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大婚之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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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納蘭羽問。
“我記得,那日,同花姑娘說話的聲音,是他。”杜如風盡量將聲音壓低,免得閑人聽見。
這秘密應該與李雲溪脫不了關係,況且今天又是婚禮之日,如果跟著他,說不定,說不定就能知道他們隱瞞的是什麼了。
納蘭羽自然趁著他人不備,也偷偷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杜如風與賀蓉蓉。
杜如風為了洗清自己的清白,自然答應了,而賀蓉蓉不願看到宇文欲沉與謝子瑩親密的樣子,自然也選擇了避開。
於是三人,便退到一旁,在人群的掩護中,盯著李雲溪。
等了許久,奇怪的事情居然發生了。
李雲溪開始邀請別派的掌門或者較為出色的弟子,進到正殿旁的一間屋子裏。
屋子四周有著千影劍派的弟子端著茶水來回走,並不讓閑人靠近。
或許,這秘密就在這屋子裏。
納蘭羽使了使眼色,杜如風已經會意。三人仔細地觀察了那件屋子之後,趁著千影劍派弟子的不備,已經越到房頂,揭開瓦片,凝神看去。
房中的四周堆積著雜物,房中,真是李雲溪與靈虛子。
李雲溪抱了抱拳,“靈虛子前輩,晚輩實在是對武學及其癡迷,今日大婚之日,眾多好手雲集,晚輩心中切磋的念頭,也難以抑製了。”
“切磋是可以,隻是今日是你大婚之日,老夫若是磕碰了新郎官,可不好辦。”靈虛子道。
“其實對於晚輩來說,和前輩切磋,才是最好的賀禮,況且我們所用的兵刃,晚輩為了達成能與前輩切磋的心願,特意讓人準備了一批木質的,況且晚輩想過,若我們切磋之時,前輩進攻,則晚輩守,晚輩進攻,則前輩守,如此一來,便不易致傷。”李雲溪道。
新郎官都說切磋是最好的賀禮,武林之中,又有誰人能夠拒絕?
“年紀輕輕思緒如此慎密,千影劍派後繼有人啊,老夫準備好了,新郎官,請。”靈虛子道。
“那晚輩得罪了!”李雲溪從一旁拿過一柄木質的劍,然後緩緩催動真氣。
納蘭羽三人從屋頂向下看去,那李雲溪周身竟似有一柄柄劍影繞在周身,然後人動劍動,無數劍影便朝靈虛子衝去。
“好劍法。”靈虛子歎道,立即施展逍遙門的身法,逍遙遊。隻見靈虛子的身法如遊山玩水般優雅飄逸,在劍影之中身形一轉,已輕鬆避開了劍影。
就連在一旁觀戰的納蘭羽也都不由得暗自讚歎千影劍法的高絕與逍遙遊的輕靈。
等等,“婚禮、武功”幾字在納蘭羽心中閃過。
這不是與納蘭羽三人如今看到的場景所述一致嗎?若是如此,這其中又有什麼陰謀?納蘭羽凝視這在身下互有攻守的兩人,思緒也馬不停蹄地飛轉。
難道是有人想要將眾人拖垮然後另有所圖?不對,若是如此,光憑李雲溪一人,而且是以這種互有攻守的方式,又怎能拖垮眾多的武林好手?如此一來,拖垮的,隻有新郎官自己。
思索之間,靈虛子已經施展逍遙拳,向李雲溪攻去!靈虛子身影若起舞,若棋盤之上的黑白子,竟將李雲溪包圍,好在隻是切磋,靈虛子已將速度放慢好多,逼得李雲溪隻好狼狽向後退去。
“前輩的逍遙拳法如此出神入化,晚輩以難以相持,不知逍遙掌法與逍遙腿法,是否如此淩厲?”李雲溪笑道。
“既然新郎官有此要求,那麼小心了,老夫便讓新郎官一飽眼福。”說話隻見,靈虛子已經行雲流水般施展了逍遙掌法與逍遙腿法。
