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蔡棟說的那些話讓我在睡前還不停回想。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竟然是那個樣子，那個殘酷的麵目自己都有些無法承受。但又可能真的是那個樣子，自己從來沒有表述出來而已，語言能真正表達一個人的感受和心情嗎。我想就算蔡棟那樣的尖子生也無法正確回答吧。有些事情你以為不過如此的時候，它種在心裏的種子，萌生的可怕足以潛移默化的改變你的心智。
    我反複做著這樣的夢。
    爺爺和奶奶在爭吵，激烈的爭吵，爺爺動手打奶奶，奶奶哭喊著，卻沒有停罵的勢頭，她從來不會知難而退，非要往槍口上撞，等到脾氣火爆的爺爺操著菜刀出來，她害怕而慌張的跑下樓，在樓下倚仗鄰居的庇護照直什麼話都罵。
    樓下的鄰居每個人都笑著，所有人都笑著一張臉。每天都重複相同的戲碼，天天年年如此，樂此不疲勸架的原因也許都有，想看點新鮮的，像貓等腥。眼看著奶奶的脖子上麵滲出血珠，人群嘈雜，我就這麼遠遠的站著，無法動彈，我應該是很難過，可我什麼表情都沒有的就站在那裏看著。
    以為這種事情會讓我麻木延續從小時候都習慣沒有留的眼淚。每次做完夢了才知道我是留下了淚每次都浸濕了枕套。盡管這是很真是的夢，我還是安慰自己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當時7、8歲的我沒有害怕，現在更不害怕。
    我從沒有回憶過獨自留在房子裏而門外打罵每日每夜的那段時光。隻有做夢的時候才被迫回憶起。
    早早的起來洗了臉刷了牙就到樓頂看著這個昏暗的城市的街道，零零散散的亮光，更讓人覺得這個城市落寞。不願思考的時候就點一支煙，渾渾噩噩的等著雞鳴，是這個巷子的老人養的雞，時常見到老人拿了碎米撒給它們吃。聽我爸說過老人一個人沒有子女，年年如一日這麼過，養些雞靠社區補助生活。
    這樣的生活不是很好嗎，沒有孩子的負擔沒有爭吵自由自在的一輩子。那個傍晚老人靜靜做在自家門前的木凳椅上，目視著遙遠的前方，她像回憶著什麼。將手中開始燃的煙深吸進一口就擲在地上。好久沒有買中假煙了，突然倒黴上了。
    我以為我能正確辨別任何事物有正確的判斷。
    為什麼我們需要相互的聯係，為什麼我們就要相信我們是被對方所需要的。天漸漸亮起來，路燈暗了下去。我在等著這天光照亮街道。
    這個時候出現了動搖我的甄冉冉。好像高中是個盡管無聊的開始，卻跟以往似乎不一樣。從甄冉冉的出現開始。
    後來的蔡棟問我，甄冉冉是能改變你的那個人嗎。
    我第一次對蔡棟露出笑容，因為甄冉冉就站在走廊的另一頭，正朝我走過來。但是蔡棟那時卻感到絕望。他說我喜歡你李悅。
    我說我喜歡甄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