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紅蓮卷 第三十九章 暗河風雲【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42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自從那扇門一關,我就覺得氣氛很不對了。
津澤把那扇門鎖了又鎖,目光不經意之間看到了呆站著的我,說:“還當自己是外人?坐吧,坐。”好一會兒才搞定那把鎖。
我四處張望一下,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不知道我是不是很沒誌氣,隻要單獨麵對熟悉的人我就很容易卸下所有的偽裝。才剛一挨椅子,整個人都泄了氣。
津澤就坐在我對麵,他撥了撥額前的黑發,“你也真夠大膽的,我真是太小看你了。連記憶都是缺失的也敢隨便亂跑。就算九條命也不是這麼玩的吧?”
我聽著青筋暴跳,“什麼叫做我亂跑?你這裏可是我一個人找到的。”想著還補了一句“我沒有用神肆之眸。”
津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卷軸,將它打開鋪在桌子上,“對,妖王的確沒有用神肆之眸,隻不過用一張什麼都沒有標的世界地圖來找黑龍領域裏這個小小的部落。”
我低頭一看,靠,這不是我那張尋寶圖麼?我霎時站起來,“我的地圖什麼時候到你那裏去了?”
津澤笑了笑,“就剛剛。”
“你……”發覺自己完全絲毫風度不存以後,我咬咬牙,耐住性子又坐了下來。
“你也真是幸運。”津澤無不驚訝地望著那張世界地圖,“我就在想,要怎麼樣才可以靠這樣一張地圖誤打誤撞找到這裏。”
“那不關你的事,我來這裏,是找你協議的。”我說。
津澤低著頭,迷糊不清地我聽他低笑了幾聲。“協議?我想大局已定了。之前我讓你的那群可愛的小水獸玩了那麼久,我以為你已經知足了。玩夠了吧,哪怕你是當初的妖王也未必玩得過我呢。”
我錯愕地望著他,“你什麼意思?”
津澤指了指世界地圖上鮫人河的位置。“你還不明白嗎?黑龍和鮫鯊的祖先同根同源,這種生物的弱點和習性我都了如指掌。就算失去了明處水源,大量地下湖也足夠黑龍族生存。”
這些我之前都明白了,可是已經沒有任何作用。
“你…………故意下圈套讓我鑽……”
聲音顫抖地都不像自己的。
“你不是也喜歡這樣玩麼?”津澤笑得有些苦澀,“我實在搞不懂你在想什麼,為什麼在大劇院的時候你會和我說那樣的話。讓我感覺…………天都塌了呢。”
我愕然。他那樣的笑竟然讓我有些心疼,可是一旦觸碰到不久之前他還和別的人一起幹那種事的時候。就覺得什麼都不算了。
就是那麼幾秒鍾的糾結,津澤已經到了跟前,溫熱的唇已經印在額上,像是連對方的心跳都傳遞了過來。“你今天很美。”
我想去推開他,他的手就緊緊抓住我的手腕。
越是掙紮,就越是握得更緊。
“放開!”我吼道,他卻壓製地更緊。
腰間玉環砸到了地麵上,回聲清脆。
這還不夠,很快,流蘇也撒了一地。
“你在幹什麼!”他把我雙手都抓得緊緊的,根本無法逃避。他另一隻手已經開始解我的衣服。動作熟練到我驚悚。在我惱怒之時,他把臉在我頸間蹭了蹭,深深呼吸幾下。“好懷戀你的味道。”
大混蛋,剛剛才和新歡玩完,現在又來找舊愛麼?
我狠下心撞了他一下,竟然硬生生震掉了他的束縛。
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撞開他,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倒退了幾步都沒有站穩,很吃驚地望著我。“怎麼了?你受傷了嗎?”
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心都要裂開了的那一種。可惜你治不了。
我底下頭看著淩亂的衣服,嘲諷地笑笑。“在你眼裏,妖王九尾就和個娼、妓一樣嗎?”
津澤瞳孔驟然一縮,慌亂的神情僅我生平所見,“不,九尾。我發誓我從沒有這樣想過。我隻是想抱抱你,因為……”
“因為你喜歡我?”我冷笑,狠狠截斷他的話,“因為你喜歡妖王,所以囚禁他,因為你喜歡妖王,所以在見他之前和別的人滾床單?這就是你表達喜歡的方式?黑龍族的風俗和妖族還真是大有不同。”
津澤驚恐地望著我,眼神裏充滿了不可置信。就像他所說,仿佛看到天都塌了一樣。“……那個人是你?……你都看到了?”
我笑著聳聳肩,“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幸運地要死,實話實說,我出門的時候抓的那張世界地圖我都拿反了,我就是這樣誤打誤撞找到這兒來的。本來當時還不知道這兒就是老窩,多虧你搞得那個男人欲生欲死,叫的聲音我沒長耳朵都聽得到。我好奇心害死貓,我就找了那個洞穴進去看了。特精彩,特高效,若不是怕打擾你們我一定為你們鼓掌。”我不知道,我的眼眶隱隱發紅。
津澤顫抖地走過來,抓住我的雙肩,“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我和他沒有什麼關係。”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還往門看了一下。
想必是怕那男人聽到吧,我不屑之意更甚。甩開他的手。說,“靜哥哥,說好的,你可要答應人家,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保護我,你永遠不會背叛我,永遠都會愛著我,對不對?對不對?”我學著那人的口氣在他麵前嫵媚一笑。
他怔怔地看著我,瞳仁顫抖,“別說了…………”
我當然不會就此放過,“靜哥哥,如果任何人想對我不利,你都會殺了他,對不對?對不對?”我嗤笑,寒意勝雪。
“夠了!”他無法忍受地吼道。
果然原形畢露。
“津澤,我告訴你,我就要殺了他,對他不利。”我狠狠地瞪著他,不知道這該死的醋味是哪裏來的。“你是不是會見證你的諾言,格、殺、勿、論、呢?”最後幾個字我拖得很長。我是男人,這是我早該奪回來的尊嚴。而不是任它像九月的花瓣,隨風逝去。
“不……九尾,你聽我說……那個人……”
他顫顫巍巍地似乎想要拚盡一切要挽留什麼,可是太遲了,我已經憤然地甩開大門,那些鎖這時候看起來無濟於事。
就拖延了這麼一點時間夠不夠蘇瑪來回一趟,這不是我關心的事了。
在陽光下走了很久,卻一點暖意也沒有。
津澤沒有追上來,我不禁回眸一望,他呆呆地站在門口目光黯淡,像是有很多話,卻無法說出來。那個叫彥君的男子走了過去,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他才勉強找回六七魂,吃力地向他笑了笑。
對上我的視線,他又是一愣。
我笑靨如花,隻是,就像當年在沙場上,帶著死神笑意的妖王一樣,一切生命猶如草芥,世態滄桑,似乎隻有妖王獨尊而不受其紛擾。偌大天下,江山一覽。一切毫無牽掛,亦目中無其他。
後來,我才知道他想說的太多太多。
我後悔當初沒有聽他說完,說下去。
後來,我才知道,他想說,那個叫彥君的男人,是天地祭司。
那個叫天地祭司的男人愛上了他。
他接受了那一份他本不屑的愛,隻是為了在天地祭司口裏,知道塔的秘密,然後找到那個地方,對那座塔許下願望。
————今生今世,吾願意奉上吾一切,隻求成全與妖王一世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