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看到了一個小女孩，紅著圓圓的臉頰，有點嬰兒肥，小小的嘴裏正一口一口吃著蘋果，蘋果是健康的粉紅色。小女孩長的也是矮矮胖胖的，穿著明黃色、有喜羊羊圖案的短棉襖，桃紅色棉褲，走起路來更是一晃三搖，讓看到的人不得不為之揪著一把心。
    她是側對著L的，所以L並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不過人小的時候總是可愛的，想想那黑葡萄似的眼睛在未完全長開的臉上總會顯得很大，再加上孩子氣的純真。所以L喜歡小孩，全心全意的依賴著你，黑亮的眼睛裏滿是儒慕，不過是人總會長大的，然後很多都變了。
    “大家好，前段日子家裏出了點事，這段時間缺的課我會下次抽空不會來。”
    遠程教育的老師在前麵為前些日子的沒來做著解釋，不過L沒聽，她正坐在座位上，頭偏向上，看著窗外景色發呆。其實窗外並沒有什麼，五樓的高度連棵樹都看不到，更不要說鳥什麼的了，不過聽才更沒有意思吧，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段話，L塞著耳朵都能想到內容。
    模棱兩可的解釋，事後的補課，耗費的總是我們的時間。
    “你說上個遠程教育幹嘛跑到機房來？反正這電腦也用不到，還要跑到五樓，多累人啊。”
    顯然沒聽他講的並不隻是L一個，隻見YY低著頭，以讓前麵的台式電腦遮住自己的動作，身子微傾，從一旁湊過來說。
    到機房上課已經是第三周了，雖然遠程教育還是第一次正式上課，可不是還有教育傳播學嗎？但電腦任是一次都沒用上。
    “想不通，可能他隻是想找個凳子坐坐。你知道的，多媒體教室裏沒有老師可坐的凳子。”
    指了指老師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動作，L聳聳肩，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其實她隻是想過過聳聳肩的癮。她現在一天很少說話，聳聳肩更是沒什麼機會，很累，很無奈，很委屈。
    “可在五樓啊！”
    “我也不喜歡，要知道我最討厭爬樓梯了，尤其是在明明可以避免的情況下。”
    “剛剛老師說以後會補課吧。”
    “嗯。”
    “既然會補課，那為什麼之前還要求我們到班上來自習？”
    “誰知道呢，這些老師不一直這樣。呐，那邊有人在上網看鞋。”
    L岔開話題，指了指自己的右前方第三個位置，那邊袁穿著紫色的棉衣，正在登淘寶，從L的角度，可以看到米白色的細跟高跟鞋。
    “對了，你昨天下的美文怎麼樣？”
    不知道為什麼，L突然想起YY昨天說要下的東西。
    “沒下好，那網速讓人窒息。聽課吧，雖然我覺得聽了也沒用。”
    打開書，發現老師不知不覺竟已教到了第三章，這還是在他缺了兩次課的基礎上。
    看看屏幕上的字，在書上對應的位置畫上重點。
    筆是0。5紅色簽字筆，L上次不知怎麼的在這一頁畫了幾條粗粗交疊的黑線，像冬季葉子枯敗的樹，她已經沒什麼映像了。
    用紅筆在黑線上較細的位置點著紅點，遠看竟頗像紅梅。
    總理樓前的梨樹、桃樹似乎一夜之間開滿了花，L還記得11：50下英語讀寫課時，L進過總理樓前才發現那些枝椏上滿是粉的、白的花。
    “你去不去看看。”
    YY說。
    “這邊坡度太高了，我上不去。”
    “那邊有樓梯的。”
    L想去看看，那些樹雖然種的很疏，遠看並不好看，但L還是想近看，或許一棵樹的看會好些，或許樹下會落有很多花瓣，一片芳香。
    從前家裏桃樹還活著時就這樣，那是棵很老的樹，L有記憶時它就在那裏，每年都會開很多粉色的花、結很多內裏是紅色的果。L很喜歡家裏的桃樹，因為它結的果總要比買的好吃，而且它結果較晚，很多時候其他人家的桃樹已經沒果了，它還一個個粉嫩粉嫩的掛在那裏。可後來L去外地上高中了，回家時卻發現它枯死了。
    最終L還是沒去，即使她已經走到了樓梯口，即使她抱著很高的憧憬，因為她看到了H、J。L知道自己很多時候是個很任性的人，討厭了，連見麵都會覺得不舒服。在宿舍時那是無法避免，可在日常L不想如此。
    一卡通充值的地方排著一排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女生。L站到隊伍之後，她一卡通上隻剩下少許的錢了，那不足自己用一個星期。
    人為什麼要長大，長大了又為什麼要改變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