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菊花真無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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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真的敗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那個雙肩包上,連趙老都愣愣地看著。
弄壞了“小齊”,都彥宏博的心情相稱好,在他看來,能達到目的何必在乎過程的卑劣。
“趙悠遊丫頭,你瞞得我們好苦,該打,該打啊。
趙悠遊哪裏知道這些人心裏的小九九,對麵東洋人看她的眼光就跟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再說這菊草拿歸來的時候可是很普通的,放進洞天福地才變了樣子容貌。
這對可恨的男女,竟然將這麼罕見的菊草如斯不當一回事地塞在塑料袋裏,是他看走了眼,陰溝裏翻了船。
那袋子草就是無價之寶?趙悠遊笑不出來,隔了幾秒憋出一句話:“你要什麼自己拿吧!”
可是她的包裏……隻有一袋子草啊!
趙悠遊被他指住的時候隻覺得心頭突突直跳,及至聽他說包,心裏一鬆,轉而又惱怒起來,嚇死她了,她還認為這妖孽真的是妖孽,有特異功能呢。
趙悠遊並不是那種一眼看過就驚豔的女孩,都彥宏博對她涓滴不在意,哈哈一笑之後就走到自己座位上盤腿坐下。
世人屏息注視,沒人再發出一點笑聲。”趙子閑微微傾身,趙悠遊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氣味,這是一種介於花香和草味之間的清冽淡香。
趙子閑哈腰拎起雙肩包,熟門熟路地把包打開,一般人見了還都隻當原本就是他的東西呢,看他伸手從裏麵取出一兜用塑料袋子裝的草來。”
他隨意地看了看他們,女孩子身邊就一個很大的背包,哪裏能裝荏弱的菊花?輕微遇到蹭到菊花就會折損,不知道這兩人在玩什麼把戲。
趙子閑瞅著各人反映,唇邊露出幾分譏誚,小心地將菊草連著土壤從塑料袋裏捧出來,直接就放在趙悠遊前麵的案幾上。
杭老爺子也莫明地搖搖頭,不知道趙悠遊和趙子閑打得什麼啞謎,這兩人明明今天才剛熟悉,其中能有什麼神秘。
賞識一個人——在於她的價值——無價之寶。
“真正的無價之寶,在這裏。
趙悠遊無顏地低下頭,她就說嘛,這些草怎麼會是無價之寶,仍是當日她從花鳥市場的菊花店老板那兒討來的不值錢的東西,老板都這麼說,她隻是見著這草生命力頑強,心裏一動就養在洞天福地裏,結果別的沒什麼,果真是不會開花的草。
極其常見的超市塑料袋子,亂糟糟的露出草葉,托在一身潔淨的趙子閑手裏更是礙眼。
“怎麼?這是不是無價之寶?”趙子閑修長的手指撫過菊葉,色澤迷人,魅力十足。”趙悠遊壓低了聲音對趙子閑說道。
雷克薩斯宛如銀灰色水滴般高速飛奔在BS區環區公路上,趙子閑西服口袋裏手機微微震驚了幾下,握著方向盤,他唇邊的笑臉愈加魅惑。
趙老私底下偷偷地探趙悠遊的口風,想要知道她身後的高人是誰,趙悠遊正愁沒辦法解釋最後那捧菊草的出處,順帶著還要填補前麵的紕漏,就順著趙老的意思將那位幕後高人再添枝接葉了一番,隻說得趙老仰慕不已,歎息無緣一見。
哪裏知道被妖孽男趙子閑看到了,硬要說是無價之寶,讓她難看,還怎麼送人啊。
都彥宏博喝著茶,打了個哈哈笑道:“既然小趙君堅持有無價之寶沒有讓我們看到,那就快點拿出來吧,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你在胡說什麼啊!哪裏來的無價之寶。
如斯甚好啊,趙老看在眼裏,卻以為這兩人有點那什麼意思……
這該死的妖孽男!
“我說過,你很有價值。”杭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柳暗花明又一村,他隻覺得大大地揚眉吐氣。
“無價之寶,就在……”趙子閑伸手一點趙悠遊,手指再劃出個柔美的弧度,指得卻是地上那個鼓囊囊的雙肩包,“就在悠悠的包裏。
曾經在愛知縣國際菊花大賽上泛起過一盆金線葉菊,和這捧菊草極為相似,但這捧更加華麗!金線的邊沿葉脈見過,那銀色的葉脈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一場由東洋人挑起的釁事就這麼平息了下去,東洋人的感情有沒有受到傷害不是趙老他們想考慮的,此次大獲全勝,最大的元勳便是趙悠遊。
都彥宏博站著失了神,溘然身軀搖了搖,一下頹然坐倒在地上。
。
他見鬼般地盯著這捧菊草,比見到“小齊”更為恐懼的神情!嘴唇哆嗦著竟然說不出話來。
“悠悠姐,無價之寶是什麼啊?爸爸你知道嗎?”杭家琪莫名其妙地問道。
脫去了塑料袋,這些漂亮的葉片完全散開,頓時在水晶燈的暉映下如同金銀勾畫的工藝品一般,絲絨般迷人的光澤在整盆草上托出一團刺眼的光暈。
當年那盆金線葉菊在賣出一個天文數字後就消失無蹤,豈非這捧菊草是它和別的貴重菊草雜交的昆裔?所有人都在極力推斷這捧菊草的出處。”
“我說有,就是有。
趙悠遊往撤退退卻了點,拉開和妖孽的間隔,她被趙子閑弄得有些尷尬不安。
“小趙君不要說笑了,要是真有無價之寶,趙老還不早拿出來讓我等開眼?”都彥宏博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眼睛斜過趙悠遊,他之前根本沒留意跟著趙老進來的幾人,尤其是那兩個女孩子。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怎麼會有這樣的……這樣的菊草!”一個東洋人失聲叫道。
這草不開一朵花,葉子特別蕃廡,絨絨的有種像天鵝絨的光澤,葉脈是絲絲的銀線,邊沿泛著金色,在洞天福地裏太陽一照格外鮮活,趙悠遊尋思著杭老爺子總喜歡弄點花花草草,特地挖了一包預備送給他。
而趙子閑回到杭家之後就揮手拜拜,氣得趙老痛罵這小子沒有前途,肉疼地盯著趙悠遊看了一遍又一遍。
東洋人忍不住哄堂大笑,杭老爺子也絕望地搖搖頭——這個趙子閑看著人品相貌不俗,怎麼在這檔子上胡言亂語。
本來趙悠遊是想把菊草送給杭老爺子的,但是這盆草太過稀罕,恐怕隻會給擁有它的人惹失事端,趙悠遊也就假借著幕後高人的名義,向趙老表達出了想出手的意圖。
既然因由東洋人而起,那麼後果,也由他們承擔!
趙老固然不舍,也明白事情利害,幾個人四下一商量,當得知高人還在繼承培育菊草的時候,想出了一招禍水東移。”趙子閑說道。
趙老抹了抹眼睛,也笑著向趙悠遊點點頭,這丫頭他沒看錯,背後那位高人深不可測……他得想想辦法,撮合他家子閑和趙悠遊,過了這個村可沒那個店了。”趙子閑惟恐天下穩定般溘然湊近她耳邊說道,他的唇呼出熱氣,燙在趙悠遊的耳朵上,趙悠遊不爭氣地耳朵紅了。
“這!”都彥宏博猛地站了起來,把前麵的案幾都撞歪了,茶水灑了一地。
這樣的菊草,不是說這些人沒見過世麵,而是——認真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