掌勁若有似無,如流雲般飄渺難測,腿影以緩敵為主,專攻敵人下盤,以緩敵人身形。
看完靈虛子的展示,倒更像看完了一場表演,一場美麗的舞蹈,優美卻不失威力。
李雲溪恭恭敬敬地道謝,然後將靈虛子送出房去,“前輩,今日之事是晚輩自己心中的秘密,希望前輩別與家父說出,畢竟家父決不允許晚輩借這大婚之日,如此勞煩前輩。”
“這個自然。”靈虛子點了點頭,便隨李雲溪走了出去。
納蘭羽還在思索,那李雲溪又帶著無樂門的掌門顏德走了進來。
與上次一樣,亦是以切磋為名,竟同顏德較量起來。
納蘭羽已經沒有心情看屋子中的比試了,他一直在思考。
會不會也有人躲在某個角落,同我們一樣,在看著這一場場比試呢?況且如此輪番進攻的局勢,並不比真正的打鬥,若真正的打鬥時,速度與力道都比著切磋的要快要狠,旁人豈是輕易看得清的?難道,難道他們這樣做是為了看清楚各門各派的破綻?還是從這對招之中,學習別派的招式?對了,如此大婚之日,前輩定然怕傷了新郎官,難免不盡全力,如此一來,不單速度慢了,力道也輕了,在旁之人定人很輕易便能看出招式之中的破綻,更有甚者,能學到其中真諦。不管偷看之人是不是殺界或者妖界中人,隻要是心懷不軌之人若得此機會,後果都不堪設想!
納蘭羽希望這隻是他的猜想,雖然如今隻是他的猜想,他都隱隱感到恐懼了。對於那些未知的東西,除了恐懼和好奇,還有什麼情緒能替代心中的情感?
納蘭羽原本正想將心中所想告訴賀蓉蓉與杜如風,卻發現,自己沉思之時,李雲溪早已換了幾位好手過招,其中皆是名門正派的眾多掌門。
如今那切磋所用得屋子,已經空了出來,李雲溪出去之後便將房門鎖好,看來,這切磋之事已然結束了。隻是到現在為止,納蘭羽等人還未發覺可疑的人。
難道納蘭羽的推測錯了?還是李雲溪真的隻是一個武癡?
納蘭羽三人正欲離開。
就在門關上沒多久,從雜貨堆中竟走出一個身穿灰衣的人來。那人謹慎地看看四周確定周圍沒有動靜之後才打開窗戶,躍了出去。
“追,整個人說不定與那個秘密相關,更說不定有花嫦在的消息。”納蘭羽丟下一句話,躍下房去。
二人這麼一聽,那還肯閑著?於是身影一動,也跟了上去。
納蘭羽跟著那個灰衣神秘人,一直出了千影劍派的後門。
由於今日是李雲溪的大喜之日,千影劍派為了方便賓客,竟也將後院的門也打開了,供賓客往來。所以那灰衣人不費吹灰之力地走到大街之上。
他越走越快,然後到一處偏僻的小巷中,忽然止住身形,“後邊的朋友,為何一直跟著在下。”聽他的聲音,是個男子。
原本納蘭羽也是想這個時候將灰衣人叫住,卻不想,竟是對方先開口了。
“朋友,偷看人家切磋,可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納蘭羽說著,正欲從他口中套出點線索。
“你同另外兩位朋友不也是在屋頂偷看麼?何必以五十步笑百步?”那人依舊背對納蘭羽,看似不願轉過身來。
他這話音才落,杜如風與賀蓉蓉也剛好追到了。
“閣下究竟是誰?為何會鬼鬼祟祟偷看人家切磋?你同花嫦在與李雲溪又是什麼關係?”杜如風問道。
“看來你們知道得不少嘛。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隻好承認,我的的確確是來著偷學功夫的。”灰衣人道。
“說什麼大話?哪有人光是看人切磋,就能偷學到各門派武功的精髓?”賀蓉蓉道,跨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拉住那人肩膀,然後看清楚他究竟是誰。
就在這時,那人身影忽然一蕩,竟猶如遊山玩水般瀟灑地閃開了!
