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其實我、我不知道北塘嵐是誰，我也是剛來這裏沒幾天的……”雲遙扯著因為不知道如何反應而有些僵硬的嘴角好不容易說道。
    “這樣啊……”有些失望的低下頭，好一會兒他才繼續抬起空洞洞的眼眸看著雲遙，“雲遙，陪我坐一會兒行嗎？”
    可不可以不要？雲遙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看著牧西城那種眼神他會有很嚴重很嚴重的犯罪感耶！隻是，身體卻比思想更早一步的行動了，點頭。
    兩個美人坐在梧桐樹下的長椅上，美麗搶眼的惹得路過的學生頻頻回頭。隻是兩人似乎都沒把這個看在眼裏，旁若無人的聊著。
    “雲遙和北冥翼是戀人嗎？”
    北冥翼？雲遙眨眨眼，怎麼可能呢？搖搖頭。
    “哦……那天我在你家的時候看到他對我有些敵意和警惕，我還以為他是在吃醋呢。”
    “有嗎？”雲遙驚奇的睜大銀灰色的眼眸，他怎麼不知道？
    牧西城笑著，眼神卻依舊空洞，“你知道嗎？那天在你家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的夢裏，我好像很快樂很幸福，夢裏還有一個男人，他的聲音很溫柔，像水一樣，他叫我城兒，裏麵是滿滿的寵溺，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臉，我明明在向前走，卻好像在退後，他離我越來越遠，我怎麼也追不上他……”
    “然後，我醒了，周圍都是陽光，可是我卻冷得幾乎忍不住的顫抖，我覺得我的記憶好像缺了一部分，可是我怎麼也拚湊不起來，甚至一點兒碎片也找不到，我覺得我的心髒好像被生生的挖空了，鮮血滴個不停，我覺得我好像要死掉了一樣。”
    “你知道嗎？在以前，我總是感覺身邊有個人在守護著我，但是我現在卻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現在，我卻感覺不到了，周圍都是空洞洞的冷空氣，冷得我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一點兒溫暖，都是絕望的深淵，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會覺得，死掉是不是會比較幸福……”
    他的語氣淡淡的，好像在述說別人的事，但是卻帶著森森的絕望和死氣，雲遙靜靜的聽著牧西城的話，心髒隨著一抽一抽的，這種感覺，從前的天人大人從來沒有，為什麼會如此？是罪惡感嗎？還是因為牧西城的話中的悲傷？亦或者是……他已經在無意中學會了感同身受？
    一直到回到南風家的時候雲遙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南風翎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雲遙那迷霧妖嬈的銀灰色眼眸無神的看著電視，手上拿著遙控器當PSP在玩，南風翎皺了皺眉，坐到雲遙身邊將他摟進懷中。
    “遙遙，怎麼了？”
    靠著南風翎溫暖的胸膛，他實在想象不到牧西城說的那種令人絕望的寒冷，可是他的心卻會微微的不安，這種，會不會就是電視中所說的戀愛中人都會有的患得患失？
    可是，他在戀愛嗎？
    雲遙伸出修長漂亮的手抱住南風翎的腰，小巧精致的臉埋進南風翎溫熱的脖頸，小貓一般的蹭著。
    南風翎沒想到雲遙會突然做這些動作，身體微微僵硬了幾秒，下一秒卻見他如此可愛的小動作，笑意漸漸染上眉眼，南風翎嘴角的笑越發的邪肆魅惑起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起雲遙一縷順滑的長發纏繞在指尖，性感的唇瓣靠近他薄薄的耳垂，輕喃：“遙遙，你是在勾引我嗎？嗯？”
    溫熱的氣息噴得他癢癢的，卻並不會討厭，天人大人從來不喜歡也不習慣別人的碰觸，可是似乎對於這個人，是特別的，他抱他，吻他，甚至做一些肌膚相親的事情他都不會覺得惡心討厭，這是為什麼呢？
    “翎，什麼是愛？”雲遙抬起頭，銀灰色的眼眸中滿是不解，像極了一張白紙，誘惑著別人在他身上畫下一筆又一筆絢爛的色彩。
    南風翎一怔，隨即笑容慢慢的收斂，最後形成一個嚴肅的表情。他握起雲遙的手放上他左胸膛，雲遙可以感覺到裏麵強而有力跳動的心髒，有些快，噗通噗通的，不知道為什麼，雲遙感受著他的心髒，看著他深邃的眼神，突然，他的心髒也跟著噗通噗通快速的跳了起來。
    好奇怪，為什麼心髒會跳的那麼快？
    “遙遙，你感受到了嗎？”南風翎摟緊他纖細的腰，握緊他捂在胸膛上的手。
    “什……什麼？”雲遙掙紮著，想要收回手。
    “這就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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