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兩個最貴殺手之間的對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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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飛鷹真的不會對她下手嗎?
又過了些時日,在長安城裏,冰梓梓依舊沒有尋到有用的消息,而那些若隱若現的殺氣,卻是一直跟著她。
又是雕成飛鷹的木牌子。
那木牌子從窗口射進來,恰好落在冰梓梓客房的茶桌上。
冰梓梓奔到窗邊時,窗外已無人,隻是一片豔陽而已。
拾起桌上的木牌子,冰梓梓便看到刻在上邊的一句話。“若避而不戰,小心你情郎的性命。”
簡單的數個字,竟讓冰梓梓心寒不少。
情關,原來不光英雄難過,美人亦難過。
冰梓梓又回憶起那張時常笑著的臉,回憶起那個有些像書生的江湖人。
若是飛鷹對他出手,他毫無防備,又不知來者是誰,又怎能是飛鷹的對手?飛鷹要的,隻是個名頭,何不與他戰之時,我詐敗於他,我們皆是暗月中人,他定不會向我下手,這樣,也替羽,避過一次沒必要的危機。
冰梓梓心裏還是掛念納蘭羽的。方方麵麵都替納蘭羽考慮周全了。畢竟,讓自己心儀之人去受這種毫不相幹的危險,她於心何忍?
在冰梓梓凝視著這木牌之時,那殺氣又彌漫而來了。相似無所不在的空氣,將周圍的一切,籠罩在一觸即發的殺氣中。
“戰,為何不戰?你莫要亂來,否則,我要你終生得不到你想要的名利,你知道的,我絕對也有這個實力。”冰梓梓警惕地留意著這四周的動靜。
在冰梓梓說完這句話之時,那殺氣便忽然撤去。像是餓狼得到了自己的獵物,已經消失於曠野,美餐去了。
“好,明日午時,長安城東。”冰梓梓認得,那個聲音,是飛鷹的。
一切又安靜了下去,客房裏徒有冰梓梓一人,享受安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女子的心事,往往都是到了這個時候才會湧上心頭。
冰梓梓想的,不是明日決鬥之事,而是關於納蘭羽。她在想,若是將最貴殺手的名頭讓給了飛鷹,自己要與納蘭羽過上平淡的日子,光靠以前掙來的那些錢財,已經綽綽有餘了,他們是應該隱居塞外?還是應該安定於鄉野?
在淡出江湖之前,納蘭羽一定還必須尋到他的父親吧,等結束了一切糾紛,我們再離開這是非的江湖,未嚐也不是一件好事。
冰梓梓越想,心中越是甜蜜,一時之間,竟無睡意。
然而,計劃歸計劃,塵世中的變化又有多少?能夠依照一人的計劃循循而來?
濃煙四起!火光衝天!
客棧之中,已亂成一片,到處是逃竄的人群,到處是救火的人群。
火浪滔天,大火已經封住了冰梓梓的客房,濃煙不斷湧進,冰梓梓警覺地從桌邊退開。
冬末初春時分,雖然容易著火,但是火勢蔓延地如此之快,定是有人故意為之。冰梓梓心中急轉,但身勢未停,拿起房內重要的東西,身子一躍,破窗而出!
豈料在冰梓梓破窗而出的一瞬間,數道寒光飛射而至!寒光之快,快如閃電,快如流星!
好在冰梓梓並非泛泛之輩,隻見她白裙一轉,名劍“森寒”聚來。劍光白如雪,白如月光,在冰梓梓身前鋪展開來。盡管在黑夜之中,在身後燃火的客棧之前,那樣的劍光,依舊異常耀眼。
“是誰?竟敢暗算本姑娘?嫌命長了不成?”冰梓梓原本已打算不再殺人,然而現在的一切,明顯都是朝著自己而來,她不得不有些惱怒。她自然也清楚,這絕不會是飛鷹所為,因為從那些暗器打來的角度,絕不是一個人有能耐從四麵八方射來的。
“你暗算的人也不少,你殺的人也不少,為什麼就不能允許別人暗算你,別人殺你呢?”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
冰梓梓順著那聲音看去,看到了不遠處,穿著黑色袍子,帶著黑色帽子的人,隻是帽簷壓低,讓人根本看不清他是誰。
“你是殺界的少主?”冰梓梓忽然想起雒陽郊外古塔一事。
“冰姑娘的記性倒也不錯,這麼一來,冰姑娘總該知道在下是為什麼來的吧。”殺界少主說話時一直故意壓低聲音,那聲音嘶啞。
也是因為這樣,冰梓梓才會一下子便聯想到當日古塔一戰也在場的那聲音。
冰梓梓搖搖頭。
“冰姑娘你曾在襄陽的萬山上殺了我殺界的軍剛堂主,而且同納蘭羽關係非同一般,你說,我還能留你在世上嗎?”殺界少主緩緩道。
冰梓梓不願多話,隻是搖頭。
“那好,明年今夜,便是你的祭日。”殺界少主說罷,手一揮,從暗處之中,已經已衝出不少人影。
那些人各個人高馬大,手持寒光閃閃的長刀,朝冰梓梓撲了過去。
殺界少主的手一直放在腰間的劍柄之上,像是隨時準備著出手,出手除掉這個威脅到他幫派之人。
冰梓梓也看穿了殺界少主伺機而動的意圖。
長刀,從各個方向向冰梓梓砍來!
