家屯騎去。
三小時後,毒渺小在李家屯附近一片荒草中把車子藏好。這時天已黑透,二十步以外基本就看不清人長的什麼樣了,這點正和毒渺小的心意,把身體貼著牆根藏在陰暗中,向麻將社悄無聲息的走去。這個地方麻將社並不多,很容易就找到了。巷子的對麵就有一家正營業的麻將社,燈火通明的屋子裏坐滿了賭徒,毒渺小搓搓手躲在陰暗的巷子裏,直勾勾的盯著麻將社裏的每一個人,可惜掃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記憶中的仇人,失望的同時當然也明白大海撈針碰到仇人的幾率是很小了。不過除了這個辦法,毒渺小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了,還不敢四處打聽怕被別人記住,隻好忍受著刺骨的寒風站在巷子裏苦等。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凍的絲絲哈哈的毒渺小實在忍不住了,就拿出隨身攜帶的白酒喝兩口,他知道這時候是絕對不能抽煙的,一是黑暗中煙頭的亮度太過顯眼;二是警察可以根據煙頭的唾液提取相關的證據,想做到萬無一失隻有忍耐。就這樣,毒渺小像一顆生根發芽的小樹,紋絲未動的站在陰暗中等啊等,心想這一夜估計是要白等了。真如他想的一樣,一直等到晚上十點也沒見仇人出現,帶來的一瓶酒也喝完了,無耐下抖了抖已經凍的發麻的雙腿,從巷子裏悄悄的離開了。
走在寒風刺骨的馬路上,毒渺小真的很想找一家飯店喝完熱湯,不過毒渺小也有顧慮,如果命案發生,警察會第一時間找飯店和旅館,詢問最近是否有可疑人員出現,到時候萬一有人記得毒渺小的樣子,麻煩就大了。所以現在即使有碗熱湯麵擺在麵前,毒渺小也要克製住誘惑悄悄的離開,伸手從兜裏掏出應經凍硬的饅頭,咬牙啃了幾口算是充饑,回到藏好自行車的荒草旁,見四下沒人才騎著車子離去。
就這樣每天依然是晚上6點過後,毒渺小才出現在麻將社對麵一條陰暗的巷子裏,靜靜的守著,仔細的留意著每個從麻將社出來的賭徒的相貌,就在毒渺小的耐性也快磨沒的第四天,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麻將社的門口,當毒渺小看清這人長相的瞬間,激動的渾身顫動起來、強迫自己忍住撲過去的衝動,惡狠狠盯著那張臉,咬牙切齒的在心裏興奮的咆哮著:哈哈哈!是他!是他!不會錯的,化成灰我也認得!李-海-涯!你的死期到了!
李海涯和一個女人在麻將社的門口說了兩句話後,就獨自一人往另一條巷子走去,一點都沒覺察到自己身後有一雙血紅的眼睛在跟蹤他,毒渺小遏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緊隨其後躡手躡腳的跟著。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啊,毒渺小恨不能現在就衝過去把李海涯宰了!不過既然兩年都忍過來了,也不差這一兩天,讓李海涯多活幾天也沒關係,現在最關鍵的是知道他住哪,毒渺小這麼想著。尾隨在仇人的身後遠遠跟著,拐了幾個彎到了巷子的盡頭,前麵出現一條石橋,過了石橋有一百米長的土道,土道兩旁是齊腰高的雜草,毒渺小在橋前停住了,等著李海涯走過土道進入下一個巷子後,才壓低身形小跑的追過去,看到李海涯在一間平房的門前停住了,毒渺小也在遠處蹲了下來靜靜的觀察著,同時在心裏興奮的尖叫著:他進去了!他進去了,這就是他家!我找到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啊!複仇的時候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