這一招,納蘭羽怎們會忘?這不是剛剛靈虛子所施展的逍遙遊嗎?納蘭羽感歎之下,不由得湧起一陣恐懼,若是連如此精巧輕靈的身法那人都在片刻之間學得,可見悟性絕不會低,再加上從其他掌門那偷學過來的那些功夫,這人估計也很難對付了。
世上的聰明人絕不會少,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看出對方功夫的門道且能夠施展出來的,已是少之又少,雖然他的身法比起靈虛子的還有些生疏,但是賀蓉蓉亦是認出了那是逍遙遊,於是大驚,不再上前。
然而,若不是親身經曆,杜如風也絕不會相信,世上居然有人利用婚禮之日,來偷學武功,世間怪事,果然是有許多事常人所想不到的。
杜如風哪願意放過這個線索?於是身影一動,靈巧地上前,以他輕功之高絕,隻怕這一躍,便可以躍到灰衣人對麵,自然也可以看清楚灰衣人的麵貌。
誰知灰衣人衣袖一揚!從袖口中竟噴出一道真氣,真氣旋轉著飛出,化作螺旋之勁,向杜如風打來!
“無樂門的無樂真氣?”杜如風急退,好在那人亦在退敵不在傷人,否則這一擊之下,杜如風定不可能安然脫身。
“兄台既有如此過人之天資,為何做出偷學他人武功之事?若不從實招來,休怪在下無禮了。”納蘭羽擔心眼前人是殺界或者妖界中人,所以難免,已露殺意。
“我要做什麼事是我的事,我愛來便來,愛學便學,愛走便走,你等又管得著?”灰衣人長腿向後一掃,腿影紛落,竟是靈虛子剛剛所施展的逍遙腿法!然後緊接著右拳向後一擺,拳勁,竟從空中向三人壓來,這不是逍遙拳法又是什麼?
一瞬間使出兩招,那人身影一動,逍遙遊已然使出,消失在街角。
拳勁腿勁上下撲來,納蘭羽擋在二人之前,一運真氣,冰盾立即擋在了他們三人之前。
冰屑紛飛,納蘭羽聚起的冰盾居然被那灰衣人隨意的一招弄得支離破碎,可見那人修為之可怕。
小巷又恢複安靜,僅有納蘭羽三人的身影。
“線索斷了,怎麼辦?”賀蓉蓉不禁問道。
納蘭羽思索了半晌,“若你是他,你同李雲溪做了如此勾當,就打算蒸發於人間?”
“你的意思是盯著李雲溪,就會有線索?”賀蓉蓉的的確確很聰明,這麼一點,已然想通了。
“那我們得趕緊回去,免得那廝搶在我們身前回去了。”杜如風說道。
於是三人,又回到千影劍派。
盯著一個婚禮上最為矚目之人,總比追尋一個毫無蹤影的人要容易得多。
果然,在拜堂之前,就有人送來一個錦袋,李雲溪悄悄打開錦袋,裏邊是一張紙條,他看完之後便興高采烈地放入懷中。可這些動作,自然都逃不出納蘭羽三人的眼睛。
“有辦法將那錦袋弄到手嗎?”納蘭羽看著杜如風問。
“莫要忘了,除了你將我的夜明珠先搶去之外,隻怕我還沒有失過手。”杜如風笑了。
於是在鬧洞房之時,杜如風借著敬酒之機輕輕地在李雲溪身上一碰,那半醉的李雲溪自然不曉得懷中的錦袋已到了杜如風手中。
三人找了處沒人的地方,打開錦袋仔細一看,紙條上寫著,“事已成,你要的東西,本月十五,來賀家,我親手交予。”
“我是賀家中人,這人我在賀家裏卻從未見過,本月十五可是我爹爹納妾的日子,他為何偏偏選擇在我們家呢?難道是為了趁熱鬧掩人耳目?”賀蓉蓉不解。
若掩人耳目,不如中途折返,將那東西交給李雲溪,不過,李雲溪今日是如此矚目之人,自然也有不便,或許,他也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吧。納蘭羽思索著。
“其中緣由隻怕我們也不曉得,不過我隱約覺得,這似乎不是殺界或者妖界所為。”納蘭羽說著鬆了口氣。
杜如風卻嚴肅地說道,“我看這秘密,離我們已經很近很近了。”
納蘭羽與賀蓉蓉笑笑,然後三人一起,為了慶祝越來越接近的秘密,在這婚禮中,飲酒高歌了。。。。。。
然而,是不是知道得越多?就會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