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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卻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
    在她到家時，他也進了那個老女人的家中。
    那個老女人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她漫不經心的說，“你他媽的死哪去
    了，怎麼搞到現在才來。以後這樣別指望我點你。一個出來賣的，還耍大牌。”
    他賠著笑。
    當他從那棟富麗堂皇的房子中出來時，眼前一片眩暈。
    而這時，手機又響了。
    看到是誰打來的滯後，他的臉色大變。
    “喂，怎麼回事？”
    那邊傳來一個喑啞的聲音，仿佛幾天沒吃飯了一樣，死氣沉沉，“放心，還沒
    死。跟你在商量個事。”
    “說吧，你一定沒好事。”
    “阿羽，能再借我點錢麼，我一定還。”
    仿佛寂靜無聲般，等了很久，他小聲的問，“你還缺多少？”
    “六千成嗎。”頓了頓，那邊的聲音更微弱了，“我妹妹考到了百合高中，馬
    上要報名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電話那頭的人根本不知道，這邊的人，已經流流滿麵。
    突然，他爆發出歇斯底裏的吼聲。
    “你他媽的瘋了，你現在在哪兒？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綁在病床上才放心。你他
    媽的死哪去了？說啊，你說啊。六千？六千？六千怎麼夠報名的錢？你是不是停
    藥了，你是不是把看病的錢給你妹妹湊報名費了。你是不是想死？啊？”
    良久，那頭傳來了幽幽的笑聲。“我快好了，何必浪費錢呢。你就說，還有沒
    有剩餘的錢吧。”
    "有，我會給你的。一萬，成嗎？你先給我去醫院，我會在幾天之內給你的。
    ”
    薄薄的幾張紙幣在他的兜裏，生滿了汗水。一宿沒睡的他，不知道怎麼弄到那
    筆錢。那是他最好的哥們，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收留了他，最困難時幫助了他。現
    在他這麼困難，他不能不管。
    實在不行。他的拳頭捏得直響。
    拖著灌了鉛的雙腿，他慢慢的走回去。
    然後那瞬間，他看到了兒時的玩伴。
    她穿著那些他想都不敢想的衣服，他知道，那是掛在奢侈品專賣店裏的。他白
    天在哪兒上班，如果那些購買者高興，會賞他錢---驕傲的拿著錢，甩到他的臉上
    ，看他以最謙卑的姿態，跪下來，一點點拾起來，然後耀武揚威的離開。
    時間果然是最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