冰梓梓抬手向上,劍柄朝天,劍尖向下,然後飛身旋轉起來!仿佛是寒風在她身邊徘徊,飛雪,於她身畔輕舞!
白光閃爍之間,那一把把飛砍而來的長刀,已被冰梓梓快而淩厲的劍氣全數擋下!
就在這時候,殺界少主赫然出手了!
殺界少主拇指一推劍格,長劍飛出劍鞘!劍柄對著敵人衝去!
劍柄衝出劍鞘之時,卻化為數把,數把在空中飛向敵人的長劍。
劍柄對著敵人,就算衝力再大,又則能傷人呢?冰梓梓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招式。
但是怪就怪在殺界少主的身影忽然也動了起來。劍動時,人未動,人動時,卻已追到劍柄旁!
他的身影亦是化為多個,每個身影之旁,都有著飛來的劍柄。
隻是一個伸手的距離,他便可以抓住劍柄朝冰梓梓攻來。
然而那麼多的人影,那麼多飛來的劍柄,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殺界少主呢?
冰梓梓忽然想起明日還有決戰。若她傷在這兒,又如何能應付明日午時之戰呢?若是她死在仇家的追殺當中,又如何能與納蘭羽廝守到老呢?
寒風聚來,冰花綻放!一朵巨大的冰花在冰梓梓周身綻放開來!巨大而寒冷的花瓣凍結了每一把靠近的刀鋒,自然也凍結了不少接近之人!
殺界少主的幻影自然沒有被那寒冷的花瓣凍結,但是這一擊出人意料,少主的長劍竟被凍結在冰花之中,讓少主原本勢在必得的一劍失去連貫,忽然落空了。
就在這時候,冰梓梓已經遠去。少主好不容易從冰花中抽出長劍,喚上還未死去的下屬,一起追去,然而,冰梓梓已沒了蹤影。
匆匆躲進一間客棧地空房裏草草休息。冰梓梓便往城東去了。她不是沒錢,隻是不願在這時候光明正大地住店,免得招惹仇家追來。
殺手這行雖然賺得多,但是仇家的麻煩,無疑是不可避免的。。。。。。
城東的矮山邊,滿是人影。冰梓梓遠遠地,便瞧見了在人群中靜靜等著的飛鷹。他身穿灰色的長袍,袍子微微上揚,像是一隻即將振翅高飛的雄鷹。
而周圍那些人,冰梓梓乍一看去,竟沒有一人是江湖豪士打扮,全部是書生打扮。
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冰梓梓不由得心想。
這時候,飛鷹也看到了冰梓梓。
“愣著幹什麼?這些人都是我請來看我們對決的。順道將他們看到的戰況寫成文章而已。”飛鷹笑著。
不愧是飛鷹,居然想到讓這些不懂武功的書呆子來這兒觀戰,不過是想讓這些人記下這一戰的勝負,好重新揚名吧?冰梓梓還是了解飛鷹的,他對於名利的狂熱,已經不亞於納蘭羽對酒的熱愛,在這個時候,冰梓梓又是想起納蘭羽。
“還戰不戰?”飛鷹催促道。聽他的語氣,明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開始吧。”冰梓梓站到飛鷹對麵。“森寒”已經在手。
那群書生開始退開,畢竟飛鷹請他們來是記錄這一戰的戰況,不是來當先鋒送死的。其中有不少人雖是書生,但是頗有家事,自幼也習過一些武藝,所以他們不會看不清楚誰勝誰負,自然,筆墨肯定是要多花在,出錢請他們來做文章的人身上。。。。。。
飛鷹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所以當冰梓梓一站好,他便堅決地出手了!
飛鷹用的是匕首,短而鋒利的匕首,匕首握柄的末端,連著一條長長的黑色鐵鏈!內行人一看,便曉得那鐵鏈是寒鐵所製,分外堅固。
飛鷹如雄鷹展翅一般,騰空而起,他手中的匕首,也是這一刻,精準地向冰梓梓射來!
冰梓梓仿佛看到,一隻展翅的雄鷹,伸著利爪,撲向它的獵物。
冰梓梓回身一劍,“寒風肆虐”!劍氣從冰梓梓右側襲來,如一道寒風,逼開了飛鷹的利爪。
利爪偏,刺入一旁的土地裏。
冰梓梓趁勢躍起,帶著無盡的寒冷,揮出長劍!劍光如連綿不絕的大雪,可以掩蓋任何一處景觀昔日的風采,更何況,這大雪,是無比的鋒利,無比的洶湧。
飛鷹倒也不著急,他右腳輕踏在光禿禿的樹幹上,然後向後撤去!他右手一甩,那手中的黑鏈子一震,沒入土地的匕首立即重新彈了出來,然後徑直刺向冰梓梓的後心!
若是冰梓梓一意孤行,著急的森寒未刺到飛鷹,隻怕後心早已被飛鷹的匕首穿了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